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围栏,这真是一件杰作,它足以把一些贱民、流浪汉、饥饿的人和寻找玩所的孩子阻拦。能够穿过铁条、跳过钢尖的,只有死神、雨水和明天。”

围栏再高再锋利,也阻挡不了这三者。这是一条永远绕不开的路,无论你飞得多高,走得多远。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死神这一道大坝,拦住了所有人的去路。于是先人苦苦寻找着灵丹妙药,却终无功而返。“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史铁生在《我与地坛》里这样写道。即使千万人向上帝跪拜请求不要带走他,上帝也不会为之动容。所有彩色的照片都将会在某日某刻变成灰白色,伸手阻拦,却只看见照片上的色泽一点点淡褪。于是人们只好追求“流芳百世”,唱着“请记住我”而默默离去。

死神的必然降临已经慢慢为人所接收,可雨水,又是何物?

那是自然。

“我在山河间找路,用短暂的生命贴一贴这颗星球的嶙峋一角。”余秋雨在《我的山河》里这样写道。在自然面前,所有的人、事、物都成了微不足道的尘埃。太阳依旧东升西落,月亮依旧阴晴圆缺,白天和黑夜,依旧只交替没交换。连大文豪苏东坡都不禁“哀吾生之须臾,渺沧海之一粟”、“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人类渴望着自然,渴望着改造自然。愚公想要移山,精卫想要填海,可那都只是一个传说,只是一个假象。山依然在那儿,屹立不倒;海依然在那儿,波涛汹涌;自然依然在那儿,容着万物,一声不吭。

自然之后,是明天。是无知的明天,是深不见底的命运,“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古来就有这样的诗句,感叹着世事的无常。也许那天没有任何的风,历史上那一场“火烧赤壁”就不会存在,或许那天,落败而逃的就成了蜀军。

著名的滑铁卢战役,因为格鲁希的懦弱,而大转局势,也许前一秒,所有人都在想着拿破仑必胜,而后一秒,所有人都开始叹息。而“滑铁卢”一词,也便成了经典。

死神,雨水,明天。

死亡,自然,命运。

我们无法改变,也不能改变。

“那些无法的改变,就在放下举起间。”歌词里这样唱道。既然如此,又何必再追寻,又何必再纠缠。唯有放下,才能走远。唯有放下,才能让我们在命运的最后,勿忘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