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奥迪奔驰而过,两只可怜的生灵被湮没在滚滚车尘中……

一只安然地从车轮中逃过,一只却折断了翅膀,与泥土相混合,再也挣扎不起来,另一只围绕在它的身旁打转转。他痛苦无助地爬到了我的脚下,将他放在我潮湿的手心,他艰难地想张开翅膀,可是没有力量,他要挣扎。

我的眼睛与蝴蝶的双翅成水平线的时候,我看见了那对乌黑透亮的水晶眼,他想飞,可是没有翅膀。

他死了,在我的手心死去,临死的挣扎只能加速他的死亡

我也想飞,可也没有翅膀,想起莎拉布莱曼的一句话“DO YOU KNOW YOU ARE BEAUTIFUL?”

其实,我应该告诉这只曾经向往飞翔的虫子DO YOU KNOW YOU ARE BEAUTIFUL?

想飞的勇气,死亡前挣扎时那个美丽的瞬间。

我的职业是剑仙(6)(7)(8)

第六章 家乡记事 一个突如其来的师傅,一个莫名其妙的徒弟,就这样两个人遇到了一起! 望着桌子上那本不是很厚的书,张凡的脑子很久才转过弯来,“靠,你还真是尽本份尽到家了,洪七公教郭靖那傻子尚且有耐心讲解了段时间,你却直接扔下本书就跑了!果然尽师傅的本份。” 张凡叹着气,伸手在那本《太清心经》上一拍,就听到,“人物习得太清心经,共七层,当前第一层增加攻击10%,仙力值5,成长值0/1000。 看着属性张凡还是瞒高兴的,别人学武学秘籍还得费力看半天,稍有错误还可能走火入魔,但自己伸手一拍就解决问题了! “呵呵!”张凡一笑,了看下成长值就有种抓狂的冲动!第一层就需要上千历练值,那到后面的话……张凡一阵后怕,他只希望今后那些强大的练级怪能多给一点历练值。 手一扬,收藏在扳指中的剑顿时出现在掌中,“虽然那便宜师傅很不厚道,不过至少还送了这剑,真是省了我很大的麻烦。”张凡开心的笑着,凡品武器在光屏中价值最少都要五千。而且有了这剑张凡的修炼速度可以成倍的增长。 “磅,磅,磅!”大门一阵晃动,“喂,小凡子你的房费到期了,在住下去就要交钱了。”房东太太大吼一声,很快就没了动静。 “到期了吗?”张凡叹了口气,若是以前自己现在也就收拾好东西回家等待大学入取通知书了,可现在不一样,回去了他的秘密难保不会被父母发现。 张凡的家并不住在本市区内,要说的话那应该是在一个山村内,数数也就一百多户人家,出门遇谁都跟自家亲戚似的熟悉。 其实张凡也很想回去,一来已经好长时间回去,怪想念二老的,而且他家那地方四周环山,肯定也是个练级的好地方,同时那里还生产许多的草药,张凡现在就想多炼些法力丹药,总不能每次都停下靠休息恢复法力。 “罢了罢了,明天就回家吧。”想着想着,对家乡的思念越来越强,也不知父母现在如何了。 …… 越华山,也叫做鱼行山。传说当年在山下的一条河中游鱼多的数不胜数,但此情景却只有短短的三月,三月之后河中的鱼消息的一干二净,山下的村名认为是鱼神显灵,遂私下称之为鱼行。 张凡的家便住与越华山下的鱼村,他很喜欢这个地方,不光是因为他在这里长大,同时也因为这里的空气,环境,人情!这是一片未经破坏的原始之地。 车子在开到远水市就停了下来!就因为鱼村的原始,周遍都是泥泞的山路,一旦下雨就是行人都很难通过,更别说机动车辆了。 穿过一片密麻到阳光都无法穿透的树林,迎面就听到一阵轰隆隆的水声。一条十丈有余的水流从天而降,冲刷着光洁的岩石,溅起的水被风吹来感觉到一丝清凉。 长久的冲刷水流之下已经深成了一口深潭,蓝幽幽的,深不见底。张凡记的小时候就常常和邻居家的孩子一起到这里游泳,那时候他还奇怪为何如此清澈的水中偏便没有鱼。 用手捞起一点水喝了口,还是如此的甘甜,一点都没变。 张凡一笑,顺着水流朝下走去,这里的路就显得难走多了,尽是拳头大小的黄石块,不经常走的人都有可能扭到脚。 边走边看着四周那熟悉的风景,不知不觉得便到了村头。 远处,一只黄狗趴在那伸着舌头盯着四周来往的人,一见到张凡顿时撒开四腿飞也似的跑了过来。 “哈哈,黄仔,一年不见你肥了好多呀。当心被人给吃了。”黄仔在张凡身边绕着圈,脑袋还不时蹭着,极显亲昵之态。 黄仔一路跟着张凡后面,尾巴一个劲的摇着。 “小凡他妈,小凡回来拉。”一进去,张凡就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张大妈,怎么您越来越年轻了,是不是小环给你找了个好女婿呀。” “哟,小凡这张嘴是越来越甜了!不过我闺女才15岁呢,你是不是看上拉!要不我把闺女嫁给你?” “啊别别~这要是被小环知道了还不打死我。”张凡一个劲的摇头,这要是娶了那丫头自己就不用活了,何况她现在还是个小LOLI。 路上见到张凡的人都热情的打着招呼,张凡也一一应答,现在他的心了显得暖乎乎的。 没到家,就看到一妇女站在家门前望着自己,一头短发,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长衣,“妈!我回来了。” 见到自己的儿子回来,张凡的母亲脸上挂满了笑容,连忙帮张凡拿下包,“回来就好了,这一年在外面生活的还好吧!” “还行,考试结束本来就想回来的,可有点事耽误了。”张凡笑着,看到母亲的头上又多了几根白发,不禁心中一阵发酸。“爸呢?还在地里?” “是啊,最近收成不太好,你爸在那看着呢。”母亲放好包,问道:“饿了没?中午做的还有点饭菜你先吃着,待回我去杀只鸡给你做点好的。” “妈,不用了!我还不饿。” 母子儿人亲热的谈论,母亲问了许多学校的事情,张凡也一应回答着,母亲最为担心张凡考大学的事情,毕竟村里要是有个大学生还是很热闹的,到时候那家一定回摆上酒席邀请全村的人都吃上一天,出出风头。 虽然张凡说不饿,但母亲还是去厨房弄了点东西。