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意寓惜今。

茶,道尽人间风花与雪月,然,梦之于乾,生之于坤。

茶有四味:淡、香、甜、润。

闻之则心旷神怡,饮之则齿颊留香。

甘甜回味意无穷,飘飘欲仙乐飘萦。

品茶,第一口苦,第二口香,第三口甜……人生亦如此,尝尽天下苦处,到了一定的年纪,人上人……不过,仍需要去领悟。

在这个速食快餐横飞的尘世,茶已成为货架上摆放的茶饮料。想要静下心来,泡上一壶好茶,一个人悠闲地翻看一本闲书的日子。那已是一个人几十年之后的事了。

停下在键盘上快速运动的手指,喝上一口茶饮料,脑中露出小时与长辈和自家泡的清茶,那缕惬意的笑容,拿起很久没有动过的笔,抓住脑中闪过的诗意,写下:繁尘华世,品得一茗,若游神川,轻灵婉约,世间真谛,茶中回味。紫青依世,炫彩夺目,朝沐夕浸,天见长虹,人若如茶。尝出滋味,心中品味。

想起与外公学习的茶道,一个个精美的茶具,一道道繁杂的工序,突然觉得:茶,是精贵的。“韩信点兵”、“关公巡城”、“凤凰三点头”……想起外公熟悉的手法,猛然觉得一股儿热的茶味直直萦绕在我鼻间,在我心头。

外公说过:茶,是有灵性的。每一道茶,茶味悠长;其味,不能品尽;茶中真理,得其一二,便是受用无穷。天下之茶甚广,不得伯乐者多矣。每一种茶都需要能够懂它的人去品!茶道之精深,如品人生。人活于世,七分未知,旅途甚远,知音难觅。就像茶一样,人总是很难遇到懂自己的人,那就是知己。不过,一切,缘分在安排。

习惯了茶饮料的甜腻,倒有些想念热水泡茶的味道。小时,看外公喝茶,慢悠悠的,我上前去,自个倒了一杯,一股儿全咽下去了。对此,外公总用手背轻敲我的头,笑骂:“丫头,牛饮可品不出茶味。得含着,慢慢咽。”那时也小,不懂什么是茶味,急急跑到外婆那去告状,又哭又闹,外婆给了两颗糖,才消停。

长大后,到不常与外公亲近,偶尔去,外公依旧在小院里,躺在摇椅上,身旁有着一个小桌,放着他心爱的茶具,小炉上,水壶的水在咕咕地冒着热气。看见我,笑着:“丫头,你来了,尝尝你外公我的手艺。”此时,不像小时那般牛饮,端起小杯,轻嘬了口,闭上眼睛,享受着茶味在口中漫延,沁至心肺,舒缓身心。再睁眼时,依旧是外公的笑,“哟,丫头,有进步啊!会品茶了。呵呵——”

外公,最爱的茶是云雾雪芽,他说,那茶很像他的一生。外公找到他懂得茶,和懂他的茶。

我却还在茶饮料的世界里游荡。

电视上曾有句广告语:品茶香,知茶趣,盖不住的香就是XXX铁观音茶。我心底有些难过:中国近千年的茶文化难道就要被这些成品茶饮料给淹没了吗?当人们都习惯了那甜腻的味道,谁还会记得那缕恬淡的清香呢?

品茶香,知茶趣:品的是茶叶在热水中舒缓的香,知的是茶在寻找懂它的人的趣。否则又与怎能称之为茶!

