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灰蒙蒙的空中飘着一丝丝零零散散的毛毛雪。站在长江堤坝下,抬头一看堤坝的上空与灰蒙蒙的的天空连成一体。堤坝斜坡草地被雪花覆盖着,台阶上也覆盖着厚厚的雪,雪白的台阶好像通向天堂的“天梯”。

我怀着憧憬的心情拾级而上,站在坝顶视野变得开阔了,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雪,飘呀飘,落到了树上,树上开满了雪似的花;雪,飘呀飘落,落到了地上,地上铺上了棉似的毛毯;雪,飘呀飘,落到了湖上,湖上蒙上了一层无形的外套。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而且白得耀眼,似乎从天上倒下来一批白色的染料,染白了一切。

昨晚静悄悄地下了一晚上的雪,草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积雪,积雪上毫无痕迹,雪白雪白的,没有任何的脚印。我忍不住轻轻地踩了上去,嘎嘣一声响,雪地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清晰的脚印,雪好松软,看起来应该有两三厘米呢。调皮的妹妹屁颠屁颠地蹦到了雪地上,她欢快地向前跑着,她穿了很厚的棉衣,很臃肿,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的,就像一只可爱的小企鹅。她蹦跳着向前跑去,身后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好像在洁白的书本上写下了一连串的省略号……

我们沿着湖边的小径向前走,雪还在下,路边的石头上也堆满了雪。不知道从哪儿跑出一个调皮的小男孩,对着湖面一声大吼,野鸭快速掠过湖面,身后是一串长长的被划开的水波,激起了无数白色的涟漪。这时我才注意到湖里游着几只野鸭,另外两只呢,一头扎进水里,和大黑鸭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很惊喜,它们也能在我们这里过冬。过了一会儿,三只鸭再一次浮出了水面,不过它离我们的岸边更远了,但依旧可以听到它们摆脱困境后兴奋的“嘎嘎”声,野鸭在湖中间逍遥自在的游着。湖面又恢复了平静,湖水很清冽,在寒风中闪着蓝光,飞旋的雪花打着转,落到了湖里,消融了,成了湖的一部分。

“啪”,传来沉重的物体撞击声,重重地打在雨伞上。我不住地打了一个趔趄,“谁呀?”我回头一看,好家伙,刚才那个吓着野鸭的小男孩,正拿着雪球对我哈哈笑呢!我没理会他。一路的雪景把我双眼亮得昏眩,都看不过来呢!高高树也好,低矮的灌木丛也好,已成“玉树琼枝”,仿佛是雕刻出来的精美艺术品。

雪越下越大,我们往回走,往龙王庙走去,雪花纷飞乱舞中,隐隐约约地看到佛殿屋脊被白雪覆盖,佛殿金黄色的墙体格外耀眼。昔日黄色的瓦掩盖在白雪下,更显得古寺庄严肃穆,漫天飞舞的雪花给它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登上台阶,回到堤坝上,脚底下的滨江公园银装素裹,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空灵、洁净、一尘不染。

雪,还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