张凡回到房间,所有的东西都像平常般摆放着,这时听到一阵轻微的呜呜声,张凡回头一看,就见一条混身漆黑的小狗崽望着自己。 “咦?谁家又多养了条狗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张凡家这的村子就家家户户养起了狗,原先张凡家也养了条,只是很早就死了,后来也就没养。 母亲从厨房走了出开,笑道:“这条狗崽你爸当初在地里发现的,那时候这狗崽受了伤,你爸就抱了回来。谁知道这狗崽伤好了就不愿离开了。” “哦!”张凡一笑,伸着手过去。可这狗崽似乎很怕生,嗖的一下跑开了。 “居然跑了,看我什么时候把你变成经验。”张凡撇撇嘴。 晚上,父亲回来后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着饭,张凡主动给父亲倒了一杯酒,父亲不爱抽烟,唯一的爱好就是喝点小酒,张凡特此还买了两凭好酒回来。想想还真是惭愧,本想给母亲也带点东西,可愣是想不起母亲喜欢些什么。 …… 晚上,待父母熟睡之后张凡掩开窗户偷偷的溜了出去。白天练级怕被发现可晚上就没那个顾虑了,张凡这个村内一到晚上十点家家乎乎都关灯睡觉了。 打开采集与夜视模式,两不耽误。 越行山很大,大到足以让人轻易的迷路。不过张凡并不担心这点,从小到大他就是满天遍野的跑,说句夸张的他就是闭着眼睛也能走几个来回。 一路上偶尔采到一些草药张凡都仍在扳指内保存着,现在他才发现这扳指并不是很大,虽然每一组同样的草药占据一个格子,每个格子可以存放九百九十九个相同物品,但这格子实在太少了,现在张凡就已经采集到了十五种不同的草药,眼看着就要满了。 当然,包裹是可以扩充的,张凡也知道,只是扩充的话就需要把储物扳指重新炼制,前提条件就是需要鼎炉,张凡有吗? 向着山上走去,一路采了几颗七星木,这是一种很特别的花,颜色是土黄的!即使你的鼻子贴在花身上也闻不到丝毫的香味,但疗伤的话却有特殊的功效。 收好草药,蓦然听见一阵喀嚓的声音,张凡抬头一看只前几道光亮从树木中穿透而来,而且听脚步声,似乎人还很多,不禁心中诧异,这大半夜的谁还会跑到这荒山野地来? 借着树木的掩盖张凡小心的跟了上去。 “队长,这个消息不会是假的吧!你说谁会跑到这越行山上来,我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多,除了看到一些菜药的药农,还真没见过谁没事跑这来的。” “这可说不准,正因为这里地处偏僻,荒郊野外的没人来。赵则民才有更大的可能逃到这里。” “这该死的赵则民,抓到他非狠狠的打死他。”另外一人道。 “不用你打死,赵则民杀害五条无辜的生命,他已经该死了,我们的职责就是把他缉拿归案。”那队长说了几句,马上又道:“好了,快到山顶了,大家尽量放轻脚步。同时把灯关掉,慢慢的上去,都小心点吧!这漆黑吗黑的还真不好走。” 几个手电筒同时熄灭,四周一片黑暗。张凡心道:原来这些都是警察,不知道这什么时候又出了个杀人魔了?好象电视上没报道吗。 其实这不是电视没报道,而是张凡最近一个心思都放在了练级上,对其他的也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第七章 击毙 抓罪犯不属于张凡的职责范围,不过练级却是他的职业范围了,更何况一个杀人累累的罪犯,这种属于邪恶类型的NPC可是能获得很多功德值的。 “嘿嘿!”张凡轻笑一声,绕过头从另外一条路朝山上走去,他现在有夜视的能力加上对这地方的熟悉相信赶在警察之前到达山顶是很简单的事情。 这山上的岩石边有个山洞,小时候张凡经常去那个地方玩,尤其到了夏天里面更是凉快的不得了,相信现在这个叫赵则民的罪犯也就躲在那里。 在夜视的模式下张凡一路轻巧的跑了上去,动作灵活的仿佛一只猿猴,自从升级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大,脚下轻轻一点人就滑出了两三米远。当然他也需掌握对这力道的控制,否则撞上某些障碍物那是难免的了。 山顶,风很大,即使现在已是六月中旬也感觉到一丝的凉意。 张凡找到那个洞穴,看了眼上山的路!毫不犹豫的进了洞穴。 冰凉的感觉更加浓了,手一翻,青虹以悄然出现,迈着脚尖小心翼翼的朝内走去,步履轻的宛如猫一般。 这洞穴深有百米,盘旋蜿蜒的向下延伸而去,走过第一个拐弯处时张凡显得更加小心了,“还有一半的路。”张凡深吸一口气,他现在也不由的有些紧张,虽然也是个NPC但在他眼中那还是个人,即使是个罪恶累累的人。 周围很静,静的他只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终于快要到洞穴的底部了,心中想起洞穴内部的情景,记得里面是一个石室,里面有个石台,还有两张石椅,一块吨重的平滑石头。张凡不知道这些到底是哪来的,从他懂事的时候这些就已经存在了。 张凡的身子顿时绷紧,脚下用力人如豹子般猛的朝前冲去,此时他离最后的石室已经不朝过二十米,若在小心的走过去很难保证不会被人发现,张凡不清楚动物是否如此,但是人都有一个奇特的感觉,只要有人出现在身后似乎都能感觉的到,区别在于各人的感识程度不同而已。 二十米的距离很快越过,一到石室张凡的眼睛已经扫过前方一百八十度内的所有情况。 呲!剑气挥舞而出击在了角落的暗处。 糟糕,中计!张凡一愣,没有听到击中目标的提醒脚下一滑赶紧向旁闪去,但却未时以晚,背后被一重物擦到,生命立刻去了一半。 一刹那的疼痛,同时感觉自己喘不过气的难受,抬头便看见一张扭取的脸狰狞的望着自己,嘴角挂着一丝殷红,更显恐怖。 “赵则民。”张凡顺了气,也对方打了下也不禁憋出一股怒气,他没想到此人尽如此厉害,若非自己躲的快恐怕那下就已被击杀了。 “该死的条子,老子躲到这里居然也被你找到。既然你送上门来那我也送你去跟前面的五个鬼做伴。”赵则民吼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冲了上去。 张凡不敢贸然攻击,躲开的时候已经把赵则民的资料记在脑海。攻击高达八十,难怪如此厉害了。 “剑气!”张凡喊了声,手中青虹狠狠劈去,人的思维模式在对方说话的时候都会有一丝停顿,而张凡就是抓取这一瞬间,他没有把握能把对方秒杀。但是只要对方在停顿的时间内受到一道剑气势必会受伤,这么一来对付一个受伤的人就容易的多了。 赵则民显然是被张凡的话唬住了,尤其是剑气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只不过现实却不是莫名其妙的,很快的赵则民就感觉到自己的胸前似乎被一把铲子插进了前胸,身子也被力量的惯性带的向后甩去。 唰唰,又是几道剑气朝着对方跌落的地方猛挥去。 “噗!”赵则民猛的一口鲜血吐出,终于停止了呼吸,但一双眼睛还瞪大着看着张凡,充满了不甘,疑惑,恐惧! “人物击败通缉犯赵则民,获得修为值500,历练点100,功德值50。” 张凡不禁愕然,他知道杀掉罪恶的NPC都有很大的奖励,但没想到居然这么大,修为值就先不说了,历练点却高达100!天啊,这可是杀一百只普通怪的收获了。 从赵则民身上搜出几百块钱,一把匕首还有一根石棍,击中张凡的就是这玩意,而攻击也达到了二十。把东西都扔进扳指,这是张凡打怪以来收获最大的一次,钱,装备都获得了,果然还是杀人好处来的最快。 “快点,快点!大家把这个洞围起来!”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接着便听道:“赵则民你听着,你现在已经被包围了,快放下武器出来投降。” 张凡不禁生出苦笑,平常这桥段在电视里看多了,现在终于也经历了一番,只有傻子才会放下武器出去投降的。 只是现在警察包围了外面张凡也不可能出的去。“也不知道那地方还能不能打开了。”张凡有些怀疑的说了声,摸到墙壁边的一角,他还记得小时候那次和村里的人玩捉迷藏,自己就躲在了这里,而当时背靠着墙却不知道怎么的就听到喀嚓一声身体突然就向后倒,当时因为害怕就跑开了,也就从那天起一直都没来过这里。 摸索到记忆中的角落,手按在墙壁上,用力!纹丝不动!咦奇怪了,张凡一阵诧异,自己手上所用的力远远超过小时候的后仰力量,难道这里被封住了?双手一阵乱摸,摸到底端帖进地面时听到那一阵熟悉的喀嚓时,张凡顿时欢喜!终于找到了。 喀啦啦,石门仿佛触动了机关般自动的打开,待到一个三十度角时便停了下来。张凡闪身而入,门竟然又缓缓的关上,真是神奇了。 “这……这是!”望到里面的摆设张凡猛的张大了嘴巴,一个五十多平方的空间,以四象八卦方位摆放着众多的架子,而每一个架子上排满了书籍,纸张的、竹简雕刻的,还有些居然是刻在石板上的。 “这,是谁把书放在这的?”张凡随意的拿起一本书,可手一抓上整个纸张顿时化为了纸屑,遗落一地。一见此状,张凡不敢在碰任何一物品,生怕不小心有毁坏了哪件东西。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走动的声音,张凡一闪人顿时靠在了墙壁上,耳边竟然清楚的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 一群拿着手电筒,手枪的警察如狼似虎般冲了进来,脚步噔噔有声,估计已经在外面喊了好长时间了。 “队长?怎么没有人啊!”一人说着立刻又呼喊道:“队长,那有个人!” 一阵沉默后,又有声音道:“此人已经死了,只是尸体还有温度,身上有那么多伤痕!张琪,你来看下下他的死亡原因!” “是,队长!” “其他人到处搜索下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线索。” “队长!”那叫张琪的女警从尸体边站起来,满脸凝重,“死者经确定是赵则民,现在可以肯定是他杀,但到底是谁杀的那就……!” “怎么?有什么问题?” “是的,死者身上总有一十三道伤害,每道伤害似乎是被利器造成,深可见骨。但是很奇怪,按道理来说造成那种伤痕的同时周围肯定会被鲜血溅的到处都是,可现在除了从尸体身上流出的,其他都没血的痕迹。” “嗯,你这个问题可以研究下!而且在死者身上造成十三道伤害,肯定是跟死者有很大怨恨的,待会回去后你把死者身前有过仇怨的人的资料都找出来给我。” “是!” 外面的对话张凡都听的清清楚楚,一到对死者有仇怨的时候张凡不禁乐了,自己跟他哪有什么仇怨,只是当时怕他死不了所以多砍了几次,没想到给警察造成了这样的后果,真是世事难以预料啊。 “好了,留两个人在这里看守现场,一队的人到外面搜索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凶手遗留下的什么证据,另外几人先跟我回局里吧!赵则民虽然死了,可又多了一个杀他的人,这事有复杂了,哎!” 张凡现在急的都快跳出去打人了,你说要抓的罪犯都已经死了还不离开偏偏找什么人看守,看守也得等自己走了之后在看守啊!搞的自己现在成了瓮中之鳖,进不去出不得。 “等他们离开之后在把那两个看守的人打晕?”张凡暗自嘀咕着,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只是如此一来势必会让人知道当时有人躲藏在洞中,恐怕到时这个山洞也难免会被发现了。 “奇怪,我担心这些干什么!反正这山洞也是无主之物,说不定到时候还多出一个名胜古迹呢!”张凡望着这些书架呵呵傻笑着。 “谁说这山洞是无主之物?” 