这时,我仿佛听到了茶悲哀的哭声……

贵州省黄平民族中学高三:杨晓娟

闽南茶文化

闽南茶文化中国茶文化集哲学、伦理、历史、文学、艺术为一体,是东方艺术宝库中的奇葩。闽南茶文化的精华是茶艺,它讲究五境之美,即茶叶、茶水、茶具、火候、环境。饮茶是闽南人生活中的一大享受。过去,在闽南有一种说法:“抽啦叭烟,听南音乐,泡功夫茶,其乐无穷。”那么如何泡好一壶茶,如何享受一盏茶呢?这是需要技艺和艺术的,这就是茶艺。闽南人把饮茶叫作泡茶,泡茶最讲究茶叶、水和茶具了。茶以新为贵,而且要优质茶叶。闽南人喜欢喝乌龙茶,因为乌龙茶是介于不发酵茶(绿茶)与全发酵茶(红茶)之间的一类茶叶,它外形色泽青褐,所以称“青菜”。乌龙茶经冲泡后,叶片上有红有绿,汤色黄红,口味醇厚。而乌龙茶茶中最负盛名的是安溪铁观音,铁观音如青橄榄,入口略有苦涩,入喉后渐渐回甘,韵味无穷。泡茶对水有严格的要求,因为水有软硬之分,凡每公升水中钙、镁含量不到8毫克的称为软水,反之则称硬水。泡茶要用软水,用硬水泡茶,茶味变涩,茶香变浊,茶汤变色。闽南人泡茶爱选用有加盖的陶器茶具,因为它会“保香”和“保味”。最喜欢“孟公壶”和“若深杯”。“孟公壶”又称“孟臣罐”,容量只有50一100毫升,小的如早桔,大的似香瓜。小的茶杯就叫“若深杯”或“若深瓯”,只有半个乒乓球大小,只能容4毫升茶水,通常1个“孟公壶”与4个“若深杯”一起放在圆形茶盘中,显得很有艺术欣赏价值。闽南人对饮茶情有独钟。在闽南地区就有这么一种说法:“早茶一盅,一天威风;午茶一盅,劳动轻松;晚茶一盅,全身疏通;一天三盅,雷打不动”。在福建安溪县,还流传着“早上喝碗铁观音,不用医生开药方;晚上喝碗铁观音,一天劳累全扫光;三天连喝铁观音,鸡鸭鱼肉也不香”。人们在说到闽南人的热情好客时,总也离不开一个“茶”字,因为“闽南人真好客,入门就泡茶。”泡茶可是要有技艺的。不久前,我有幸拜访了“茶仙”洪清源老先生,目睹了如何泡好一壶茶的技艺和如何享受一盏茶的艺术。洪老先生从小在厦门的“茶桌仔”(饮茶摊)边长大,年过古稀的他泡茶技艺炉火纯青。只见他拿出了一套小巧玲珑的紫沙壶茶具,边摆放边说,泡茶的程序非常讲究,所费的时间可比喝茶的时间多哦,要不怎么叫“功夫茶”呢。“首先是茶具,一般用红色的宜兴陶壶,只有掌心大小,叫’小掌’,配套的茶杯自然就更小了。用这样的茶具泡出的茶叫‘小掌茶’。”我看茶几上除了茶壶、茶杯外,还有搁茶杯的茶盘和一个碗状的放置茶壶的茶洗。。洪老先生指着茶洗说,每一次喝完茶和泡茶之前,都洪老先生拿起开水对我说:“第一道程序就是烫壶、烫杯。随后,倒掉茶洗中的水,将茶壶放在茶洗中,放上茶叶,茶叶要放满壶,这样冲出来的茶才够味。”只见他在茶壶里塞满了茶叶,接着就把开水冲入茶壶中,这时浮起一些泡沫,老先生就用壶盖轻轻拨动,把泡沫拨出,然后盖上壶盖,再从壶盖上淋下开水,把壶外的泡沫冲走,这样,茶壶内外温度相差不会太多。了,热气才不会跑掉。他把茶壶提起,将这第一遍茶全部倒入茶洗中。第二道水立刻冲进去,冲到壶盖盖下去后有少许茶水溢出为止,盖上盖子,再淋一些开水。洪老先生说,泡茶最忌讳浸茶,一浸就出茶碱,茶就苦了。他拿起茶壶边斟边说:“斟茶是很讲究功夫的,必须用一个手指按住茶壶盖,将茶壶翻转九十度,壶嘴直冲下,迅速绕着已经排成一圈的茶杯斟下去。开始叫’关公巡城’,每一个杯子都要巡到,最后叫‘韩信点兵’,那后边的几滴是最甘美的,所以每一个杯子都必须点到。”洪老先生说,这样斟出的茶,每一杯色泽浓淡均匀,味道不相上下。一泡茶,一般冲五六次,讲究一点的,冲泡三四次就要将茶叶渣倒出,重新烫壶、烫杯。接过洪老先生递过来的茶,果然清香扑鼻。按照老先生先闻后品的指点,我深深吸了口气,顿觉有一缕淡淡的清香直透丹田,滋润身心。然后我浅浅地抿一口,在口中稍留,再缓缓咽下,慢慢品味,舌有余甘,那真是一种享受啊!听众朋友,听了我上面的介绍,你一定会感受到饮茶确实是一门艺术。是的,这是一种茶艺,它是茶文化的精髓。而茶道是茶文化的另一境界,闽南的茶道精髓,体现在一个“和”字上。例如,当地村民有什么纠纷或隔阂,只要长辈出面开一个“茶话会”调解,便可轻松把事情“摆平”。这种茶文化中的“和”,意蕴着风调雨顺的天和、青山绿水的地和以及友好相融的人和。如果上升到茶德的高度,“和”的内涵会更丰富,具有一种社会功能,使饮茶者追求一种收敛奢欲、洗心涤烦、振作向上、自我整合、人伦和谐、其乐融融的精神境界。闽南人在这片土地上长期和睦相处,亲如兄弟,根植、流传其间的茶文化,无疑具有深厚的旺盛生命力,是中国灿烂茶文化中的一朵奇葩

