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创刊20年来最具影响力的十篇文章目录①蠢人的天堂②假如生活欺骗了你③如能再活一辈子④母亲的账单⑤一个人一生只能做一件事⑥一碗清汤荞麦面⑦手表⑧向中国人脱帽⑨夏令营中的较量⑩把信带给加西亚①蠢人的天堂(1981.01)艾·辛格

某一时,某一处,有一个叫卡狄施的富人。他有一独子名阿特塞。卡狄施家中一位远亲孤女,名阿克萨。阿特塞是个身材高大的男孩,黑头发黑眼睛。阿克萨是蓝眼睛金黄头发二人年纪大约一样。小时候,在一起吃,一起读书,一起玩。长大了之后二人要结婚那是当的事。

但是等到他们长大,阿特塞忽然病了。那是没人听说过的病:阿特塞自以为是已经死了。

他何以有此想法?好像他曾有一个老保姆,常讲一些有关天堂的故事。她曾告诉他,在天堂里既不需工作也不需读书。在天堂,吃的是野牛肉鲸鱼肉;喝的是上帝为好人所备下的酒;可以睡到很晚再起来。而且没有任何职守。

阿特塞天生懒惰。他怕早起,怕读书。他知道有一天他须接办他父亲的业务,而他不愿意。

既然死是唯一进天堂的路,他决心越早死越好。他一直在想,不久他以为他真的死了。

他的父母当然是很担忧。阿克萨暗中哭泣。一家人竭力说服阿特塞他还活着,但是他不相信。他说:“你们为什么不埋葬我?你们知道我是死了。因为你们,我不得到天堂”。

请了许多医生检视阿特塞,都试图说服这孩子他是活着的。他们指出,他在说话,在吃东西。可是不久他少吃东西,很少讲话了。家人担心他会死。

于绝望中,卡狄施去访问一位伟大的专家,他是以博学多智而著名的,他名叫优兹医生。听了阿特塞的病情之后,他对卡狄施说:“我答应在8天之内治好你儿子的病,但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做我所吩咐的事,无论是如何的怪。”

卡狄施同意了,优兹说他当天就去看阿特塞。卡狄施回家去告诉他的妻、阿克萨和仆人们,都要依从医生的吩咐行事,不得起疑。

优兹医生到了,被领进阿特塞的屋内。这孩子睡在床上,因断食而瘦削苍白。

医生一看阿特塞便大叫:“你们为什么把死人停在屋里?为什么不出殡?”

听了这些话,父母吓得要命。但是阿特塞的脸上绽出了微笑,他说:“你们看,我是对的。”

卡狄施夫妇听了医生的话虽然惶惑,可是他们记得卡狄施的诺言,立即筹备丧葬事宜。

医生要求将一个房间准备得像天堂的样子。墙壁挂上白缎,百叶窗关上,窗帘拉密,蜡烛日夜点燃。仆人穿白袍,背上插翅,作天使状。

阿特塞被放进一具开着的棺材,于是举行殡仪。阿特塞快乐得筋疲力竭,睡着了。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在一间不认识的屋子里。“我在那里?”他问。

“在天堂里,大人,”一个带翅膀的仆人回答。

“我饿得要命,”阿特塞说道,“我想吃些鲸鱼肉,喝些圣酒”。

领班的仆人一拍手,一群男女仆人进了来,都背上有翅,手棒金盘,上面有鱼有肉,有石榴和柿子,凤梨和桃子,一个白胡须高个子的仆人捧着斟满酒的金杯。

阿特塞狂吃了一顿。吃完了,他说要休息。两个天使给他脱衣,给他洗澡,抱他上床,床上有丝绸的被单和紫绒的帐盖。阿特塞立刻怡然熟睡。

他醒来时,已是早晨,可是和夜里也没有分别。百叶窗是关着的,蜡烛在燃烧着。仆人们一看见他醒了,送来和昨天完全一样的饮食。

阿特塞发问:“你们没有牛奶、咖啡、新鲜面包和牛油么?”

“没有,大人。在天堂总是吃同样食物的。”仆人回答。

“这是白昼,还是夜?”阿特塞问。

“在天堂里无所谓昼和夜”。

阿特塞吃了鱼、肉、水果,又喝了酒,但是胃口不像上次好了。吃完后他问:“什么时候了?”

“在天堂里时间是不存在的,”仆人回答。

“我现在做什么呢?”阿特塞问。

“大人,在天堂里,不须做任何事。”

“其他的圣徒们在那里?”阿特塞问。

“在天堂里每一家有其自己居住的地方。”

“可以去拜访么?”

“在天堂里彼此居处距离很远,无从拜访。从一处到另一处要走好几千年。”

“我的家人什么时候来?”阿特塞问。

“你父亲还可再活二十年,你母亲再活三十年。他们活着便不能到此地来。”

“阿克萨呢?”

“她还有五十年好活。”

“我就要孤独这么久吗?”

“是的,大人。”

阿特塞摇头思索了一阵。随后又问:“阿克萨现在预备做什么?”

“目前她正在哀悼你。不过她迟早会忘掉你,遇见另一年轻人,结婚。活人都是这个样子。”

阿特塞站了起来开始来回踱着。这是好久好久以来第一次想做点什么事,但是在天堂里无事可做。他怀念他父亲,思念他母亲,渴念阿克萨;他想研读些什么东西;他梦想旅游,他骑他的马;他想和朋友聊天。

终于他无法掩饰他的悲哀。他对一个仆人说道:“我现在明白了,活着不像我所想的那样坏。”

“大人,活着是艰苦的,要读书,要工作,要经管事业。在这里一切轻松。”

“与其坐在此地,我宁愿去砍柴,搬石头。这种情况要维持多久?”

“永无尽期。”

“永无尽期待在这儿?”阿特塞急得乱抓头发,“我宁可自杀。”

“死人不能自杀。”

到了第八天,阿特塞绝望到了极点,一个仆人照预先的安排,过去对他说:“大人,原来是错误了,你并没有死。你必须离开天堂。”

“我还是活着吗?”

“是的,你活着,我带你还阳。”

阿特塞喜欢得忘其所以。仆人蒙上了他的眼睛,在房屋的长廊上来回走了几趟,然后带他到他家人等候的房间,打开他遮眼的布。

是睛朗的天气,阳光射进敞着的窗户。外面的花园里,好鸟时鸣,蜜蜂嗡嗡。

他快乐得亲吻他的双亲和阿克萨。

他对阿克萨说:“你还爱我么?”

“是的,我爱你,阿特塞。我不能忘记你。”

“果然如此,我们就该结婚了。”

不久,婚礼举行了。优兹医生是上宾。乐师奏乐,宾客自远方来,都给新娘新郎带来精美的礼物。庆祝七天七夜。

阿特塞与阿克萨极为幸福,白头偕老。阿特塞不再懒惰,在当地成为最勤奋的”“商人。

婚礼之后阿特塞才发现优兹医生治疗他的经过,原来他是住进了蠢人的天堂。后来他和阿克萨时常把优兹医生的神奇治疗法讲给他们的子孙听,以这样的一句话作结束:“天堂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当然没有人知道。”②假如生活欺骗了你(1981.04)普希金(俄)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心永远向往着未来;现在却常是忧郁: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会将过去;而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怀念。③如能再活一辈子(1982.01)ErmaBombeck一位幽默作家答复了最难回答的问题。日前有人问我,如果我能从头再活一辈子,可有什么地方愿加改变?

