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朋友们一起住在海洋馆里。

从出生的第一天起,我就结识了一位平易近人的饲养员。他开始教导我如何了解他的手势代表什么动作,每当我完美完成指令报酬是一条肥美多汁的鱼。

渐渐的,我从乳臭未干的小朋友逐渐变得健壮起来。饲养员的手势我也完全掌握。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我第一场表演很精彩。

“下面有请我们的海豚朋友……”主持人停下讲话,通往舞台的门也打开了。这里还是之前练功的地方,不同的是眼前一片流动的彩色。第一个动作是顶球,我深吸一口气,奋力冲向水底,再调转方向冲出水面,水花与我一起撞向皮球。然后我又与饲养员在一起游泳,他一脚踩在我头顶,一脚踩在我的额前,我飞驰而过,霓虹灯照着我们,观众们也已经完全兴奋。

呆久了我也会觉得烦闷,动作依然,食物一样,唯独不同是观众。

我住在一个四面封禁的玻璃盒子,有时会和朋友在一起。巨骨舌鱼总和我们讲它的家乡,那里是亚马逊,它的亲人在那。它讲的时候抑扬顿挫,但有时却泪流满面。

一个人的时候,我经常想象朋友们三句不离的海洋,我想和洋流比比速度;到巨骨舌鱼家做客;去寻找马里亚纳海沟……

后来在一次表演中,我不够尽心,主持人说我怯场,饲养员一反常态,脸黑下来,手也不停打在我头上……表演毁了。

我又回到了熟悉的玻璃盒子里,但,我不想再呆在这儿,但我清楚海洋终究不会属于我,舞台也是我永远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