审俗风偏向 呼教育回潮

审俗风偏向 呼教育回潮中国茶文化集哲学、伦理、历史、文学、艺术为一体,是东方艺术宝库中的奇葩。闽南茶文化的精华是茶艺,它讲究五境之美,即茶叶、茶水、茶具、火候、环境。饮茶是闽南人生活中的一大享受。过去,在闽南有一种说法:“抽啦叭烟,听南音乐,泡功夫茶,其乐无穷。”那么如何泡好一壶茶,如何享受一盏茶呢?这是需要技艺和艺术的,这就是茶艺。闽南人把饮茶叫作泡茶,泡茶最讲究茶叶、水和茶具了。茶以新为贵,而且要优质茶叶。闽南人喜欢喝乌龙茶,因为乌龙茶是介于不发酵茶(绿茶)与全发酵茶(红茶)之间的一类茶叶,它外形色泽青褐,所以称“青菜”。乌龙茶经冲泡后,叶片上有红有绿,汤色黄红,口味醇厚。而乌龙茶茶中最负盛名的是安溪铁观音,铁观音如青橄榄,入口略有苦涩,入喉后渐渐回甘,韵味无穷。泡茶对水有严格的要求,因为水有软硬之分,凡每公升水中钙、镁含量不到8毫克的称为软水,反之则称硬水。泡茶要用软水,用硬水泡茶,茶味变涩,茶香变浊,茶汤变色。闽南人泡茶爱选用有加盖的陶器茶具,因为它会“保香”和“保味”。最喜欢“孟公壶”和“若深杯”。“孟公壶”又称“孟臣罐”,容量只有50一100毫升,小的如早桔,大的似香瓜。小的茶杯就叫“若深杯”或“若深瓯”,只有半个乒乓球大小,只能容4毫升茶水,通常1个“孟公壶”与4个“若深杯”一起放在圆形茶盘中,显得很有艺术欣赏价值。闽南人对饮茶情有独钟。在闽南地区就有这么一种说法:“早茶一盅,一天威风;午茶一盅,劳动轻松;晚茶一盅,全身疏通;一天三盅,雷打不动”。在福建安溪县,还流传着“早上喝碗铁观音,不用医生开药方;晚上喝碗铁观音,一天劳累全扫光;三天连喝铁观音,鸡鸭鱼肉也不香”。人们在说到闽南人的热情好客时,总也离不开一个“茶”字,因为“闽南人真好客,入门就泡茶。”泡茶可是要有技艺的。不久前,我有幸拜访了“茶仙”洪清源老先生,目睹了如何泡好一壶茶的技艺和如何享受一盏茶的艺术。洪老先生从小在厦门的“茶桌仔”(饮茶摊)边长大,年过古稀的他泡茶技艺炉火纯青。只见他拿出了一套小巧玲珑的紫沙壶茶具,边摆放边说,泡茶的程序非常讲究,所费的时间可比喝茶的时间多哦,要不怎么叫“功夫茶”呢。“首先是茶具,一般用红色的宜兴陶壶,只有掌心大小,叫’小掌’,配套的茶杯自然就更小了。用这样的茶具泡出的茶叫‘小掌茶’。”我看茶几上除了茶壶、茶杯外,还有搁茶杯的茶盘和一个碗状的放置茶壶的茶洗。。洪老先生指着茶洗说,每一次喝完茶和泡茶之前,都洪老先生拿起开水对我说:“第一道程序就是烫壶、烫杯。随后,倒掉茶洗中的水,将茶壶放在茶洗中,放上茶叶,茶叶要放满壶,这样冲出来的茶才够味。”只见他在茶壶里塞满了茶叶,接着就把开水冲入茶壶中,这时浮起一些泡沫,老先生就用壶盖轻轻拨动,把泡沫拨出,然后盖上壶盖,再从壶盖上淋下开水,把壶外的泡沫冲走,这样,茶壶内外温度相差不会太多。了,热气才不会跑掉。他把茶壶提起,将这第一遍茶全部倒入茶洗中。第二道水立刻冲进去,冲到壶盖盖下去后有少许茶水溢出为止,盖上盖子,再淋一些开水。洪老先生说,泡茶最忌讳浸茶,一浸就出茶碱,茶就苦了。他拿起茶壶边斟边说:“斟茶是很讲究功夫的,必须用一个手指按住茶壶盖,将茶壶翻转九十度,壶嘴直冲下,迅速绕着已经排成一圈的茶杯斟下去。开始叫’关公巡城’,每一个杯子都要巡到,最后叫‘韩信点兵’,那后边的几滴是最甘美的,所以每一个杯子都必须点到。”洪老先生说,这样斟出的茶,每一杯色泽浓淡均匀,味道不相上下。一泡茶,一般冲五六次,讲究一点的,冲泡三四次就要将茶叶渣倒出,重新烫壶、烫杯。接过洪老先生递过来的茶,果然清香扑鼻。按照老先生先闻后品的指点,我深深吸了口气,顿觉有一缕淡淡的清香直透丹田,滋润身心。然后我浅浅地抿一口,在口中稍留,再缓缓咽下,慢慢品味,舌有余甘,那真是一种享受啊!听众朋友,听了我上面的介绍,你一定会感受到饮茶确实是一门艺术。是的,这是一种茶艺,它是茶文化的精髓。而茶道是茶文化的另一境界,闽南的茶道精髓,体现在一个“和”字上。例如,当地村民有什么纠纷或隔阂,只要长辈出面开一个“茶话会”调解,便可轻松把事情“摆平”。这种茶文化中的“和”,意蕴着风调雨顺的天和、青山绿水的地和以及友好相融的人和。如果上升到茶德的高度,“和”的内涵会更丰富,具有一种社会功能,使饮茶者追求一种收敛奢欲、洗心涤烦、振作向上、自我整合、人伦和谐、其乐融融的精神境界。闽南人在这片土地上长期和睦相处,亲如兄弟,根植、流传其间的茶文化,无疑具有深厚的旺盛生命力,是中国灿烂茶文化中的一朵奇葩