第八章 神秘人物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的张凡心惊胆颤,“是谁?” “想知是谁不会自己进来看吗!” 张凡一愣,穿过那八卦方位的架子,左饶右饶豁然便见一桌子般大小石台,表面灰尘浮现,俨然也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让张凡吃惊的时候这石台上却有一枯朽老者,一头稀落的白发垂于双目前,双臂掩藏在宽大的青袍中随意与双膝之上,样子仿佛一久坐枯禅的高僧。 “是你叫我?”自从见识到鬼怪之后张凡似乎对一切光怪陆离都有了很强的免疫,饶是面前这老者的模样更甚前者也无一丝惊慌之心。 老者微微抬头,从发丝中射出的目光由于刀刃般震颤人心,张凡不由得浑身震动,恍然间身上以冷汗淋漓,“不错,便是我唤你。你是何人,为何来此地?” 震惊与老者的实力,张凡不禁寻思这老者与那便宜师傅比怎么样?“前辈,我乃山下西面村落鱼村之人,此次来次只为一探究竟。” “探究竟?就为了你刚刚所杀之人吗?”老者微微说道,语气之淡宛若一无情冰寒之人。 张凡不明白为何这人居于此处却知外面情况,难道是因为听到了自己和赵则民的对话?“不错,此人案犯条例,论罪当诛。”张凡一口话说的正气凛然,仿佛自己就是一个执法之人,老者虽然知道他杀人但却未必得知他是否公家之人。 “好了,你是否差人与我无关。刚见你诛杀之时挥剑时剑芒成形,但现观你修为不过才有入门不知你师承何派?” 张凡没明白这老者说的才有入门是何意思,但问到门派他就无奈了,自己只有一便宜师傅,他根本就没说是什么门派,“张凡只知家师名号玄冥,至于是何门派……这个现在一无所知。” “你是说玄冥?呵,难怪如此!”老者蓦然笑起,声音仿佛带着一丝惊喜,对于张凡说的不知师门似乎早就了解,“说道玄冥我和他也有许久没见了吧,十年?二十年?已记不大清了。” 张凡也不知这人与师傅认识是否属实,管他呢!反正自己不管。 “好了,你也先走吧,念在你无心之过还是玄冥之徒我也不责罚与你,以后切莫在来打扰与我。”老者说着挥了下那宽大的袖口,低下眉目。 张凡暗道:你以为我不想走?要不是那帮警察我早溜之大吉,何必在这停留。 皱着眉走到出口处,侧耳倾听,外面毫无一丝动静,“奇怪,难道外面的人都走光了?”正想着,听那老者道:“外面之人以睡去,一时半刻醒不来的。” “原来如此,谢过前辈。”张凡高兴道,打开石门果然见那留下看守的两警察已经昏沉过去,而那赵则民的尸体也以被带走。 不多停留,张凡赶紧朝山下而去,至于那洞中老者是否会被发现已经不是他需担心的,至于杀掉赵则民的事情会不会泄露他也一点都不担心。 “奇怪,赵则民为人,为什么杀了他我现在一点恐惧的心态都没有?难道我真的把他们都当成NPC了吗?” 张凡不知,世人惧怕杀人无非是事后难逃法律制裁,而一旦超越而法律之外也就一切都显得自然而然了。 …… 下山后,一路上张凡又采集了些药,此刻已是日上三竿,张凡寻思着也该回家了。 清晨,鱼村中处处可闻鸡鸣犬吠之声,张凡深吸着这山中清新的空气,“这里果然比大城市舒服多了。” 田地里已见到村民开始一天的忙碌,见到张凡都笑着闲聊起来。张凡哼着小调前进一步,就听到后面一阵吵声,“大家都让让,大家都让让。” 转身就见到那隔壁邻居张大叔手上抱了一人,正急急忙忙的朝这里赶来,“哇,张大叔你大清早的抱着一个女子,你就不怕兰姨知道了拔了你的皮?”张凡大笑道,在那田地中工作的人一听也都轰然大笑。 “好你个小凡子,居然笑起我来了。快去你家找你父亲,别耽误了救人。”张大叔话不多说的直接跑掉,张凡一愣,这算什么情况的?那些村民一见似乎发现了什么事情也丢下农具全部跑掉了。 一到家,就见一群人挤在门口,母亲正陪着他们在聊着, “妈?到底什么事情?” “嗯?”张凡母亲一转身,急忙道:“大清早你到哪去了?我都找你好长时间了。” “呵呵,我出去跑步了,在上学时已经习惯锻炼身体了。”张凡笑笑,继续道:“爸呢?是不是在看张大叔抱来的那人?” 母亲没有多问,“嗯,现在你爸正在看呢,那个姑娘惨哦,脸上到处是血,身上还有一些伤口,听你爸说那姑娘的头上的伤好象很严重。” 张凡诧异,便走到那张大叔身边,此刻他正讲着发现那女孩的事情,“你们不知道,当时我见那人一脸的血还以为死掉了,吓的我当时就坐在了地上。后来伸手在他额头一看,发现还有点温度,于是就急忙抱着带来给大仁看了。” “张大叔,你是在什么地方发现那姑娘的?”张凡问道,鱼村生活的地方很隐秘,除了有人带平常少有人能进来这里,此刻突然见来一陌生人不知道是什么缘由。 “哦,就是在临水河边,现在你去还能看到有血迹呢。” 临水河吗?那是进村的必经之路,那姑娘倒在那显然是为了进到村子里,那她为什么又回在那受伤昏迷?村里人应该不会有谁去袭击一个姑娘,野兽就更不可能了,否则张大叔也抱不了一个尚且活着的人。 “那姑娘怎么样了?”张凡的父亲从屋中走出来,其他人连忙上去询问着。 “那姑娘身上的伤都不是很严重,只是头上应该撞到过什么东西,严不严重现在还不清楚,我现在去采点药来,小凡子,你和你妈看着点!” “知道了!” 进到屋中,张凡一眼就看见了那倒在床上的女子,血迹被擦去后一脸苍白,但张凡却不禁猛吸了口气,第一眼的感觉就是这女子很美!一种病态般惹人怜惜的美。 “张大叔,没想你第一次救人就救了一个漂亮姑娘呢!”张凡朝身后的张大叔笑道。 “嘿嘿,嘿嘿!”张大叔似乎也有些局促,只是一个劲的傻笑不说话。的确,一个小小的村子很难出现这般漂亮的女孩子,加上他们足不出户,有些人更是一生都不出村一步。 所有人在张凡家逗留了一段时间也就陆续离去,女子在好看也是要工作的,否则大家吃什么?张凡暗笑着,不过他记得自己有些朋友是宁愿不吃饭也要看美女的。

