怀念家乡之拾遗碎事1 记忆中的秋收一篇感恩长庆——我的石油情,把我的思绪带入了童年成长的摇篮,甘肃省会宁县韩集乡的杨家坪小村子。那里,记忆中的故事很多很多,但回忆起来总是断断续续,许是离开太早,记忆还不成熟,许是离开太久,遗忘了童年的生活,想写的欲望总是无从开头。听起来叫杨家坪,其实一点儿都不平,其实也有很多外姓人,但那是一个和谐的村子,那儿很穷,民风淳朴。父母的絮叨里,我知道了我出生的地方是爷爷逃荒至此的,他被这片贫瘠的土地留了下来,在这两座大山一条沟的地方开始了他攻苦茹酸的岁月,后来有了父辈们,再有了我的兄弟姐妹,堂兄妹中我排行十二,在我看来是一个很大的家庭,我就是在这样一个环境里玩着泥巴、掏着鸟窝、趴着树干、背着仅装了语文数学的破书包成长起来的。是父亲的脊梁在外扛起了一片天空,带着我们全家离开了这个艰苦的山沟,对我来说那叫逃离,那年,是我出生的第十个年头。儿时的记忆中,家乡的生活很苦,坡陡地贫,没水缺粮,靠天吃饭,还有夜晚燃烧的煤油灯,不通车、不通电,什么沙发、幼儿园、洗澡堂等事物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有太多无奈的生活。当然,有苦就有甜,对于孩子来说,掏鸟窝,采摘果实,一起游戏就是最开心的事。而我,房檐下的燕子窝,废弃水窖里的小乌鸦,院墙背后的麻雀蛋,树尖上喳喳叫的喜鹊,家门周围的李子、梨子、杏子和红果子树,这些都是我每年快乐的源泉。当然,还少不了惦记邻家爷爷种的樱桃树和其它果树,每年还没成熟,玩伴们就树上骑的地下坐的,一个个咂巴着嘴,到了真正成熟采摘的时候,已经所剩无几,这一切丰富了我童年的成长,但由于家乡的严重缺水,四季的娱乐回想起来总是少了点什么。伴随着成长的还有大人们常年劳作的场景,春天,家家户户赶着自己唯一的“劳动机器”驴或者牛马耕劳作在的田间地头,然后就是期盼上天多下点儿雨,秋天有个好的收成。到了夏天,气象上雨水较多的季节,每家每户随时等待着下雨时刻的到来,只要有雨,不分昼夜的出去改渠引水,往自家的土水窖里囤积一年的吃水,这成了最主要的一项任务之一。秋天是一个收获的季节,不论上天恩赐的雨水多少,都要将春耕的果实颗粒不留的收回,以供换钱、留种和食用。寒冷的冬天,每每遇见普降雪花的日子,孩子们就跟随着大人,迎着刺骨寒风出外扫雪、背雪,如同夏天引水一样,往自家的水窖里囤积雪水又成了重要工作。一年的劳作,只有秋天是我记忆里残存故事最多的季节,也是我记忆中感觉最恐怖的时段。由于农作物都种在陡峭的山坡,麦子扁豆等都是一把一把用手拔下来扎成捆,人背牲口驮,一点点载回家晾晒打收。那时,远远看着前面的爸爸妈妈,屈膝或直接跪在地里,弯着腰左手一拔右手一拔,不停地重复着简单的动作,时而挥袖擦擦额头脸上的汗水,全然不顾弥漫的灰尘和脏了的衣服,金黄黄的麦子就这样在他们的手底连根拔起,带起一撮撮泥土,拔过的地方形成一道等宽的“美丽长廊”,煞是有趣,整个过程与邻家的情景相映成辉,忙碌辛劳的场面犹如一场赛事般热闹,一天下来,那一道道“美丽长廊”已经荡然无存,放眼望去,金灿灿的麦地变成了一片空旷的田野。而落在后面的我一天下来都拔不了几根麦子,虽然带着手套,但稚嫩的小手仍然没有逃过麦秆的惩罚,感觉生疼生疼,记得有一年还起了泡流了血,但更多的是进行穷家孩子的玩娱,因为年纪尚小,妈妈也就不多做约束,而年纪稍大的哥哥此刻就难逃秋收的苦难,现在想起来爸爸妈妈真的很苦。这就是我的家乡,逃离了许多年依旧怀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