我的母亲-本文选自《胡适自传》

我的母亲-本文选自《胡适自传》本文选自《胡适自传》

我小时候身体弱,不能跟着野蛮的孩子们一块儿玩。我母亲也不准我和他们乱跑乱跳。小时不曾养成活泼游戏的习惯,无论在什么地方,我总是文绉绉的。所以家乡老辈都说我“像个先生样子”,遂叫我做“穈先生”。这个绰号叫出去之后,人都知道三先生的小儿子叫做穈先生了。既有“先生”之名,我不能不装出点“先生”样子,更不能跟着顽童们“野”了。有一天,我在我家八字门口和一班孩子“掷铜钱”,一位老辈走过,见了我,笑道:“穈先生也掷铜钱吗?”我听了羞愧的面红耳热,觉得大失了“先生”的身份!

大人们鼓励我装先生样子,我也没有嬉戏的能力和习惯,又因为我确是喜欢看书,故我一生可算是不曾享过儿童游戏的生活。每年秋天,我的庶祖母同我到田里去“监割”(顶好的田,水旱无忧,收成最好,佃户每约田主来监割,打下谷子,两家平分),我总是坐在小树下看小说。十一二岁时,我稍活泼一点,居然和一群同学组织了一个戏剧班,做了一些木刀竹枪,借得了几副假胡须,就在村口田里做戏。我做的往往是诸葛亮,刘备一类的文角儿;只有一次我做史文恭,被花荣一箭从椅子上射倒下去,这算是我最活泼的玩艺儿了。

我在这九年(1895-1904)之中,只学得了读书写字两件事。在文字和思想的方面,不能不算是打了一点底子。但别的方面都没有发展的机会。有一次我们村“当朋”(八都凡五村,称为“五朋”,每年一村轮着做太子会,名为“当朋”)筹备太子会,有人提议要派我加入前村的昆腔队里学习吹笙或吹笛。族里长辈反对,说我年纪太小,不能跟着太子会走遍五朋。于是我便失掉了学习音乐的唯一机会。三十年来,我不曾拿过乐器,也全不懂音乐;究竟我有没有一点学音乐的天资,我至今不知道。至于学图画,更是不可能的事。我常常用竹纸蒙在小说书的石印绘像上,摹画书上的英雄美人。有一天,被先生看见了,挨了一顿大骂,抽屉里的图画都被搜出撕毁了。于是我又失掉了学做画家的机会。

但这九年的生活,除了读书看书之外,究竟给了我一点做人的训练。在这一点上,我的恩师便是我的慈母。

每天天刚亮时,我母亲便把我喊醒,叫我披衣坐起。我从不知道她醒来坐了多久了。她看我清醒了,便对我说昨天我做错了什么事,说错了什么话,要我认错,要我用功读书。有时候她对我说父亲的种种好处,她说:“你总要踏上你老子的脚步。我一生只晓得这一个完全的人,你要学他,不要跌他的股。”(跌股便是丢脸出丑。)她说到伤心处,往往掉下泪来。到天大明时,她才把我的衣服穿好,催我去上早学。学堂门上的锁匙放在先生家里;我先到学堂门口一望,便跑到先生家里去敲门。先生家里有人把锁匙从门缝里递出来,我拿了跑回去,开了门,坐下念生书,十天之中,总有八九天我是第一个去开学堂门的。等到先生来了,我背了生书,才回家吃早饭。

我母亲管束我最严,她是慈母兼任严父。但她从来不在别人面前骂我一句,打我一下,我做错了事,她只对我一望,我看见了她的严厉眼光,便吓住了。犯的事小,她等到第二天早晨我睡醒时才教训我。犯的事大,她等到晚上人静时,关了房门,先责备我,然后行罚,或罚跪,或拧我的肉。无论怎样重罚,总不许我哭出声音来,她教训儿子不是借此出气叫别人听的。