没有,我回答说,但是我随后又想:如果我从头再活一辈子,我会少说多听。我会请朋友们来家吃饭,哪怕地毯有污痕,沙发褪了色。我会好整以暇地静聆爷爷回忆他年轻时的一切。

我决不再坚持夏天关闭汽车窗子,只为了我的头发刚做好,刚喷过发胶。

我会点完那支雕成玫瑰的红粉蜡烛,而不让它自己慢慢融化。

我会像孩子们一样地坐在草地上而不怕草把衣服弄脏。我会在看电视时少哭少笑些,而在观察人生时多哭多笑些。我会多分担一些我丈夫的责任。

我会有病就躺在床上,不妄想事事非我不可。我会在买任何东西,不再只因其合用、耐脏、担保用一辈子不坏。

怀胎九月,我不再恨不得早点分娩,而愿时时刻刻地深自了解我体内的生长,是我帮助上苍创造奇迹的惟一机会。

孩子猛吻我的时候,我会永远不说:“慢些,先去洗手好吃饭。”

我会更多说我爱你……更多说我抱歉……但如果能再活一辈子,我会抓住每一分钟……仔细地看,看得真切……而且深深体验人生,永远不放弃。④母亲的账单(1983.10)作者:乃粒小彼得是一个商人的儿子。有时他得便到他爸爸做生意的商店里去瞧瞧。店里每天都有一些收款和付款的帐单要经办。彼得往往受遣把这些帐单送往邮局寄走。他渐渐觉得制己似乎也已成了一个小商人。有一次,他忽然想出了一个主意:也开一张收款帐单寄给他妈妈,索取他每天帮妈妈做点事的报酬。某天,妈妈发现在她的餐盘旁边放着一份帐单,上面写着:母亲欠她儿子彼得如下款项:为取回生活用品20芬尼为把信件送往邮局10芬尼为在花园里帮助大人干活20芬尼为他一直是个听话的好孩子10芬尼共计:60芬尼彼得的母亲收下了这份帐单并仔细地看了一遍,她什么话也没有说。晚上,小彼得在他的餐盘旁边找到了他所索取的60芬尼报酬。正当小彼得如愿以偿,要把这笔钱收进自己口袋时,突然发现在餐盘旁边还放着一份给他的帐单。他把帐单展开读了起来:彼得欠他的母亲如下款项:为在她家里过的十年幸福生活0芬尼为他十年中的吃喝0芬尼为在他生病时的护理0芬尼为他一直有个慈爱的母亲0芬尼共计:O芬尼小彼得读着读着,感到羞愧万分!过了一会儿,他怀着一颗怦怦直跳的心蹑手蹑脚地走近母亲,将小脸蛋藏进了妈妈的怀里,小心翼翼地把那60芬尼塞进了她的围裙口袋。⑤一个人一生只能做一件事(1989.07)作者:周涛“一个人一生只能做一件事。”这句虽非至理也不出名的话是谁说的?

是我。

有一天我和几位客人聊天,谈起了不少的作家已经弃了笔,去做能赚钱的生意。他们说,你呢?你怎么看?

我就回答了这句话。

是的,人各有志,人一辈子只能做一件事。弃了笔的作家,也许值得羡慕,但我以为未尝不值得怜悯,因为他这样做就已经承认他一生没有力量完成文学这件事。一个放弃了初衷的人,在茫茫人世间,在每日每时的变化和运动中,他有选择的自由,但他的内心说不定是凌乱的。当然还有一些人,他们当初来到世上,就不曾抱有初衷,而只想凑热闹。现在热闹凑完了,也就该到别的地方凑新的热闹去了,社会永远不会只在一个地方热闹。

这种人一生在世,就压根儿没打算去做好任何一件事,而只想在所有能引起他兴奋的事中捞好处,压根儿不想能奉献什么。

这一切都发生在“文学失去了轰动效应之后。失去了轰动,它已不再是社会热闹的焦点,于是,热衷于谈论《百年孤独》的人们,忍受不了哪怕只有十年的寂寞,大势已去,真是“无处话凄凉”。但是,剩下的,并非淘汰的。恰似朱老总、陈老总在南昌起义之后带队伍所经历的情状。那些坚韧的、抱业守志初衷不改的真作家们却像冷静的雪峰那样,清醒地俯瞰着世上的一切,他们看着雪水在春天纷纷离去而并不感到忧伤或孤独,相反,他们感到轻松和欢愉。

雪水自有它该去的地方。雪峰们却并不会因此”贫雪“。

有一座名叫博格达的雪峰就坐落在离我不远的位置,我喜欢远远地凝望它。它是蓝的,一种坚硬有质感的蓝。这种独特的蓝使它和天空的蓝区分开来,使我的肉眼能够看清它高耸于天空傲岸的轮廓。在阳光炽热而强烈的溅射中,它蒸腾着力量和光芒,默然无语,缓缓呼吸,有如一位无所不知的伟大神灵。

你如果心态宁静地久久凝视着它。兴许会听见它的声音,听懂它的话语呢!“喧嚣的大势已去,崇尚创造的时候已经来了。”

这声音在我心里久久回荡、深深弥漫,一直渗入血液和骨髓。我感动、感激。

我心里说,“我的神,你算看透了我了。”

多年来,我做的所有的事其实都在为做一件事做准备,所以,那些所有的事都不算事。

多年来,我东突西进、杀伐征战,仿佛有点儿战果,而实际上是我始终没有摸到那件事的边缘。

多年来,我居于喧嚣的闹市,各种叫卖声嘈杂,起哄和讨价还价的叫声震耳欲聋;真诚的声音是微弱的,它还没有离开口唇就被可怕的声浪淹没得无声无息。

我也受到过扰乱,产生过疑问。这时候我就来到一视野空旷的地方,独自凝视那座博格达神。它仿佛能够医治我的灵魂,因为我信任它。渐渐地我就平静下来,在它的那种严峻崇高目光的俯视下,反省自己,物欲的骚动又会平息下去。我想,博格达呀,你一生中究竟做了多少事呢?你仿佛什么也没做,连一步也没挪动过,你一生所做的事不过就是屹立着,永远也不垮下去。你俯视着人们,冷冷地看人们争来斗去,生老病死;一代人的利害智愚随他们的肉体埋进土里,下一代人又重新开始那老一套。他们忙忙碌碌,终生忧烦,似乎有永远做不完的事,临死,到彻底休息的时候一想,原来什么也没做。??——笛声响了,时间到了。

所以人们老是想着:“要是能够重活一回多好……”重活一回的话,你愿意干什么:“干文学!”我说,“假如我有这才能。”