遗憾也美丽(转)

遗憾也美丽(转)既然遗憾是无法避免的,我们就应该以豁达的心胸包容它,用自己的智慧驾驭它,将遗憾带给我们的痛楚化作舒筋活血的良药,用遗憾的丝带编织成庄严夺目的彩虹,彰显我们作为万物之灵的理智与笑对坎坷的从容。微笑很美丽,泪光中的微笑呢?美丽很动人,遗憾中的美丽呢?我轻轻地叩问人生,怀着几分迷茫。人从一个未知来到这美丽的星球,然后又回归另一个未知。人生的短暂与唯一,可能是宇宙间最大的遗憾。人的一生,总是在不停地尝试,尝试着去拥有,尝试着去放弃;人的一生又始终在追求,追求自由,追求幸福。所有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当必然的遗憾降临时,能坦然地画上自己生命之歌的休止符。正因为有了这份遗憾,正因为我们不能自由决定生命的长度,所以,我们点燃精神的火把,去照亮自己的有限年华,于是,寻常的生命便有了些许深邃的美丽。人生苦短,风云难测。我难以想象海伦·凯勒的世界。那是怎样漫长的黑夜;我不愿再去试图窥探贝多芬被剥夺聆听权利时最初的心境!病魔束缚了霍金的躯体,宇宙中却弥漫着这位科学巨匠睿智的思绪;天生智障的舟舟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俨然一切生命的主宰。在这两个画面叠加的一瞬间,我忽然领悟了生命中非凡的含义,那就是挫折之后的奋起,重创之后的屹立。我轻轻地叩问历史,怀着几分敬畏。1200多年前的一个深秋,书生张继陷入了不能自拔的惆怅中。十年寒窗,功败垂成——他落榜了!钟声绵绵,枫叶瑟瑟,精灵般的渔火在黑暗中跳跃。依偎在寒山寺脚下的落第才子,面对此情此景,信口吟诵出流传千古的诗篇: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感谢上苍,如果不是有落第之痛,那么诗的百花园里便少了这一缕独特的芳香,张继这个普通的名字也不会如此响亮。遗憾包含着痛苦,遗憾也孕育着美丽。因为浸润了泪水与哀怨,这美丽便多了几分慑人的魅力。陆游的爱情悲剧铸成了“泪痕红浥鲛绡透”的柔肠寸断;李煜的亡国之痛化作了“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的哀哀深愁;泰坦尼克号的故事如果没有冰海沉船的情节,它承载的爱情还会如此凄婉动人吗?也许遗憾才是它最适宜的归属吧,虽然这遗憾大得至今仍令人心痛。我常常仰望星空,幻想着彗星在天际款款走动,想象自己是其中的一块石头或是一粒尘岩,随着庞大的团队在无垠的空间遨游。76年的聚集与等待,为的就是一瞬间的灿烂;因为这份灿烂,哈雷彗星寒冷寂寞的旅行才变得温馨浪漫。既然遗憾是无法避免的,我们就应该以豁达的心胸包容它,用自己的智慧驾驭它,将遗憾带给我们的痛楚化作舒筋活血的良药,用遗憾的丝带编织成庄严夺目的彩虹,彰显我们作为万物之灵的理智与笑对坎坷的从容。【心灵点灯】画外音:“遗憾包含着痛苦,遗憾也孕育着美丽。因为浸润了泪水与哀怨,这美丽便多了几分慑人的魅力。”是啊,遗憾,其实是一种更为深刻的美丽。遗憾是一种美,一种超越常态的美,它拥有震撼人心的力量,泽被万物的神奇。如果我们能够从伤感、悔恨、心痛的背后发掘那独特的美,生活就会变得美丽而诱人。遗憾不是无能,它是另一种意义的收获;遗憾不是软弱,它是另一种形式的伟大;遗憾不是失意,它是另一个方向的追求。不必去为你的相貌遗憾,不必去为今朝的失足悔恨,遗憾亦是美,当我们理解了这份美,遗憾也不再遗憾了。三棱镜:遗憾也美丽,只要你仔细寻找,用心感受,在遗憾中同样能找到心中的美好。月亮因为有了遗憾,才有了月缺的思索、月圆的追求;蓝天因为有了遗憾,才有了白昼的极致、黑夜的璀璨。宝黛悲剧的遗憾,成就了震惊世人的红楼绝唱梁祝化蝶的遗憾,成就了流传不朽的爱情悲剧;正因为我们有遗憾,所以我们才有动力去追求理想,也有动力去奋斗、去拼搏。尽管并不是所有的播种都意味着收获,尽管并不是所有的追求都能绽开花朵,但我们并不能因为如此而不去努力,不去奋斗。