有一个初秋的傍晚,我吃了晚饭,在门口玩,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背心。这时候我母亲的妹子玉英姨母在我家住,她怕我冷了,拿了一件小衫出来叫我穿上。我不肯穿,她说:“穿上吧,凉了。”我随口回答:“娘(凉),什么!老子都不老子呀。”我刚说了这句话,一抬头,看见母亲从家里走出,我赶快把小衫穿上。但她已听见这句轻薄的话了。晚上人静后,她罚我跪下,重重的责罚了一顿。她说:“你没了老子,是多么得意的事!好用来说嘴!”她气得坐着发抖,也不许我上床去睡。我跪着哭,用手擦眼泪,不知擦进了什么微菌,后来足足害了一年多的翳病。医来医去,总医不好。我母亲心里又悔又急,听说眼翳可以用舌头舔去,有一夜她把我叫醒,她真用舌头舔我的病眼。这是我的严师,我的慈母。

我母亲二十三岁做了寡妇,又是当家的后母。这种生活的痛苦,我的笨笔写不出一万分之一二。家中财政本不宽裕,全靠二哥在上海经营调度。大哥从小便是败子,吸鸦片烟、赌博,钱到手就光,光了便回家打主意,见了香炉便拿出去卖,捞着锡茶壶便拿出押。我母亲几次邀了本家长辈来,给他定下每月用费的数目。但他总不够用,到处都欠下烟债赌债。每年除夕我家中总有一大群讨债的,每人一盏灯笼,坐在大厅上不肯去。大哥早已避出去了。大厅的两排椅子上满满的都是灯笼和债主。我母亲走进走出,料理年夜饭,谢灶神,压岁钱等事,只当做不曾看见这一群人。到了近半夜,快要“封门”了,我母亲才走后门出去,央一位邻居本家到我家来,每一家债户开发一点钱。做好做歹的,这一群讨债的才一个一个提着灯笼走出去。一会儿,大哥敲门回来了。我母亲从不骂他一句。并且因为是新年,她脸上从不露出一点怒色。这样的过年,我过了六七次。

大嫂是个最无能而又最不懂事的人,二嫂是个能干而气量很窄小的人。他们常常闹意见,只因为我母亲的和气榜样,他们还不曾有公然相骂相打的事。她们闹气时,只是不说话,不答话,把脸放下来,叫人难看;二嫂生气时,脸色变青,更是怕人。她们对我母亲闹气时,也是如此,我起初全不懂得这一套,后来也渐渐懂得看人的脸色了。我渐渐明白,世间最可厌恶的事莫如一张生气的脸;世间最下流的事莫如把生气的脸摆给旁人看,这比打骂还难受。

我母亲的气量大,性子好,又因为做了后母后婆,她更事事留心,事事格外容忍。大哥的女儿比我只小一岁,她的饮食衣服总是和我的一样。我和她有小争执,总是我吃亏,母亲总是责备我,要我事事让她。后来大嫂二嫂都生了儿子了,她们生气时便打骂孩子来出气,一面打,一面用尖刻有刺的话骂给别人听。我母亲只装做不听见。有时候,她实在忍不住了,便悄悄走出门去,或到左邻立大嫂家去坐一会,或走后门到后邻度嫂家去闲谈。她从不和两个嫂子吵一句嘴。

每个嫂子一生气,往往十天半个月不歇,天天走进走出,板着脸,咬着嘴,打骂小孩子出气。我母亲只忍耐着,到实在不可再忍的一天,她也有她的法子。这一天的天明时,她便不起床,轻轻的哭一场。她不骂一个人,只哭她的丈夫,哭她自己苦命,留不住她丈夫来照管她。她先哭时,声音很低,渐渐哭出声来。我醒了起来劝她,她不肯住。这时候,我总听得见前堂(二嫂住前堂东房)或后堂(大嫂住后堂西房)有一扇房门开了,一个嫂子走出房向厨房走去。不多一会,那位嫂子来敲我们的房门了。我开了房门,她走进来,捧着一碗热茶,送到我母亲床前,劝她止哭,请她喝口热茶。我母亲慢慢停住哭声,伸手接了茶碗。那位嫂子站着劝一会,才退出去。没有一句话提到什么人,也没有一个字提到这十天半个月来的气脸,然而各人心里明白,泡茶进来的嫂子总是那十天半个月来闹气的人。奇怪的很,这一哭之后,至少有一两个月的太平清静日子。

我母亲待人最仁慈,最温和,从来没有一句伤人感情的话;但她有时候也很有刚气,不受一点人格上的侮辱。我家五叔是个无正业的浪人,有一天在烟馆里发牢骚,说我母亲家中有事总请某人帮忙,大概总有什么好处给他。这句话传到了我母亲耳朵里,她气得大哭,请了几位本家来,把五叔喊来,她当面质问他,她给了某人什么好处。直到五叔当众认错赔罪,她才罢休。

我在我母亲的教训之下度过了少年时代,受了她的极大极深的影响。我十四岁(其实只有十二零两三个月)便离开她了,在这广漠的人海里独自混了二十多年,没有一个人管束过我。如果我学得了一丝一毫的好脾气,如果我学得了一点点待人接物的和气,如果我能宽恕人,体谅人——我都得感谢我的慈母。

我爱我家

我有一个三代同堂的皇氏全家福:严厉的妈妈,活泼能干的表妹,时而严肃时而同我们做游戏的爸爸,做事利索的奶奶和守原则的爷爷,还有一个呆头呆脑的我。

皇爷爷——爷爷,他虽然年过七旬,但身体还是很硬朗,常常早睡早起,还出去锻炼,买菜等。爷爷不抽烟,不喝酒,在家里他是最有权威的,当仁不让的称为“皇爷爷”!

