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母亲的家乡有这么一个男人,每当母亲跟我讲起她时,我总是觉得超级不可思议,情不自禁地赞叹起来,那个人便是我的外公与众不同的西北好汉。

外祖父生于1958年,来自甘肃张掖,外祖父在张掖军马场生活了20来年,他是他家里的长子,所以家中的劳务活基本都是外祖父一个人完成的,帮弟弟妹妹们穿衣,换尿布都习以为常。天不亮就爬起来去抢着打水(当时西北很缺水),然后洗衣、做饭、上学……直到晚上把弟弟妹妹哄睡着才能消停,这时他才能躺在床上看会儿书,有时甚至还不能看书,因为,外祖父的父母嫌电费太贵。

有一回外祖父的父母亲在除夕时把他落下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忍受,西北的冬天格外的冷,他哈着,气搓着手,坐在大街上。幸好有流浪的老奶奶与她分享一条被子,外祖父才没有被冻僵。第二天,他也只是默默地从张掖市中心走到乡下亲戚家中。西北与南方的教育思想是不一样的,每个长在西北的孩子都没少挨打,所以当外祖父的父亲生气时没少吧,外祖父当充气筒,每次外祖父都会被皮带抽个半死。但这些事情从未给外祖父带来负面影响,我的外祖父还是积极乐观,热爱写作阅读。虽然有这么一个不快乐的童年,却没有给外祖父造成困扰。跟他经历相似的“希特勒”,长大后成了一个人性扭曲的疯子。但外祖父没有,他还是积极地与生活作斗争。

当他是个帅气小伙的时候,可谓是十个姑娘里有九个喜欢他,他帅气,人品也好,什么都会干,任劳任怨,后来他有了我的母亲,一家人都很幸福,但好景不长,在我母亲三岁的时候,因为外祖母在单位加班,所以家里没有人看着我母亲不知为什么他们家着火了,那时外祖父刚好出差回来,一看家里燃起了滚滚浓烟,忙着从后车上跳下来飞奔向他家,冲入火场,急切寻找我母亲。听说当时外祖父把母亲从火海中抱出来时,母亲的头发着着火,外祖父没管自己一直在捏母亲头上的火,虽然母亲没有什么大碍,但外祖父的样貌永远丢失在了火海之中。不久后外祖母因为某种原因离开了外祖父,我实在敬佩外祖父,毁了容,妻子的离开,也没有使他堕落,他选择了接受现实,笑对生活。面对这样打击他还是认真的过着每分每秒,他拉货时从未偷过懒,他是他们公司中拉货最多最快的人,我相信外祖父的精神还是辽阔无边的,他重新站了起来,牵着她自己的女儿与儿子的手面对新生活。我可以想象到一个大老爷们儿,带着两个娃过生活实在不容易。

外祖父刚正不阿尽管生活条件困难他工作也从不贪小便宜从不偷懒赢得了许多人的敬佩与信任。

我特别羡慕我母亲,她有一个丰富多彩的童年,外祖父不会无缘无故的打母亲,也从来不给予母亲压力,我母亲夏日草丛打滚,把鸡蛋埋沙子里玩累就可以吃了,冬天堆雪人儿,她的童年才是真正的童年。

外祖父可算是他们大西北的一代清流,他懂孩子,并用自己微弱而又庞大的力量支起了一个家。

他总是喜欢一个人站在阳台上,两只被火灼伤。手微微弯曲,夹着香烟轻轻一口后,烟涌了出来像一层层雾气慢慢地向远方散去像轻纱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弓着背,眼神显得有些忧郁,他也许在感慨他的一生吧。

那位来自大西北的“硬汉”是我的外祖父,他用一生与命运作斗争,他是个坚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