如果苍天不赋予我文学才能呢?“那我只好……当一个问心无愧的中国公民。”⑥一碗清汤荞麦面(1989.11)作者:[日本]玲木、立夫一对于面馆来说,生意最兴隆的日子,就是大年除夕了。北海亭每逢这一天,总是从一大早就忙得不可开交。不过,平时到夜里12点还熙攘热闹的大街,临到除夕,人们也都匆匆赶紧回家,所以一到晚上10点左右,北海亭的食客也就骤然稀少了。当最后几位客人走出店门就要打烊的时候,大门又发出无力的“吱吱”响声,接着走进来一位带着两个孩子的妇人。两个都是男孩,一个6岁,一个10岁的样子。孩子们穿着崭新、成套的运动服,而妇人却穿着不合季节的方格花呢裙装。“欢迎!”女掌柜连忙上前招呼。妇人嗫嚅地说:“那个……清汤荞麦面……就要一份……可以吗?”躲在妈妈身后的两个孩子也担心会遭到拒绝,胆怯地望着女掌柜。“噢,请吧,快请里边坐。”女掌柜边忙着将母子三人让到靠暖气的第二张桌子旁,边向柜台后面大声吆喝,“清汤荞麦面一碗——!”当家人探头望着母子,也连忙应道:“好咧,一碗清汤荞麦面——!”他随手将一把面条丢进汤锅里后,又额外多加了半把面条。煮好盛在一个大碗里,让女掌柜端到桌子上。于是母子三人几乎是头碰头地围着一碗面吃将起来,“咝咝”的吃吸声伴随着母子的对话,不时传至柜台内外。“妈妈,真好吃呀!”兄弟俩说。“嗯,是好吃,快吃吧。”妈妈说。不大功夫,一碗面就被吃光了。妇人在付饭钱时,低头施礼说:“承蒙关照,吃得很满意。”这时,当家人和女掌柜几乎同声答说:“谢谢您的光临,预祝新年快乐!”二迎来新的一年的北海亭,仍然和往年一样,在繁忙中打发日子,不觉又到了大年除夕。夫妻俩这天又是忙得不亦乐乎,10点刚过,正要准备打烊时,忽听见“吱吱”的轻微开门声,一位领着两个男孩的妇人轻轻走进店里。女掌柜从她那身不合时令的花格呢旧裙装上,一下就回忆起一年前除夕夜那最后的一位客人。“那个……清汤面……就要一份……可以吗?”“请,请,这边请。”女掌柜和去年一样,边将母子三人让到第二张桌旁,边开腔叫道,“清汤荞麦面一碗——!”桌子上,娘儿仨在吃面中的小声对话,清晰地传至柜台内外。“真好吃呀!”“我们今年又吃上了北海亭的清汤面啦。”“但愿明年还能吃上这面。”吃完,妇人付了钱,女掌柜也照例用一天说过数百遍的套话向母子道别:“谢谢光临,预祝新年快乐!”在生意兴隆中,不觉又迎来了一年一度的除夕夜。北海亭的当家人和女掌柜虽没言语,但9点一过,二人都心神不宁,时不时地倾听门外的声响。在那第二张桌上,早在半个钟头前,女掌柜就已摆上了“预约席”的牌子。终于挨到10点了,就仿佛一直在门外等着最后一个客人离去才进店堂一样,母子三人悄然进来了。哥哥穿一身中学生制服,弟弟则穿着去年哥哥穿过的大格运动衫。兄弟俩这一年长高了许多,简直认不出来了,而母亲仍然是那身褪了色的花格呢裙装。“欢迎您!”女掌柜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去。“那个……清汤面……要两份……可以吗?”“嗳。请,请,呵,这边请!”女掌柜一如既往,招呼他们在第二张桌子边就座,并若无其事地顺手把那个“预约席”牌藏在背后,对着柜台后面喊道:“面,两碗——!”“好咧,两碗面——!”可是,当家人却将三把面扔进了汤锅。于是,母子三人轻柔的话语又在空气中传播开来。“昕儿,淳儿……今天妈妈要向你们兄弟二人道谢呢。”“道谢?……怎么回事呀?”“因为你们父亲而发生的交通事故,连累人家8个人受了伤,我们的全部保险金也不够赔偿的,所以,这些年来,每个月都要积攒些钱帮助受伤的人家。”“噢,是吗,妈妈?”“嗯,是这样,昕儿当送报员,淳儿又要买东西,又要准备晚饭,这样妈妈就可以放心地出去做工了。因为妈妈一直勤奋工作,今天从公司得到了一笔特别津贴,我们终于把所欠的钱都还清了。”“妈妈,哥哥,太棒了!放心吧,今后,晚饭仍包在我身上好了。”“我还继续当业余送报员!小淳,我们加油干哪!”“谢谢……妈妈实在感谢你们。”…这天,娘儿仨在一餐饭中说了很多话,哥哥进得了“坦白”:他怎样担心母亲请假误工,自己代母亲去出席弟弟学校家长座谈会,会上听小淳如何朗读他的作文《一碗清汤荞麦面》。这篇曾代表北海道参加了“全国小学生作文竞赛”的作文写道,父亲因交通事故逝世后留下一大笔债务;妈妈怎样起早贪黑拼命干活;哥哥怎样当送报员;母子三人在除夕夜吃一碗清汤面,面怎样好吃;面馆的叔叔和阿姨每次向他们道谢,还祝福他们新年快乐。………小淳朗读的劲头,就好像在说;我们不泄气,不认输,坚持到底!弟弟在作文中还说,他长大以后,也要开一家面馆,也要对客人大声说:“加油干哪,祝你幸福。……”刚才还站在柜台里静听一家人讲话的当家人和女掌柜不见了。原来他们夫妇已躲在柜台后面,两人扯着条毛巾,好像拔河比赛各拉着一头,正在拚命擦拭满脸的泪水。……三又过去了一年。在北海亭面馆靠近暖气的第二张桌子上,9点一过就摆上了“预约席”的牌了,老板和老板娘等呵、等呵,始终也未见母子三人的影子。转过一年,又转过一年,母子三人再也没有出现。北海亭的生意越做越兴旺,店面进行了装修,桌椅也更新了,可是,靠暖气的第二张桌子,还是原封不动地摆在那儿。光阴荏苒,夫妻面馆北海亭在不断迎送食客的百忙中,又迎来了一个除夕之夜。手臂上搭着大衣,身着西装的两个青年走进北海亭面馆,望着坐无虚席、热闹非常的店堂,下意识地叹了口气。“真不凑巧,都坐满了……”女掌柜面带歉意,连忙解释说。这时,一位身着和服的妇人,谦恭地深深低着头走进来,站在两个青年中间。店内的客人一下子肃静下来,都注视着这几位不寻常的客人。只听见妇人轻柔地说:“那个……清汤面,要三份,可以吗?”一听这话,女掌柜猛然想起了那恍如隔世的往事——在那年除夕夜,娘儿仨吃一碗面的情景。“我们是14年前在除夕夜,三口人吃一碗清汤面的母子三人。”妇人说道,“那时,承蒙贵店一碗清汤面的激励,母子三人携手努力生活过来了。”这时,模样像是兄长的青年接着介绍说:“此后我们随妈妈搬回外婆家住的滋贺县。今年我已通过国家医师考试,现在是京都医科大学医院的医生,明年就要转往札幌综合医院。之所以要回札幌,一是向当年抢救父亲和对因父亲而受伤的人进行治疗的医院表示敬意;再者是为父亲扫墓,向他报告我们是怎样奋斗的。我和没有开成面馆而在京都银行工作的弟弟商量,我们制订了有生以来最奢侈的计划——在今年的除夕夜,我们陪母亲一起访问札幌的北海亭,再要上三份清汤面。”一直在静听说话的当家人和女掌柜,眼泪刷刷刷地流了下来。“欢迎,欢迎,……呵,快请。喂,当家的,你还愣在那儿干嘛?!2号桌,三碗清汤荞麦面——!”当家人一把抹去泪水,欢悦地应道:“好咧,清汤荞麦面三碗——!”⑦手表(1990.06)作者:尚贝·戈西尼

外婆的礼物太棒了,你猜也猜不到昨天晚上,我放学回来以后,邮递员来了。他给我带来一个包裹,里面是外婆给我的礼物。这个礼物可了不得啦,保证你猜也猜不到:是一只手表!太棒了!小朋友们又要眼馋了。爸爸还没有回家,因为今天晚上他要在单位吃饭。妈妈教我给表上弦,然后把表给我戴在手腕上。幸好今年我已经学会看钟点了,不像去年小的时候。要是还像去年一样,我就老得问别人:“我的手表几点了?”那可就太麻烦了。我的手表可好玩了,那根长针跑得最快,还有两根针要仔仔细细看好久,才能看它们动一点儿。我问妈妈长针有什么用,妈妈说,在煮鸡蛋的时候,长针可有用了,它能告诉我们鸡蛋煮熟了没有。

7点32分,我和妈妈围着桌子吃饭。太可惜了,今天没有煮鸡蛋。我一边吃饭一边看我的手表。妈妈说汤要凉了,叫我快点儿吃。长针只转了两圈多一点儿,我就喝光了汤。7点51分,妈妈把中午剩的蛋糕端来了。7点58分,我们吃完了。妈妈让我玩一会儿,我把耳朵贴在手表上,听里面发出的滴答声。8点15分,妈妈叫我上床睡觉。我真开心,差不多和上次给我钢笔的时候一样开心。那次弄得到处都是墨水。我想戴着手表睡觉,可妈妈说这样对手表不好。我就把手表放在床头桌上,这样只要我一翻身就能看到它。8点38分,妈妈把电灯关了。

咦,太奇怪了!我的手表上的数字和指针在夜里发光哪!现在,要是我想煮鸡蛋也用不着打开电灯。我睡不着,就这样一直看着我的手表。后来,我听见大门开了:是爸爸回来了。我可高兴了,因为我能给他看看外婆给我的礼物。我下了床,把手表戴好,从房间里跑出来。

我看见爸爸正踮着脚上楼梯。“爸爸,”我大声说,“看看外婆给我的礼物,多漂亮呀!”爸爸吓了一大跳,差一点从楼梯上摔下去。“嘘,尼古拉,”他对我说,“嘘,你要把妈妈吵醒了!”灯亮了,妈妈从房间里走出来,“他妈妈已经醒了!”妈妈对爸爸说,样子不太高兴。她问爸爸吃什么吃了这么长时间。“啊,得了,”爸爸说,“还不算太晚嘛。”

“现在是11点58分。”我很得意,因为我很喜欢给爸爸妈妈帮忙。

“你妈妈可真会送东西。”爸爸对妈妈说。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我母亲,何况孩子还在这儿呢。”妈妈满脸不高兴地说,然后叫我上床去乖乖睡一大觉。