皇太后——奶奶,虽说老了,但是干事利索,家里数她的活最累,什么洗衣服,做饭炒菜等,她一个人承包,皇奶奶这个称号受之无愧!

皇帝——爸爸,之所以称他为皇帝,因为除了长辈外,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不”!一次,我正悠闲地看电视,“皇帝”一声命下,原来叫我给他泡茶,我可领教过他的“功夫”,真想说“不”字,但又怕他发怒,只好毕恭毕敬地上茶了!可心里还是乐意的,美滋滋的!

皇后——妈妈,因为她对我很严厉 ,又是老师,像皇后一样博学仁慈,“皇后”之名落在她身上也不足为奇了!

太子——本人,我的长辈都有皇氏血统,虽然本人是女流之辈,但皇爷爷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渐渐地我成了一个呆头呆脑的、整日煮书的太子了!但读书这余,我也爱唱歌,绘画,打羽毛球,踢球,有点假小子吧!

郡主——表妹 ,我是“太子”,表妹当然是郡主了,她可真可爱能干的哟!

虽然我们一家是皇氏家族,但我们却过的是平常百姓的生活。一个周末来临,全家总动员开始了,皇太后奶奶揉好面粉,皇爷爷把面团切成块,本人拉成面条形,交给皇后妈妈,皇后妈妈用压面机压好面块,交给郡主表妹,郡主把面条铺在筲箕里。做好后,“皇帝”爸爸炒杂酱,面块煮了几分钟就熟了,然后浇上杂酱,一道色、香、味俱全的“宫廷御膳”展现在我们面前,“皇爷爷伸出大拇指说:“OK!OK!”。 用完膳,“太子”和“郡主”做了一道水果拼盘呈现在王孙贵族眼前,“多谢太子,多谢郡主”!皇后和皇帝说道,“走,艾坪公园划船去!”

瞧,我们这一个温暖、和睦的现代式宫廷家庭,够味吧!

我的母亲

我小时候身体弱,不能跟着野蛮的孩子们一块儿玩。我母亲也不准我和他们乱跑乱跳。小时不曾养成活泼游戏的习惯,无论在什么地方,我总是文绉绉的。所以家乡老辈都说我“像个先生样子”,遂叫我做“穈先生”。这个绰号叫出去之后,人都知道三先生的小儿子叫做穈先生了。既有“先生”之名,我不能不装出点“先生”样子,更不能跟着顽童们“野”了。有一天,我在我家八字门口和一班孩子“掷铜钱”,一位老辈走过,见了我,笑道:“穈先生也掷铜钱吗?”我听了羞愧的面红耳热,觉得大失了“先生”的身份!

大人们鼓励我装先生样子,我也没有嬉戏的能力和习惯,又因为我确是喜欢看书,故我一生可算是不曾享过儿童游戏的生活。每年秋天,我的庶祖母同我到田里去“监割”(顶好的田,水旱无忧,收成最好,佃户每约田主来监割,打下谷子,两家平分),我总是坐在小树下看小说。十一二岁时,我稍活泼一点,居然和一群同学组织了一个戏剧班,做了一些木刀竹枪,借得了几副假胡须,就在村口田里做戏。我做的往往是诸葛亮,刘备一类的文角儿;只有一次我做史文恭,被花荣一箭从椅子上射倒下去,这算是我最活泼的玩艺儿了。

我在这九年(1895-1904)之中,只学得了读书写字两件事。在文字和思想的方面,不能不算是打了一点底子。但别的方面都没有发展的机会。有一次我们村“当朋”(八都凡五村,称为“五朋”,每年一村轮着做太子会,名为“当朋”)筹备太子会,有人提议要派我加入前村的昆腔队里学习吹笙或吹笛。族里长辈反对,说我年纪太小,不能跟着太子会走遍五朋。于是我便失掉了学习音乐的唯一机会。三十年来,我不曾拿过乐器,也全不懂音乐;究竟我有没有一点学音乐的天资,我至今不知道。至于学图画,更是不可能的事。我常常用竹纸蒙在小说书的石印绘像上,摹画书上的英雄美人。有一天,被先生看见了,挨了一顿大骂,抽屉里的图画都被搜出撕毁了。于是我又失掉了学做画家的机会。

