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真能生,生了一、二、三、四、五、六、七个。我妈老大不小了,但在兄弟姐妹中排第六,只能算是小妹妹。这些姨呀舅呀都很有特点,今天我单写大舅。

浓眉大眼的大舅,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皮肤被太阳晒得发红,额头上刻着皱纹。如果再多点络腮胡,那就是活脱脱一张飞从《三国演义》里跑出来了。有句俗语:张飞穿针——粗中有细。大舅不穿针,但他在招待我们时处处留心,心细得不能再细了。房间里放着一把大风扇,他怕我晚上睡觉风太猛,就换了一把功率小一点的风扇。怕晚上喝水不方便,就弄了个小水盅端上二楼。平日动不动就给我们削水果吃……

听老妈说,大舅从小就炒菜做饭,一手好厨艺那可叫出神入化。他做的调味料,好吃得不得了,采来几片紫苏叶,洗净切碎,掰开几瓣蒜头,用刀面“啪啪啪”,去皮细切,再从坛子里取出几个酸辣椒剁碎,几样搅拌后放点花生油、酱油什么的,如果要好看,还可以加一两个切烂的红辣椒,就大功告成了。连老爸这个平时吃香喝辣惯了的湖南人都赞不绝口。

一次,大舅做了一道酸菜鱼,我观摩了整个过程。鱼洗净,备上料,蒜一拍,剁剁剁……姜一拍,切切切……酸菜、辣椒都备好了。鱼下锅煎至金黄,翻面再煎至金黄,洒上酸菜和辣椒,加上其他配料,不要忘记滴上几滴料酒,加水煮一会儿,出锅,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有一年我家装修,我还见证了大舅的艺高胆大。阳台外墙长了一株小树,大舅将梯子搭在我家三楼和邻居三楼两个阳台之间,下面就是我家与邻居之间的小巷。大舅用手压了压竹梯,确认是否结实。竹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仿佛下一刻就会因为施加的压力而断掉。可大舅还是小心翼翼地跨了上去,竹梯剧烈地动了起来。大舅就趴在竹梯上,伸手迅速地把树拔掉了,惊得我在旁边直”啧啧“。

这就是我的大舅,别看样子长得凶,想不到他心细如发、厨艺一流、艺高胆大。大舅,我给您N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