我回到我的屋子,听到爸爸和妈妈又讲了一会儿话。12点14分,我开始睡觉了。

5点7分,我睡醒了。天开始亮了。真可惜,我手表上的字不那么亮了。我用不着急着起床,今天不上课。可是我想,我说不定能帮爸爸的忙:爸爸说他的老板老是怪他上班迟到。我又等了一会儿,到了5点12分,我走进爸爸和妈妈的屋子里,大声喊:“爸爸,天亮了!你上班又要迟到了!”爸爸又吓了一大跳,不过,这里比楼梯上保险多了,因为在床上是摔不下去的。可是,爸爸气坏了,就像真地摔下去一样。妈妈也一下子醒了。

“怎么啦?怎么啦?”妈妈问。

“又是那只表,”爸爸说,“好像天亮了。”

“是的,”我说,“现在是5点15分,马上就要到16了。”

“真乖,”妈妈说,“快回去睡觉吧,现在我们已经醒了。”

我回去上床了。可是,他们还是没有动。我在5点47分、6点18分和7点2分连着又去了三次,爸爸和妈妈最后才起床了。

我们坐在桌旁吃早饭。爸爸冲妈妈喊:“快一点儿,亲爱的,咖啡再不来,我就要迟到了。我已经等了5分钟了。”

“是8分钟。”我说。

妈妈来了,不知为什么直看我。她往杯子里倒咖啡的时候洒到了台布上,她的手发抖了。妈妈可不要生病啊。

“我今天早些回来吃午饭,”爸爸说,“去点个卯。”

我问妈妈什么叫“点个卯”。妈妈让我少管这个,到外面去玩。我第一次觉得想上学了,我想让小朋友们看看我的手表呢。在学校里,只有杰弗里带来过一次手表。那只表是他爸爸的,很大,有盖子和链子,可好玩了。不过,好像家里不许他拿,这家伙惹祸了。那以后,再也没见到大手表。杰弗里跟我们说,他屁股挨了一顿揍,差一点再也见不着我们了。

我去找阿尔赛斯特,他家离我家不远。这家伙是个胖子,可能吃了。我知道他起床很早,因为早饭他要吃好长时间。

“阿尔赛斯特!”我站在他家大门口喊,“阿尔赛斯特!有好东西给你看!”

“阿尔赛斯特出来了,手里拿着面包,嘴里还咬着一个。

“我有一只手表了!”说完,我把胳臂举到他嘴里的面包旁边。阿尔赛斯特斜眼看了看,又咽了一口,才说:“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的表走得可准了,它有一根专门用来煮鸡蛋的针。而且,它晚上还能发光呢。”我告诉阿尔赛斯特。

“那表的里头呢,是啥?”阿尔赛斯特问。

“这个,我忘了看啦。”

“先等我一会儿。”阿尔赛斯特说着跑进屋里去了。出来的时候,他又拿了一只面包,还有一把铅笔刀。

“把你的表给我,”阿尔赛斯特对我说,“我用铅笔刀把它打开。我知道怎么开,我已经开过爸爸的手表了。”

我把手表递给阿尔赛斯特,他就用铅笔刀干起来了。我真怕他把我的手表给弄坏了,就对他说:“把手表给我吧。”

可阿尔赛斯特不肯,他伸着舌头,想把手表打开,我上去想把手表抢回来。刀子一滑,碰上了阿尔赛斯特的手指,阿尔赛斯特一叫,手表开了,跟着又掉到地上,那时正好是9点10分。等我哭着回到家,还是9点10分,手表不走了。妈妈抱住我,说爸爸会想办法的。

爸爸回家吃午饭的时候,妈妈把表给了他。爸爸拧拧小钮。他瞅瞅妈妈,瞅瞅手表,又瞅瞅我,对我说:“听着,尼古拉,这只手表没法儿修了,不过你还能用它玩。这样反而更好,再也不用为它担心了,它总是和你的小胳臂一样好看。”

他的样子很高兴,妈妈也那么高兴,于是我也一样高兴了。

现在,我的手表一直是4点钟:这个时间最好,是吃巧克力夹心小面包的时间。一到晚上,表上的字还能闪光。

外婆的礼物真了不起。⑧向中国人脱帽(1992.12)作者:钟丽思记得那是十二月,我进入巴黎十二大学。

我们每周都有一节对话课,为时两个半钟头。在课堂上,每个人都必须提出或回答问题,问题或大或小,或严肃或轻松,千般百样无奇不有。

入学前,前云南省《滇池》月刊的一位编辑向我介绍过一位上对话课的教授:“他留着大胡子而以教学严谨闻名于全校。有时,他也提问,且问题刁钻古怪得很。总而言之你小心,他几乎让所有的学生都从他的课堂上领教了什么叫做‘难堪’……”我是插班生,进校时,别入已上了两个多月课。我上第一堂对话课时,就被教授点着名来提问:作为记者,请概括一下您在中国是如何工作的?”我说:“概括一下来讲,我写我愿意写的东西。”

我听见班里有人窃笑。

教授弯起一根食指顶了顶他的无边眼镜:“我想您会给予我这种荣幸:让我明白您的首长是如何工作的。”

我说:“概括一下来讲,我的首长发他愿意发的东西。”

全班“哄”地一下笑起来。那个来自苏丹王国的阿卜杜勒鬼鬼祟祟地朝我竖大拇指。

教授两只手都插入裤袋,挺直了胸膛问:“我可以知道您是来自哪个中国的么?”班上当即冷场。我慢慢地对我的教授说:“先生,我没听清楚你的问题。”

他清清楚楚一字一句,又重复一遍。我看着他的脸。那脸,大部分掩在浓密的毛发下。我告诉那张验,我对法兰西人的这种表达方式很陌生,不明白“哪个中国”一说可以有什么样的解释。

“那么,”教授说,“我是想知道:您是来自台湾中国还是北京中国?”雪花在窗外默默地飘。在这间三面墙壁都是落地玻璃的教室里,我明白地感受到了那种突然冻结的沉寂。几十双眼睛,蓝的绿的褐的灰的,骨碌碌瞪大了盯着三个人来回看,看教授,看我,看我对面那位台湾同学。

“只有一个中国。教授先生。这是常识。”我说。马上,教授和全班同学一起,都转了脸去看那位台湾人。那位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的同胞正视了我,连眼皮也不眨一眨,冷冷地慢慢道来:“只有一个中国,教授先生。这是常识。”

话音才落,教室里便响起了一片松动椅子的咔咔声。

教授先生盯牢了我,又递来一句话:“您走遍了中国么?”“除台湾省外,先生。”

“为什么您不去台湾呢?”“政府不允许,先生。”

“那么,”教授将屁股放了一边在讲台上,搓搓手看我。“您认为在台湾问题上,该是谁负主要责任呢?”“该是我们的父辈,教授先生。那会儿他们还年纪轻轻哩!”教室里又有了笑声。教授却始终不肯放过我:“依您之见,台湾问题应该如何解决呢?如今?”“教授先生,中国有句老话,叫做‘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们的父辈还健在哩!”我说,也朝着他笑,“我没有那种权力去剥夺父辈们解决他们自己酿就的难题的资格。”

我惊奇地发现,我的对话课的教授思路十分敏捷,他不笑,而是顺理成章地接了我的话去:“我想,您不会否认邓小平先生该是你们的父辈。您是否知道他想如何解决台湾问题?”

“我想,如今摆在邓小平先生桌面的,台湾问题并非最重要的。”

教授浓浓的眉毛如旗般展了开来升起:“什么问题才是最重要的呢,在邓小平先生的桌面上?”“依我之见,如何使中国尽早富强起来是他最迫切需要考虑的。”

教授将他另一边屁股也挪上讲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好,依然对我穷究下去:“我实在愿意请教:中国富强的标准是什么?这儿坐了二十几个国家的学生,我想大家都有兴趣弄清楚这一点。”

我突然一下感慨万千,竟恨得牙根儿发痒,狠狠用眼戳着这个刁钻古怪的教授,站了起来对他说,一字一字地:“最起码的一条是:任何一个离开国门的我的同胞,再不会受到像我今日要承受的这类刁难。”

教授倏地离了讲台向我走来,我才发现他的眼睛很明亮,笑容很灿烂。他将一只手掌放在我肩上,轻轻说:“我丝毫没有刁难您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国人是如何看待他们自己国家的。”然后,他两步走到教室中央,大声宣布:“我向中国人脱帽致敬。下课。”

出了教室,台湾同胞与我并排儿走。好一会儿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看着对方说:“一起喝杯咖啡好吗?”⑨夏令营中的较量(1993.11)作者:孙云晓

荐语:这篇文章曾经引起中国教育界关于中国少年儿童素质教育的大讨论。之所以推荐给大家,是因为这个问题万分重要———对于每一个家长和将要做家长的人。

1992年8月,77名日本孩子来到了内蒙古,与30名中国孩子一起举行了一个草原探险夏令营A中国孩子病了回大本营睡大觉,日本孩子病了硬挺着走到底。

在英雄小姐妹龙梅、玉荣当年放牧的乌兰察布盟草原,中日两国孩子人人负重20公斤,匆匆前进着。他们的年龄在11—16岁之间。根据指挥部的要求,至少要步行50公里路,而若按日本人的计划,则应步行100公里!