但这九年的生活,除了读书看书之外,究竟给了我一点做人的训练。在这一点上,我的恩师便是我的慈母。

每天天刚亮时,我母亲便把我喊醒,叫我披衣坐起。我从不知道她醒来坐了多久了。她看我清醒了,便对我说昨天我做错了什么事,说错了什么话,要我认错,要我用功读书。有时候她对我说父亲的种种好处,她说:“你总要踏上你老子的脚步。我一生只晓得这一个完全的人,你要学他,不要跌他的股。”(跌股便是丢脸出丑。)她说到伤心处,往往掉下泪来。到天大明时,她才把我的衣服穿好,催我去上早学。学堂门上的锁匙放在先生家里;我先到学堂门口一望,便跑到先生家里去敲门。先生家里有人把锁匙从门缝里递出来,我拿了跑回去,开了门,坐下念生书,十天之中,总有八九天我是第一个去开学堂门的。等到先生来了,我背了生书,才回家吃早饭。

我母亲管束我最严,她是慈母兼任严父。但她从来不在别人面前骂我一句,打我一下,我做错了事,她只对我一望,我看见了她的严厉眼光,便吓住了。犯的事小,她等到第二天早晨我睡醒时才教训我。犯的事大,她等到晚上人静时,关了房门,先责备我,然后行罚,或罚跪,或拧我的肉。无论怎样重罚,总不许我哭出声音来,她教训儿子不是借此出气叫别人听的。

有一个初秋的傍晚,我吃了晚饭,在门口玩,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背心。这时候我母亲的妹子玉英姨母在我家住,她怕我冷了,拿了一件小衫出来叫我穿上。我不肯穿,她说:“穿上吧,凉了。”我随口回答:“娘(凉),什么!老子都不老子呀。”我刚说了这句话,一抬头,看见母亲从家里走出,我赶快把小衫穿上。但她已听见这句轻薄的话了。晚上人静后,她罚我跪下,重重的责罚了一顿。她说:“你没了老子,是多么得意的事!好用来说嘴!”她气得坐着发抖,也不许我上床去睡。我跪着哭,用手擦眼泪,不知擦进了什么微菌,后来足足害了一年多的翳病。医来医去,总医不好。我母亲心里又悔又急,听说眼翳可以用舌头舔去,有一夜她把我叫醒,她真用舌头舔我的病眼。这是我的严师,我的慈母。

我母亲二十三岁做了寡妇,又是当家的后母。这种生活的痛苦,我的笨笔写不出一万分之一二。家中财政本不宽裕,全靠二哥在上海经营调度。大哥从小便是败子,吸鸦片烟、赌博,钱到手就光,光了便回家打主意,见了香炉便拿出去卖,捞着锡茶壶便拿出押。我母亲几次邀了本家长辈来,给他定下每月用费的数目。但他总不够用,到处都欠下烟债赌债。每年除夕我家中总有一大群讨债的,每人一盏灯笼,坐在大厅上不肯去。大哥早已避出去了。大厅的两排椅子上满满的都是灯笼和债主。我母亲走进走出,料理年夜饭,谢灶神,压岁钱等事,只当做不曾看见这一群人。到了近半夜,快要“封门”了,我母亲才走后门出去,央一位邻居本家到我家来,每一家债户开发一点钱。做好做歹的,这一群讨债的才一个一个提着灯笼走出去。一会儿,大哥敲门回来了。我母亲从不骂他一句。并且因为是新年,她脸上从不露出一点怒色。这样的过年,我过了六七次。

大嫂是个最无能而又最不懂事的人,二嫂是个能干而气量很窄小的人。他们常常闹意见,只因为我母亲的和气榜样,他们还不曾有公然相骂相打的事。她们闹气时,只是不说话,不答话,把脸放下来,叫人难看;二嫂生气时,脸色变青,更是怕人。她们对我母亲闹气时,也是如此,我起初全不懂得这一套,后来也渐渐懂得看人的脸色了。我渐渐明白,世间最可厌恶的事莫如一张生气的脸;世间最下流的事莫如把生气的脸摆给旁人看,这比打骂还难受。

我母亲的气量大,性子好,又因为做了后母后婆,她更事事留心,事事格外容忍。大哥的女儿比我只小一岁,她的饮食衣服总是和我的一样。我和她有小争执,总是我吃亏,母亲总是责备我,要我事事让她。后来大嫂二嫂都生了儿子了,她们生气时便打骂孩子来出气,一面打,一面用尖刻有刺的话骂给别人听。我母亲只装做不听见。有时候,她实在忍不住了,便悄悄走出门去,或到左邻立大嫂家去坐一会,或走后门到后邻度嫂家去闲谈。她从不和两个嫂子吵一句嘴。

每个嫂子一生气,往往十天半个月不歇,天天走进走出,板着脸,咬着嘴,打骂小孩子出气。我母亲只忍耐着,到实在不可再忍的一天,她也有她的法子。这一天的天明时,她便不起床,轻轻的哭一场。她不骂一个人,只哭她的丈夫,哭她自己苦命,留不住她丈夫来照管她。她先哭时,声音很低,渐渐哭出声来。我醒了起来劝她,她不肯住。这时候,我总听得见前堂(二嫂住前堂东房)或后堂(大嫂住后堂西房)有一扇房门开了,一个嫂子走出房向厨房走去。不多一会,那位嫂子来敲我们的房门了。我开了房门,她走进来,捧着一碗热茶,送到我母亲床前,劝她止哭,请她喝口热茶。我母亲慢慢停住哭声,伸手接了茶碗。那位嫂子站着劝一会,才退出去。没有一句话提到什么人,也没有一个字提到这十天半个月来的气脸,然而各人心里明白,泡茶进来的嫂子总是那十天半个月来闹气的人。奇怪的很,这一哭之后,至少有一两个月的太平清静日子。