别样美丽(二)

(三)

总有些什么,会在大雪过后,按时启程,就如同,那之后,我忽然变得澄静下来。

那件事,成了我和周童哥哥不约而同地封存着的秘密。我们都避开,不谈,但是偶尔抬头,四目相对,都会发现对方的眼神里多了相同的疑惑,相同的悲伤。

我悄悄地痛苦着,一副美好的画面带给我的只有难过。无尽的难过。父亲和华晴阿姨,他们怎们可以欺骗大家,怎么可以……我甚至畏惧地想,我和周童哥哥会不会是亲兄妹?

悲伤,像仙人掌身上尖利的刺插在我的掌心中,而记忆是手,让那枚刺越插越深。远在天上的母亲,你能否体会到女儿的伤痛。我在睡梦中低低地念。泪水沾湿了大半个枕头。

站在缱卷的风中,穿过江南,想象可能看到大漠,那些高挺着永不弯曲的胡杨,展示出生命的力量,让远在水乡的我听到生命之歌在振聋发聩地久久回响。

唯有这时,我才能感觉到自己还能哭,能笑,而不是保持一副一层不变的沉静般行尸走肉。

 

(四)

我们都孤独,我知道,可这不是我们的错。我们只是无辜背负伤痛而无法停下脚步的孩子。

孤独的孩子总能相濡以沫,来渡过断断续续的时光。

就像我们虽然再也不可能肆无忌惮地敞开心扉,也会在江南柔媚的流云下,在一丛丛芊绵的野花丛中,看几只粉蝶,丛波光摇曳的湖畔飞来,轻盈地掠过蒲公英绽放的笑靥;或是站在枝繁叶茂的大树下,抬头仰望一缕缕丛枝叶的缝隙间露下的阳光,耳畔是树叶哗哗啦啦翻动的乐声,脸上是阳光明晃晃的色彩,像永无止尽的温暖潮水般涌来,让我快乐并且安详。或是躺在阳光明媚的草地上,感受阳光晃动的和煦和清新,然后,一种春暖花开的感觉在周围的空气中缓缓地弥散开去,让我乐陶得不能自已。

那时候,我昂起头,骄傲地讲起大漠,讲那片虽饱经忧患却威风四射,豪情万丈得土地,讲湍湍大水飞泻而下,于是浊浪排空,波撼日月,讲玉关门前,战国如雷,旌旗飘飞,于是四野洪荒,风卷云残。

然后,我回过头去,看见周童哥哥谦容的笑,一瞬间,年幼的我忽而如梦初醒般恍然大悟,孩子虽然可以淡忘,但终究不可能遗忘。

“哥哥,等我长大后,我们回大漠骑马怎么样?”我嘻嘻哈哈地笑着,从后面抱住他的脖子。他伸过手来拍我的头,“小淘气!”这时候,他眼底深邃的忧伤暂时散去,脸上挂上孩子般童稚的笑容,像云开雾散后的彩虹在天空中灿烂着。

时间会一分一秒地流逝,这样明亮而又干净的笑容也会消失,可是,这一刻的我却能很清晰地看见它流动着带来的幸福,一种可以看到,摸到的幸福,因为弥足珍贵,所以让人觉得感动。

转眼间,终于到了上学的年龄,在如同“三味书屋”般的学堂里,舞文弄墨成了我们另一种欢乐。

先生说:“江南,历来是文人墨客无法抹去的情结,有张若虚‘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的江南,有柳三变‘杨柳岸,晓风残月’的江南,有张继……”

我回过头去,周童哥哥低着头,奋笔疾书。鬓发一丝丝垂下来,像极了带着阳光的柳条。

我在心里淡淡地想着,哥哥,我们都要加油哦,我们要写大漠中的江南。

Come Cross(偶遇)(六)

{PART Ⅵ}

沸腾的教室气氛。窃窃私语。晨光晃动摇曳。玻娅的眼神极其迷离。

学院的历史以及其正文。像是被时间的波浪拉开了序幕。

风微微吹过,她眯起眼睛想着。

“你已经没事了么。”

遥远柔和的、却是有一些冷漠的声音在脑后响起。

是音无。

“嗯。”低下头。大脑里忽闪忽现着那些朦胧却是清晰的记忆。

“那就好。”小夜浅浅的笑了出来。风清云淡。她的眉、眼、唇弥漫了满满的笑意。

“啊……音无。那个……”少女嗫嚅着一些事情。想起那个黑暗中冰冷的声音以及话语。

“什么事?”小夜耐心询问。挂着真挚的微笑。温婉而纯净。

“……没什么。”

“……?”