说来也巧,就在中国孩子叫若不迭之时,他们的背包带子纷纷断落。产品质量差给他们偷懒制造了极好的理由。他们争先恐后地将背包扔进马车里,揉揉勒得酸痛的双肩,轻松得又说又笑起来。可惜,有个漂亮女孩背的是军用迷彩包,带子结结实实,使她没有理由把包扔进马车。男孩子背自己的包没劲儿,替女孩背包不但精神焕发,还千方百计让她开心。他们打打闹闹,落在了日本孩子的后面。尽管有男孩子照顾,这位漂亮女孩刚走几里路就病倒了,蜷缩一团瑟瑟发抖,一见医

生泪如滚珠。于是,她被送回大本营,重新躺在席梦思床上,品尝着内蒙古奶茶的清香。

日本孩子也是孩子,也照样生病。矮小的男孩子黑木雄介肚子疼,脸色苍白,汗球如豆。中国领队发现后,让他放下包他不放,让他坐车更是不肯。他说:“我是来锻炼的,当了逃兵是耻辱,怎么回去向教师和家长交待?我能挺得住,我一定要走到底!”在医生的劝说下,他才在草地上仰面躺下,大口大口地喘息。只过了一会儿,他又爬起来继续前进了。

B日本家长乘车走了,只把鼓励留给发高烧的孙子中国家长来了,在艰难路段把儿子拉上车。

下午,风雨交加,草原变得更难走了,踩下去便是一脚泥水。

当晚7点,队伍抵达了目的地———大井梁。孩子们支起了十几顶帐逢,准备就地野炊和宿营。内蒙古的孩子生起了篝火。日本孩子将黄瓜、香肠、柿子椒混在一起炒,又熬了米粥,这就是晚餐了。日本孩子先礼貌地请大人们吃,紧接着自己也狼吞虎咽起来。倒霉的是中国孩子,他们以为会有人把饭送到自己面前,至少也该保证人人有份吧,可那只是童话。于是,有些饿着肚子的中国孩子向中国领队哭冤叫屈。饭没了,屈有何用?

第二天早饭后,为了锻炼寻路本领,探险队伍分成十个小组,从不同方向朝大本营狼宿海前进。在茫茫草原上,根本没有现成的路,他们只能凭着指南针和地图探索前进。如果哪一组孩子迷失了方向,他们将离大队人马越来越远,后果难以预料。

出发之前,日本宫崎市议员乡田实先生驱车赶来,看望了

两国的孩子。这时,他的孙子已经发高烧一天多,许多人以为他会将孩子接走。谁知,他只鼓励了孙子几句,毫不犹豫地乘车离去。这让人想起昨天发生的一件事:当发现道路被洪水冲垮时,某地一位少工委干部马上把自己的孩子叫上车,风驰电掣地冲出艰难地带。

中日两位家长对孩子的态度是何等的不同!我们常常抱怨中国的独生子女娇气,缺乏自立能力和吃苦精神,可这板子该打在谁的屁股上呢?

C日本孩子吼声在草原上震荡

经过两天的长途跋涉,中日两国孩子胜利抵达了目的地狼宿海。

当夏令营宣告闭营时,宫崎市议员乡田实先生作了总结。他特意大声问日本孩子:“草原美不美?”

77个日本孩子齐声吼道:“美!”“天空蓝不蓝?”

“蓝!”“你们还来不来?”“来!”

这几声狂吼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中国人。天哪!这就是日本人对后代的教育吗?这就是大和民族精神吗?当日本孩子抬起头时,每个人的眼里都闪动着泪花。

在这群日本孩子身后,站着的是他们的家长乃至整个日本社会。

据悉,这次由日本福冈民间团体组织孩子到中国探险的活动得到日本各界的广泛支持。政府和新闻机构、企业不仅提供赞助,政界要员和企业老板还纷纷送自己的孩子参加探

险队。许多教授、工程师、医生、大学生、小学教师自愿参加服务工作。活动的发起者、该团体的创始人河边新一先生与其三位女儿都参加了探险队的工作。他们的夏令营向社会公开招生,每个报名的孩子需交纳折合7000元人民币的日元。一句话,日本人愿意花钱送孩子到国外历险受罪。

D中国孩子的表现在我们心中压上沉甸甸的问号

日本人满面笑容地离开中国,神态很轻松,但留给中国人的思考却是沉重的。

刚上路时,日本孩子的背包鼓鼓囊囊,装满了食品和野营用具而有些中国孩子的背包却几乎是空的,装样子,只背点吃的。才走一半路,有的中国孩子便把水渴光、干粮吃尽,只好靠别人支援,他们的生存意识太差!

运输车陷进了泥坑里,许多人都冲上去推车,连当地老乡也来帮忙。可有位少先队“小干部”却站在一边高喊“加油”,当惯了“官儿”,从小就只习惯于指挥别人。

野炊的时候,凡是又白又胖抄着手啥也不干的,全是中国孩子。中方大人批评他们:“你们不劳而获,好意思吃吗?”可这些中国孩子反应很麻木。

在咱们中国的草原上,日本孩子用过的杂物都用塑料袋装好带走。他们发现了百灵鸟蛋,马上用小木棍围起来,提醒大家不要踩。可中国孩子却走一路丢一路东西……

短短的一次夏令营,暴露出中国孩子的许多弱点,这不得不令人反思我们培养目标与培养方式的问题。第一,同样是少年儿童组织,要培养的是什么人?光讲大话空话行吗?每个民族都在培养后代,日本人特别重视生存状态和环境意识,培养孩子的能力加公德我们呢?望子成龙,可是成什么龙?

我们的爱心表现为让孩子免受苦,殊不知过多的呵护可能使他们失去生存能力。日本人已经公开说,你们这代孩子不是我们的对手!第二,同样是少年儿童组织,还面临一个怎样培养孩子的问题。是布道式的,还是野外磨练式的?敢不敢为此承担一些风险和责任?许多人对探险夏令营赞不绝口,可一让他们承办或让他们送自己的孩子来,却都缩了回去,这说明了什么呢?

是的,一切关心中国未来命运的人,都值得想一想,这个现实的矛盾说明了什么。

全球在竞争,教育是关键。假如,中国的孩子在世界上不具备竞争力,中国能不落伍?⑩把信带给加西亚(1998.01)(一)

《把信带给加西亚》这篇短文的作者是EebertHubbard,最早发表于1899年。这篇百年前的文章,几乎被世界上所有的语言翻译出来,印制了亿万份。纽约中央火车站曾将该文印刷了150万份分发出去。日俄战争期间,每一名俄国士兵都带着这篇文章,日军从俄军俘虏那里发现了它,如获至宝,在日本天皇的命令下,日本的每一名军人、公务员、老百姓都拥有这篇文章。现在,它已经成为了任何管理学或者成功学不可或缺的经典,被一代代人所广为传诵。

实际上,这种把信带给加西亚的精神在我国一直深远流传,上溯到《孟子·公孙丑上》中提到的“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概,到陆游的“位卑未敢忘忧国”,再到林则徐的“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趋避之”的高度的民族责任感,一脉相承的是我们这个古老民族引以为豪的优良传统和责任意识。传统的“五四”精神,更体现出在时代前进的洪流中积极地前行,审视自我、完善自我、勇于奉献的一种崇高的责任感。