我母亲待人最仁慈,最温和,从来没有一句伤人感情的话;但她有时候也很有刚气,不受一点人格上的侮辱。我家五叔是个无正业的浪人,有一天在烟馆里发牢骚,说我母亲家中有事总请某人帮忙,大概总有什么好处给他。这句话传到了我母亲耳朵里,她气得大哭,请了几位本家来,把五叔喊来,她当面质问他,她给了某人什么好处。直到五叔当众认错赔罪,她才罢休。

我在我母亲的教训之下度过了少年时代,受了她的极大极深的影响。我十四岁(其实只有十二零两三个月)便离开她了,在这广漠的人海里独自混了二十多年,没有一个人管束过我。如果我学得了一丝一毫的好脾气,如果我学得了一点点待人接物的和气,如果我能宽恕人,体谅人——我都得感谢我的慈母。

一机四小五年级:王雨润

家乡茶事

□王 欣

茶香袅袅,随故乡的风飘来,酽酽的沁人心脾。

乡情拉近彼此的距离。老乡相聚,置清茶一杯,思绪也随着沉载沉浮的茶叶蠕动起来。于是,频繁提起家乡饮茶的习俗,盛赞家乡茶的馨香,大侃家乡饮茶的情趣。

家乡的饮茶风俗很特别。有特殊的茶具小陶罐,当地称作小茶罐,在家乡不远处还有烧制陶罐闻名的村落,连村名都叫瓦罐窑;有特别的程式,那就是今已难觅踪迹的“烤茶”。

我还是孩提时,每逢家中来了客人,长辈们就忙着在火塘里生火烧开水,我这小孩也就有了往水壶里灌净水、往火塘里添柴、拿杯送茶叶筒之责。只见火塘里的三角架上,放着一把水壶,在旺火上徐徐升温。长者把犹如小孩拳头般大小的小茶罐放在火塘里烘烤。当水壶里的水沸腾时,小茶罐也烤得差不多了,一般以罐中不再冒青烟,罐壁烧红为止。然后用手撮一小把茶叶放在手心里,以五指并拢能把手掌中的茶叶包严实为度。这是淳朴的家乡人,在泡茶时衡量茶叶量是否适度的标志。连这取茶叶的数量也有专用名词,叫做“一罐茶”。

长者把掌中的茶叶放到滚热的小茶罐中,随之不时用手指挟着小茶罐把子,一边在火上烘烤,一边抖动,使茶叶在小茶罐中均匀受热、加温烤炙。如果用的茶叶是下关茶厂生产的沱茶,还要用手把它擘碎后才放入小茶罐。到茶叶被焙烤至表面呈微黄色,发出茶香,香气扑鼻时,把小茶罐置于火塘边,远离塘火,冲入滚烫的开水。此时,“卟”地一声,小茶罐里顿时冒出缕缕热气,携带着香气的白色泡沫一齐涨潮,甚或溢出罐外。

稍待片刻,小茶罐里的泡沫散尽到茶汁自沉后,再冲入适量开水,手持小茶罐把子,把罐中的茶汁平均倒入已备好的各个小茶杯中,再续入适量开水,一杯杯端起来敬献给客人。此时的茶汁为“头道茶”,按家乡的规矩,只能敬给客人或长辈。连端小茶杯给客人,都要双手捧杯,缓缓呈递,而且不说“喝茶”,尊称“请茶”。此时的茶汁,馨香浓郁,扑鼻的茶香给人以陶醉。小茶杯还没有端到嘴边,浓浓的茶香就会给饮茶者带来遐想联翩,让人浑身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泰。啜一点点入口,顿时满口生香,别是一番滋味,既解渴又醒神,难得

一神仙佳品也。

家乡变好了,已经看不到“烤茶”了,也品味不到家乡那馨香扑鼻,令人口齿生香的茶香了。不过,我永远不会忘记家乡的茶香,也永远不会忘怀那段欲说还休的岁月。

点评: 一、本文抒情意味浓郁,文化气息悠长。人们不仅读到作者家乡独特的风俗,沉浸在“酽酽”的茶香里,心脾沁爽,而且读到一篇优美的文字,略有感伤,但基调依然平静明净。

二、许多句子,如“思绪也随着沉载沉浮的茶叶蠕动起来”、“‘卟’地一声,小茶罐里顿时冒出缕缕热气,携带着香气的白色泡沫一齐涨潮,甚或溢出罐外”写得韵味十足,耐人品赏。

三、要语调不急不慢,娓娓道来,犹如品茗一般,亦如一路欣赏,最终恍然大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