那个时候明明感受到寒冷无比的敌意和杀意。令她心寒。但不能因此,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

“……真的没什么。谢谢你。”玻娅努力绽放出一个最灿烂的笑容。

――“不用谢。”

学院的钟声响起来。教室里微闹的人群安谧下来。小声议论。止不了的话题。“校园中的吸血鬼”什么的。玻娅偷偷看了一眼小夜。她的表情极其怪异。

玻娅注视着这样的小夜。想要努力细细想起来,却有是乱七八糟的记忆――

忽然开启的门扉。一如既往美丽的历史老师站在门口。教室里刹那间安静。

“是令生老师――”女生们的话茬立即转移。

“从今天开始,我将是你们的班主任。那么,请多指教。”令生微微鞠了一躬。眼神炽热。微笑迷人。

“啊……”女生们由衷发出赞叹,“太好了啊――”

教室的角落。

音无小夜的眼神犀利地投向令生。从她的眸子中渗透出一股冰凉的寒气。清冽冰冷。周围的空气温度也瞬间骤降。

神闲若定的令生感受到那股不寻常的冰凉的杀意。依然笑的美丽。

从他的嘴角。拉起一个不易另外发觉的弧度。

“音无小夜――我们的游戏已经开始了。”

夜凉如水。

暗色玫瑰的诡异在蔓延。在这暗色无边无际的黑夜。露水和芬芳的馥郁的香味充斥整个玫瑰园,远处和近处的香味互相交织融合。清凉的晚风掠过的温凉的手指,小夜握紧了冰凉的刀身。那些暗红色的血液在沸腾。

音无小夜的眼睛红了,像深邃的有深渊的夜晚里红色的月亮。

――“哈吉。我感受到了。远处传来的嗜血的欲望。”

――“是。”

悲凉感油然而生。真是同族之间的感应。

小夜并未再多想,忽然直起了身子,在绚烂的玫瑰丛中穿梭。

沾满露水的尖刺从她的脸上略过,她不在乎。

――越来越近了。那种危险的气息。

――血腥味从远方飘过来。

糟了。还有谁在这样的夜晚留在学院里?音无小夜想着。却突然想到了某个苍白柔弱的少女。

……难道是她?!

身子一僵。脚步慢慢停了下来。

――没这个可能性,不能胡思乱想。

小夜努力命令自己冷静下来。

――绝对不可能是她。

想着。步子渐渐又快了起来。

“哈吉。你先去。”

――“明白了。”黑色的人影悄然闪过。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

小夜加快了奔跑的步伐。她甚至听不清自己的呼吸声。模糊的景物从身边一晃而过,风呼呼地窜过脸颊。那些红色的欲望正在渐渐消失――

难道要被它逃了?……可恶。

她迅速穿越过灰色的古墙。直奔预感告诉她的方向。

哈吉笔直地站在大楼边。面无表情。

虽然那仅仅是个模糊的黑影。音无小夜可以准确地辨认。

――那是尸体。

可恶……

小夜的脚步停在那具另人憎恶的尸体旁。

让它逃走了。

小夜更加紧握了那把银色的刀。

――绝对不会放过你

青鸟的天空(上)(转载)