在当今社会,这样的责任感更多地体现在敬业之中。敬业,是一种高尚的品德。它表达的是这样一种涵义:对自己所从事的职业怀着一份热爱、珍惜和敬重,不惜为之付出和奉献,从而获得一种荣誉感和成就感。可以说如果社会各个行业的人们都具有敬业精神,我们的社会就会更加文明进步,更加充满生机和活力。但是,有的人,让他把信带给加西亚,他会说出一万个不可能,并且举出种种理由支持他的观点,却从来也不会费心去考虑如何完成他应该完成的目标。敬业精神,不单单是完成日常的工作,朝酒晚五点卯报到,而是和兢兢业业、精益求精、踏实肯干的工作态度联系在一起的,是和诚实守信、质量效率、企业形象联系在一起的。在普通而平凡的岗位上,浑浑噩噩、混天度日是一种态度,扎实勤勉、日清日高又是一种态度。海尔总裁张瑞敏说:把普通的工作作好就是不普通,把平凡的事情作好就是不平凡。这样的道理似乎人人都会说,但却极少有人能做到。

也许,大家已经急切想知道《把信带给加西亚》的内容,下面就是这篇传世之作。(二)

在一切有关古巴的事物中,有一个人最让我忘不了。

当美西战争爆发后,美国必须立即跟西班牙的反抗军首领加西亚取得联系。加西亚在古巴丛林的山里――没有人知道确切的地点,所以无法带信给他。美国总统必须尽快地获得他的合作。

怎么办呢?有人对总统说:“有个名叫罗文的人,有办法找到加西亚,也只有他才找得到。”他们把罗文找来,交给他一封写给加西亚的信。关于那个名叫罗文的人,如何拿了信,把它装进一个油纸袋里封好,吊在胸口,3个星期之后,徒步走过一个危机四伏的国家,把那封信交给加西亚――这些细节都不是我想说明的。我要强调的重点是:美国总统把一封写给加西亚的信交给罗文;而罗文接过信之后,并没有问:“他在什么地方?”

像他这种人,我们应该为他塑造不朽的雕像,放在每一所大学里。年轻人所需要的不只是学习书本上的知识,也不只是聆听他人种种的指导,而要加强一种敬业精神,对上级的托付,立即采取行动,全心全意地完成任务――“把信带给加西亚”。

加西亚将军已不在人间,但现在还有其他的加西亚。凡是需要众多人手的企业经营者,有时候都会因一般人无法或不愿专心去做一件事而大吃一惊。懒懒散散、漠不关心、马马虎虎的做事态度,似乎已经变成常态;除非苦口婆心、威逼利诱地叫属下帮忙,或者,除非奇迹出现,上帝派一名助手给他,没有人能把事情办成。

不信的话,我们来做个试验:你此刻坐在办公室里――周围有6名职员。把其中一名叫来,对他说:“请帮我查一查百科全书,把某某的生平做成一篇摘录。”那个职员会静静地说:“好的,先生。”然后就去执行吗?我敢说他绝不会,反而会满脸狐疑地提出一个或数个问题:他是谁呀?他过世了吗?哪套百科全书?百科全书放在哪儿?是我的工作吗?为什么不叫查理去做呢?急不急?你为什么要查他?我敢以十比一的赌注跟你打赌,在你回答了他所提出的问题,解释了怎么样去查那个资料,以及你为什么要查的理由之后,那个职员会走开,去找另外一个职员帮助他查某某的资料,然后,会再回来对你说,根本查不到这个人。真的,如果你是聪明人,你就不会对你的“助理”解释,某某编在什么类,而不是什么类,你会满面笑容地说:“算啦。”然后自己去查。这种被动的行为,这种道德的愚行,这种心灵的脆弱,这种姑息的作风,有可能把这个社会带到危险境界。

如果人们都不能为了自己而自动自发,你又怎能期待他们为别人采取行动呢?你登广告征求一名速记员,应征者中,十之八九不会拼也不会写,他们甚至不认为这些是必要条件。这种人能把信带给加西亚吗?在一家大公司里,总经理对我说:“你看那职员。”“我看到了,他怎样?”“他是个不错的会计,不过如果我派他进城里去办个小差事,他可能把任务完成,但也可能就在途中走进一家酒吧,而当他到了闹市区,可能根本忘了他的差事。”这种人你能派他送信给加西亚吗?

近来我们听到,许多人为“那些为了廉价工资工作而又无出头之日的工人”以及“那些为求温饱而工作的无家可归人士”表示同情,同时把那些雇主骂得体无完肤。但从没有人提到,有些老板一直到年老,都无法使有些不求上进的懒虫做点正经的工作,也没有人提到,有些老板长久而耐心地想感动那些当他一转身就投机取巧的员工。在每个商店和工厂,都有一个持续的整顿过程。公司负责人经常送走那些显然无法对公司有所贡献的员工,同时也吸引新的进来。不论业务怎么忙碌,这种整顿一直在进行着。只有当公司不景气,就业机会不多,整顿才会出现较佳的成绩――那些不能胜任,没有才能的人,都被摈弃在就业的大门之外,只有最能干的人,才会被留下来。为了自己的利益,使得每个老板只保留那些最佳的职员――那些能把信带给加西亚的人。

我钦佩的是那些不论老板是否在办公室都会努力工作的人,我也敬佩那些能够把信交给加西亚的人。静静地把信拿去,不会提出任何愚笨问题,也不会随手把信丢进水沟里,而是不顾一切地把信送到。这种人永远不会被解雇,也永远不必为了要求加薪而罢工。文明,就是焦心地寻找这种人才的一段长远过程。这种人不论要求任何事物都会获得。他在每个城市、村庄、乡镇,以及每个办公室、商店、工厂,都会受到欢迎。

