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诉衷肠,故乡的溪儿仍在淌。——题记

我的童年,在澄澈的小溪里扬起清凌凌的水花,在乡居袅袅的炊烟里变化着形状。离家不远的一条小溪,总在梦境深处轻轻呼唤。

赤着光溜溜的小脚,沿溪畔跑着,邻家的小黄狗慵懒地蜷在溪洞边,热得苦哈哈地吐着粉嫩的舌,在聒噪的蝉鸣下闭起了眼。

虽没有“长安一片月”,但“万户捣衣声”还是要的。溪边,女人家们穿着薄薄的一件花衣衫,手上的棒槌一下一下地敲击着被水泡得“胀肚”的衣裳,四下里闷闷的“砰砰”响,伴着拉家常的声响显得犹为和谐好听。

下了阶梯,翻进石洞,一片阴凉,坐在别有洞天的石洞下,脚底圆润的鹅卵石一点儿也不硌脚,冰冰凉凉的水花柔柔地搔着脚丫子,“咯吱咯吱”得真痒。石洞外的阳光融进了清澈的水波里,金亮亮得乱人眼线,随着白花花的沫子漂远了。

在石洞下的石滩上,拣几块扁扁的石子儿,拉开架势,邻居家的哥哥像惹红了眼的小公鸡,斗志昂扬,弓着脖子朝远处奋力一甩,那块石子儿在水面上轻轻跃了几下,随着清脆的一声响,小石子儿便沉入了水底不再现,那朵微小的水花也悄悄融进了悦耳的溪鸣中。有时为了能拣几块好石子儿,磕破了皮也不怕的。

柔柔的溪水声里,响起了卖豆腐脑的吆喝声,捏着外婆给我的一点儿零钱,嬉笑着买上一碗,倚在溪洞边舀下几口雪白雪白的豆腐脑,淡淡的甜味伴着叮叮咚咚的溪鸣滑进了我的心窝窝里。

轻柔的春风里,又悄悄捎来几声溪水的呼唤,我又开始怀念起自己的孩时和那永不消逝的溪水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