只有不喜不悲的人才能大喜大悲,也只有无所谓得失,不等待回音的人,才能攀上人生的巅峰。 阴天,闷热,坐在开往上海的火车上有些昏昏欲睡,疲惫如海潮般一浪浪袭来。空气仿佛游游停停,混沌的意识迷迷离离一丝一丝从身体游走,恍恍惚惚间就那么顿入了梦境……是那个纠缠了我许多年的梦,那个攥着我的手紧紧不放的梦,那个浓得怎么也化不开的梦……我的破旧的布鸭子,我的肮脏的白色百褶裙,我的画满云朵的照片……所有已失去的,我珍爱的,在这半睡半醒的瞬间蓦然回归。是谁的手再一次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脸,粗糙的,温暖的,隔着无法穿越的时光送我离开…… 我是一个喜欢哭泣的孩子,长得很丑,很丑。 奶奶说我从一生下来就带着一张忧伤的脸,她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无法遏止地流下泪来。她说我是不小心陨落到凡间的精灵,势必倾尽一生去寻找那一条回家的路。可是,可是奶奶,童话里的精灵都是美丽的,它们笑靥如花,它们灿烂过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而我呢?如此丑陋,如此破败。我的天空,是永远的阴霾。奶奶笑了,伸出温暖的手掌抚摸我流泪的脸。她说我亲爱的宝贝,你是纯洁和温柔的,你心地善良,你清澈过纳木措最深最蓝的湖水。慈祥的奶奶啊,你无需编造善意的谎言,这如果就是我的命运,我又有什么办法不安然接受…… 幼懵 有一种记忆如打过的疫苗,在发生的最初并不疼痛,但是随着时光的推移,疼痛会愈来愈近,淡淡的,似有似无,却让你忍不住抬手抚慰伤口。 四岁那年我被送入幼稚园,同很多孩子一样,我用尽所有的力气放声大哭,扯着爸爸的衣角死死不放。我害怕那些孩子对我的指指点点,我讨厌小阿姨鄙夷的眼神。可是爸爸还是残忍地扔下我独自走了,那是我记忆中的第一次离别,我曾经的安静生活也随着爸爸的背影一起离开。 我一个人站在教室外边的走廊上一直一直哭,哭得撕心裂肺,很多人经过,没有人停下脚步来安慰我。我偷偷看了一眼小阿姨,她正用一条镶着美丽花边的小手绢为她怀里的女孩擦眼泪,那个女孩可真漂亮,就像画册里的安琪儿。我被她迷住了,于是在她转过头来看我的一刹那,我努力地朝着她笑。只是当时的我并不清楚,这笑远比哭更可怕,致使美丽的安琪儿哭得更加厉害。小阿姨看了我一眼,便抱着安琪儿走进教室,顺手关上了那扇厚厚的橡木门。后来我哭累了,就蹲在地上听声音,听屋里孩子们的笑闹声,听各种鞋子走过地板的吱嘎生,甚至还听见了风过树叶的沙沙声……不知过了多久,小阿姨开门让我进去,很多双眼睛一起盯着我看。安琪儿大声叫道:“就是她!就是她!”她身边的男孩儿开始大笑,他说:“丑死了!都没我家的小花猫好看!”于是所有的孩子都开始小,教室里乱作一团。也就是那一天我才知道,我原来如此丑陋。所以我记下了:我长得很丑,很丑。 因为长得丑,小朋友们不跟我玩,因为长得丑,小阿姨从来不抱我,因为长得丑,我遗失了许多在那个年龄应有的乐趣。 我记得教室的角落里有一个很大的格柜,那里面有很多玩具,有彩色的积木,有打鼓的小熊,有喷水的大象……还有一个金发碧眼的洋娃娃,你让它坐起来,它就睁大眼睛看着你,你让它躺下去,它就乖乖地闭上眼睛睡觉。我很喜欢它。所有的玩具都是小阿姨分发的,她会走到每一个小朋友面前让他们挑选自己心爱的玩具,可是这种自由选择总是由漂亮的女孩开始,比如安琪儿,在丑孩子那里结束,比如说我。并且在绝大多数时间里,那个游戏的终结者就是我。每次我都只能从几乎空掉的红色玩具筐里拿出一只难看的破布鸭子,因为那里剩下的只有这只破布鸭子。 我安静地等着,等着小阿姨哪一天会先走到我的面前,等着谁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双手捧起我那心爱的洋娃娃,那个会眨眼睛的洋娃娃。我固执地等了很久,也盈盈地期盼了很久。可是孩子的心是最经不起等待的,我终于赶到累了,于是我闭起眼睛不再看我心爱的洋娃娃。别人安排了我的命运,我在选择之前就已经没有了选择。 后来,在一个满是阳光的下午,命运终于向我妥协。我看着小阿姨端着满满的玩具筐朝我走来,那个美丽的洋娃娃躺在最上面望着我笑。小阿姨说:“挑一个你喜欢的玩具吧。”脸上挂着怜悯的表情。我定定地看着洋娃娃,然后伸出颤抖的手抓起它身下的旧布鸭子,紧紧搂进怀里……布鸭子,布鸭子,咱们一起走过的日子有多少?布鸭子,布鸭子,你愿意一直陪着我玩吗?就让我们俩从此不离不弃吧。 小阿姨终于带着复杂的神情离开,我不知道在那一刻,她是否在自己的心底做着最真的忏悔。在那一个瞬间,她是否有意停止对其他不幸孩子的无意伤害。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再也没有让我先挑玩具,再也没有如此般在乎过我。于是我和我的布鸭子一直相守,不离,不弃。当我升入高班的时候,布鸭子也因为过于破旧而被校园里新进的玩具排挤进了垃圾筒。我们又不得不开始各自新的轮回。 所以说我是一个有点古怪的孩子,越是年幼的记忆越是记得深刻,而这幼懵亦是我最深的纪念,无法抹去,久久不散,它总在寂静的午夜,把我从黑暗中惊醒。看月光从硕大的落地窗外直直地射进来,我总会想起我的旧布鸭子,想起那些幼年的苍凉和孤单 童伤 奶奶讲给我听的第一个童话名叫《丑小鸭》,她说我就是里面的那只小鸭,长大后自然会变成美丽的天鹅。我不是很相信,可是我记下了。 上小学了,我的相貌并没因为年龄的增长而有所改善,这张脸反而更加突兀,更加尖刻。随之而来的也是更多的鄙视和嘲笑。漂亮的女孩像躲避瘟神一样逃开我。调皮的男孩一边骂我丑八怪一边趁势用石子丢我。一次,坐在我左边的女孩不小心把铅笔掉在我的小板凳上,于是我弯下腰拾起还她。她说谢谢,然后掏出卫生纸仔仔细细地擦了那支铅笔好久。我想对她说,我想说我只是丑,我一点也不脏,过了很久还是没有说出口,我想她可能永远不会也不愿意明白的。 认字以后我翻看了很多的童话故事,那里面的公主都是既美丽又善良的,可是为什么邪恶的坏人都要长着一张张丑陋的脸?难道美丽和善良一定是双生的姐妹,而邪恶与丑陋就永远是孪生的兄弟吗?我合上书独自流泪,我的心是邪恶的吗,是吗? 十岁的那个夏天格外闷热,外出的妈妈从北京回来。除了美味的小吃和时髦的玩具,妈妈还特地为我带回一条制作精美的白色百褶裙。美丽的百褶裙,穿在身上凉凉的,会随着我的步调不停地摆动。我穿着它去上学,路上有很多人盯着我的裙子看,以至于有那么一刻我竟然有些得意了,原来丑小鸭真的可以变成白天鹅。我信心满满地踏进教室,有几个女孩子在略微惊愕之后开始低声哭泣,她怎么配穿这条漂亮的白色百褶裙,她怎么可以……我努力争辩,气氛而绝望地争辩,然而我所做的一切非但化不开女孩的悲哀,换来的却是哄堂大笑。后来就有男孩在下课时用钢笔划我的裙子,在午餐后把菜汤泼在我的百褶裙上。此时的我,除了哭泣,无能为力。 我美丽的白色百褶裙变得斑斑驳驳,我的心也开始斑斑驳驳。我的裙子已经没有办法再穿了,妈妈只好叹着气把它扔掉了。事后妈妈去学校找了老师,老师强迫那些男孩向我道了歉。我知道她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如果还有下一次,等待着我的仍旧是一样的结果,一样的命运。 我开始慢慢明白有一些事情是不适合我去做的,那么不如就一直安分守己吧,最起码我再不会给自己和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了。如果有那么一天我真能化身为白天鹅,那时,那时我一定会努力地去实现那曾经遥不可及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