世界上亟需这种人才,这种能够把信带给加西亚的人。


莫曲塞上耳机,打开了ipod,电量仅剩最后的一点点,顶多只能在播放最后一首歌曲。手指在旋转平面上滑动几圈,顺时针又逆时针,最后还是按下了中央的选择键--《life for rent》。 Dido在安静的背景中深深的吸气,飘渺的声音象叹息一般,哼唱出第一句歌词:I haven“t really even found a place that i call home.无所归属的感觉,此时口袋微微震动,莫曲掏出手机,皱起眉头来把那条未读短信给删除了。发件人上标记着"卓曜" 继续缓缓的行走,沿着零落着枝叶的小径,莫曲想起这个人来。有一部分干瘪虚弱的记忆渐渐开始象遇见温水般膨胀开来。其实也不是很早的事情,仅仅是在半个月以前,他还是自己一个算得上好的朋友,成日一起讨论歌曲和文学,收件箱里总是满满地塞着他的信息。可是后来,在卓曜的表白之后,渐渐从原离到破灭。 莫曲很认真的想过,自己为什么不能接受那些男生。许许多多的少年,曾经在她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告诉她,那些隐藏了许久的感情。但她通通拒绝,并且不愿意在有什么来往,就像散发着含蓄气息的莲花,在昏暗不清的夜色里崭露,却被自己残忍地折断,懵懂的年代里,感情交错成灰色的帷幕,她不愿意去闯入任何人的心底。她执著着,认为那样只会更黑。所以,把自己藏在茧壳中央。代价,就是一些人无可避免的伤害了一些人的心,可是,人总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私心。 谁比谁清醒,所以,谁比谁残酷。 安妮宝贝这句话她有一半认同,并且坚信自己足够清醒,但是过于独立和冷傲,让她反复在寂静一人的时候,感到孤单。卓曜是个有着温柔笑容的男生,由于比较了解,所以不会像一些人那样缠着自己。莫曲想:这大概就是之前是朋友的原因吧。但为什么自己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呢?就像一种病症。 "笃"没有倾诉完的歌曲,戛然而止。Ipod没电了。耳机还塞在耳朵里,四下更显得安静起来,只听见自己的脚步迈上纹络突显的枯枝叶,发出清脆的声响。再次拿出手机来,银屏微微的光亮在黑暗中有冰冷的感觉----23:35.突然有打电话给卓曜的念头,但马上夭折在脑子里。过于矜持的,无法低头,无法为自己的愧疚说一声对不起。 [2] 房间里面没有亮灯,窗帘合拢起来,被拒绝的光线仅仅从边角缝隙的空间里照进,电脑屏幕的光线显得刺眼。卓曜很平静的坐在电脑前方,除了细长的手指不停的敲击键盘,再没有其他的动静在黑暗中划出弧线。卓曜的眼睛显得那么湿润与明亮,在整个轮廓要被黑暗染去的情况下,依然熠熠地展现出一种执著。 也算是一个奇怪的男生,一个人回把所有的悲哀默默的含在嘴里吞下去,像是折磨自己。卓曜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非常傻地做没有回音的呐喊。 编辑邮件,发往那个自己熟记的地址。正好是,第一百封。 “莫曲。你记得你跟我说过的那张没有办法在大陆买到的那张Emilia simon的CD吗?前天我一个人去香港的时候,买到了。就是你要的那张。那个气质迷人的女子,裸露出背部,爬满小小的瓢虫为封面的CD.你说过,这样独特的感觉赋予了她更加神秘而奇异的印象。当时你塞着右边耳机,我塞着左边耳机,你在离我那么近的地方说话,听着他的歌,眼睛像是闭了起来。 "我知道你不愿意一个男生逾越朋友的界限去留意你,因为你把那视为一种束缚。"一个人独立地孑然而行,才会更接近灵魂。"这句话你说得那么深刻,我甚至把它理解为你的信仰方向。我没有反驳过,你的自我那么强烈,有时候看起来像是和自己的影子做伴的人一样。而我很明白,在你自己的世界里,我只是旁观者。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你一样的人,表面上亲和健谈,其实从来不愿意吐露你真实的自己。所以你和你所喜欢的Simon一样,都是透着不可猜想的光的女子。而我不知道她到底来自天堂还是地狱。双重的感觉,你对双子的诠释超过了典型。而我竟然因此坦诚地,忘记你最不喜欢的方式,去告诉我喜欢你。这是否类似与一个知法犯法的错误,所以你那么生气的样子,没收了我唯一能够留意你的理由,你说,我们不在是朋友了,卓曜。 我在坦诚地告诉你,我很后悔。或者说我很自大。我竟然以为我能够成为一个例外,或许还能让你从此相信爱,可是事实证明我真的是一个白痴。你总是说我白痴,原来说对了。现在这个白痴很想跟你道歉,请你在从音乐和文字这样纯粹的东西上认识他,让他安分地当你纯粹的朋友吧。 可是为什么,你连短信都不愿意回呢。你知不知道有一个人每天满怀期待地往海里扔石子,可是海连一个涟漪都没有回答他。他的心情很复杂。 莫曲,你还能答应走到我面前,让我把这张CD给你吗?就像时光能拉回从前那个只是分享和交流的,我们最原始的出发点。 卓曜 2007年12月12日 两秒钟,邮件发送成功。卓曜在自欺欺人之后呆坐了许久之后就离开了桌台,躺倒在床上。那个邮箱的地址,是莫曲的没错,但是她在很早以前就告诉过自己,这个三年前申请的邮箱,从来没有用过,密码早就忘记了。 知道莫曲是看不到的,只是自己没有办法消磨掉那些没有结果的想念。 [3] 铃声过后,莫曲从挨挨挤挤的人群中分离出来,大批人马转向左侧楼道,挪向食堂。莫曲到达了空了人迹的右走廊,像快要窒息的鱼被放回水里。缓缓地喘气,水雾蒙上了镜片。用余光仍然见拐角处的男生背着小提琴,高瘦地站在柱子之间,向自己这里看着,柔和地,悄无声息地,看着。 匆匆离开。 表上是12:35.迟到一刻钟了,但原那个人还在。 坐在棕色软椅座上的哪个男生,并未浮现出任何的焦虑,低头吹着飘起热气的Cappuccino,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暖暖地贴在前额,双手放在外套的口袋里,直到见到了约定穿着灰色呢大衣的莫曲,才伸出一只手来挥挥,微笑着打招呼。 莫曲的善言在交际方面不成问题,在经过了简单的介绍之后,莫曲笑着指向了东南方向上的那棵槐树后面隐约的红色围墙:“哦那个K中?好近,真巧。“手指在手机键盘上移动,输入面前这个与自己同样是高三学生的信息,再次打开收件箱,那条前天晚上收到的信息已经明确了发件人。 2007年12月24日/莫曲吗?卓曜请我代他祝福你平安夜快乐,希望你们能重新成为朋友,呃,我是想,没有过节而产生的矛盾,应当在一段别扭的情绪结束后被原谅吧……总之,他一直很在意你的。PS:那张Emilia Simon的专辑,卓曜帮你买到了。顾洋。" "你认识卓曜?"一向很低调的人,怎么与外校的人有来往。莫曲依然觉得,卓曜是一个猜不透的人。 "呃……其实不是认识。我的意思是,在你接到那条短信的那天之前,我没有听说过卓曜这个名字,这样子,是很不好理解吧……"顾洋像市在解释,又像是在隐瞒。 "那真是有趣,你为什么帮他发短信给我?" 瞬间饶有兴趣的表情,从嘴角细微的纹路附上脸颊。低低地,男生说:"不告诉你。" 莫曲皱起眉头。 鼓胀起饱满的好奇心被顾洋的神秘一丝丝放掉,并未催发更想知道的欲望,自己从来不愿意被别人牵着往计划里走,包括双子的好奇心,也决不被利用。 到底是为什么,竟然约了陌生人出来聊天,聊着边觉得卓曜修长的萦绕着细丝线,而自己只是他的编排下的木偶。翘课出来,为了好奇心,还是卓曜,都是错误。头顶上升起一块阴翳,怀疑自己的自欺欺人。 将话题切换到歌剧上,与顾洋讨论<;<;猫>;>;。脸上云淡风轻地描写出不在意。男生在突转的话题中,只有起初微微的诧异,随后跟随着莫曲的言辞逐渐将卓曜的事情淡出。 事情的发展沿着顾洋所想到的不同方向哐当哐当地驰行。顾洋始终把握不了聊天的内容,直到说再见的时刻也不例外,只是在将言又止的情况下,看见那个漂亮的女生转身与自己挥手。 "喂,保持联系哦。"笑的很幻觉。 莫曲背过身去,能够感觉到那个刚认识的男生还在暖暖地笑,但是这个人的影子里,或许藏匿着一双眼睛,卓曜那样一直一直地看着自己,隐秘地跟随,无法逃离。那个"不告诉你"的谜底,像一团棉花堵塞了双子性格的一面,另一面肆虐起阴雨突然想要看到这双眼睛的难过。 心中端坐的自我主义,放肆的笑了起来,像莫曲一样貌美如花,但却孤傲。蒙蔽起自己的善良和脆弱不安,莫曲想要惩罚一下或许是卓曜让顾洋对自己的隐瞒,所以,要利用顾洋。莫曲和卓曜那么彼此互相了解,莫曲知道,怎样的情况下,这个平和的人才会伤心。 [4] 卓曜干净的脸庞靠在左肩深棕色的小提琴上,厅室上欧式吊灯华丽的光幕之下,修长的十指在弓与弦之间,滤过音符。抛弃了华丽,提琴悲伤纯净的声音穿堂而出。 《红提琴》的插曲,莫曲说,很喜欢这部电影。卓曜心事重重,眼神像是在等待什么一样,又像是毫无希望的空。 顾洋来电。喉咙干涩的吞咽了一下,很沙哑。按下免提,喂? "卓曜吗?"电话那头有思索的空间,或许难以启齿。 "你说吧。" "莫曲她,真的不好劝说,况且,很聪明,我拿她没什么办法……^" "不愿意提到我。对吗?"实木地板上投下自己冗长的身影,空气有凝滞感,一切都是安稳,快要入眠般的沉默。这个时候很想问问莫曲,你确定,你是最孤单的人吗? "她跟我聊了很多,但话题实确实……而且她还希望我能跟她保持联系,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啊?呃……不过还是个米人的女孩子呢。" "你喜欢她还是怎样?我知道是什么意思。那你随她好了,她想怎么样,就那样。"卓曜望着漆黑得都要陷入实木里的影子,很平静地,吐出每一个字。并且在对方没有来得及回答的缝隙之间:"谢谢你了。" 随即合上了翻盖手机。世界重归安静,提琴躺在脚边,深棕色有年华的厚重感。 原本以为一个孤单的人喜欢上另一个孤单的人,他们就都不在孤单。但事实证明情况在愈演愈烈,对一个习惯了分分合合的人依依不舍,如同一片一片吃下安眠药那样自杀。 回到自己的房间启动电脑,做如同对空白墙壁倾诉的荒唐举动。 "莫曲。我想你是否觉得我懦弱,什么东西都不敢正面说出口。但是如果我说出来,你可能有会讨厌我。总之,我现在觉得怎么做你都不会高兴,这是你彻底决定原离我的表现吗?我会找到自己的错误,我喜欢你的同时却又无法顺应你的性格。或许你就是希望一个人漂泊,可能我也是,但是我太在意你太靠近你,所以打扰了你。" "一个人如果感到了孤独,可能真的会像不治之症。我知道,我不是医生,而是另一个病号。这样的感觉就像走在很阴暗的狭道里面,四壁冰冷,窄小得没人能回头,也没人能并行陪伴。我说我喜欢你,是不是与你挤着同一条路?所以你不习惯,所以你离开。" "我总是反反复复地想这些。关于你的这样,那样。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让你与顾洋见面,但其实我也管不着,那是他的自由,也是你的自由。逐渐变成你们的自由,我想我很快就是一个Outlier.但是顾洋,其实对于我也是个意料之外的人,打个比方,就像一个对着地板每一片瓷砖傻笑的人,没有想到其中的一块竟然也对他笑了一下。就是这种关系,没办法跟你阐明。虽然我知道你想知道着这是为什么。但是你知道后,或许会更加厌恶我,就当是我自私,我叫顾洋不要告诉你。" "我不是双子座的,我没有一半明亮一半忧伤的性格,我沉沦于什么,为什么而失落孤单,都无法寻出源头,只是庞大的沉溺感,像是在一片灰色的海里。所以,你可能觉得我畏缩,或者故弄玄虚。的确。但我没办法改变自,所以现在开始渐渐明白,也没有办法改变你,包括你对我的想法" "莫曲,我只想你明白,我没有恶意,只是喜欢你" "卓曜2007年12月25日" 发送至早已没有主人的邮箱。 圣诞节,窗外有打扮成圣诞老人的店员在分发气球和糖果,孩子们笑闹着用上去。自己和那里的快乐隔者着一扇窗,隔得挺远。 [5] 莫曲忙碌着收拾起书本和零碎的东西,装在大纸箱里面。开完学期总结大会之后就算是放假了,教室里面已经空了,学校归于安静。莫曲抱着箱子出教室,转角的大宣传栏中央粘贴着期末的成绩,从下往上数,最后一个是莫曲。可是莫曲没有看一眼地走过去,在角落放下箱子。因为太重而喘了几口气,拿出手机拨号:"喂,来帮我拿东西,很重哪。" 旁边的那间教室里,卓曜正拿着扫把扫地,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喂?" "喂?你不主动点去帮她拿东西吗?"顾洋提示性的语气,显然不太了解莫曲,也不太了解自己。 "是叫你的吧。我可不能拿。"挂掉电话,发现自己的态度不像对待其他人那样温和了,知道为什么,因为存在着说不出口的嫉妒。心里蛰伏的蠕虫在吞噬一小部分理智,因为莫曲的做法针针见血。 一个月以来反反复复看见莫曲在课间给顾洋打电话,虽然从来没有暧昧的话,但是所有喜爱的电影和文章都在跟那个男生分享了。周末一起买书,看电影,喝咖啡。就像和从前的自己那样。虽然卓曜知道顾洋从莫曲得到的比自己少得多,但是每次看到此类种种情景都会难过。一个人的回忆已经不可能再来的时候最怕见到同样的情景发生在眼前,主角不是自己,尤其,女主角没有更替。 眼前看见的,是莫曲一个人站在箱子旁边,一个穿着咖啡色毛衣的男生匆匆跑上楼来。莫曲微笑,非常好看。卓曜只能继续扫地,一切已与己无关。 莫曲让顾洋拿走了箱子,自己跟在后面。顾洋从庞大的箱子侧面撇过头来,看见莫曲在回头,看着卓曜的教室。本来要说的话就咽进去,重新回过头。顾洋从来就知道,自己不是一颗介于莫曲和卓曜之间的石子,而是棋子。 "顾洋,箱子放到我家楼下的保安室就一起去看电影行吗?" "看什么?" "台湾的一部电影,叫做《最遥远的距离》"莫曲总是喜欢在第一时间跑到电影院看电影。 "《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泰戈尔的一首诗吗?我很喜欢哪。"顾洋放下箱子,向保安点点头以示友好。 "对啊,这个片名吸引了我呢。呃……‘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这首诗写得很好" 顾洋看见莫曲一本正经的样子笑了起来。 "哎你笑什么,又不是在跟你说……" 从电影院出来之后,莫曲一直没有多说话。顾洋在回想电影里拼命想逃离痛苦,却跃不过心理障碍的三个人。回想荧屏上柔和的光线和影象,以及溃散在眼神里的希望和追寻。偶尔看一眼莫曲,看见她抬着头小步前行,眼睛并没有注视在任何的一个点上,周围喧闹的人群及树木依次倒退,与她的视线交错而过。这代表着,莫曲在思考着什么。 电影里--漫长的音乐。特写的哭泣。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声音。想念--未果。 莫曲想到那个录音师小汤,为了完成已经分手的恋人曾经说过的《福尔摩沙之音》。带着一把录音话筒独自沿着城市自北向南地旅行,录下所有有代表性的声音。海浪、松鼠、土著、唱歌……然后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岩石后面,对着话筒一个人呢喃地说话,再取出磁带,写上每一章节的标号,寄往恋人的住所。从来没有收到回信,但依然不停地寄,不停地寄。然而恋人早已搬离,收到信的,只是一个陌生的女孩子…… 莫曲想起每一个细节,包括男子安静地看着磁带、录音、说话。包括他后来向心理医生的倾诉,然后倒在墙崩溃般地哭泣。一个痴情地、细心地孤单地男子。从情节的雾霭之中,非常不经意地,就会想起卓曜。自己一直伤害着的人,但是一直喜欢着自己,他静静的躲在黑暗之中想念,如果自己不高兴,他绝对不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样的,一个人。而直到现在还在回避,不知道怎样处理对于他的感情。 十字路口、红灯、绿灯、行人、车辆…… "莫曲"听到声音的时候感到顾洋似乎冲过来拉自己的手。尔后世界忽然平静得连呼吸都飘渺了。

习作九篇

给老师的一封信 您陪着我们度过了不少的风风雨雨和几十个春夏秋冬。

在我的心目中您是那么的伟大,您就像一支粉笔点拨知识的迷津;三尺教鞭,指点通向理想的道路,一块黑板,记下了您的无限深情;一个讲辉映着您的艰辛。

我是个性格内向的学生,是您教导我,鼓励我,在背后支持我……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播下了一颗颗理想的种子。

记得一年级的时候,我还刚进学校,可以说是一个新生吧,当时,我的字写得很潦草,中午放学后,您就把我留下来辅导我。同学们都已陆陆续续地回家了,有些同学也去食堂吃饭了。只有您还是饿着肚子耐心地教我把字写工整,使本子看起来清爽,而且要一笔一笔顿起来写。不能草草了事,马马虎虎。您直到我学好为止,您才去吃饭。

您又是那么慈祥,和蔼可亲。上课时,我总是不爱举手发言,您会叫我回答,有时我回答错了,同学们也会笑一下,而您却说:“没有关系!”您这句话安慰了我。

没有春的耕耘,哪来的荷香十里,愿您永远是春的使者,将和煦的阳光洒满人间。

父母给了我身躯,老师给了我灵魂,这两者塑造了今天的我。

祝您:青春常在!

您的学生:叶筱迪

9月6日

一个星期过去了,又来了一个星期,陈老师读书终于回来了.

星期一到了,同学们都带着他们准备了一星期多的时间的手抄报来了。而我却把这张手抄报落在了桌上,冲冲赶到学校。第二天,我才交给老师。

四天过去了,星期四下午第二节班队课,陈老师让同学发下了手抄报,同学拿到自己的手抄报,和其他的同学互相问着彼此的分数,大家得了高分都很高兴。

铃铃铃,上课了,老师让获得优和优下的同学,拿着手抄报上台给同学看一看,瞧一瞧。这时,一大群同学都走上前把手抄报举得高高的,给大家看得清楚。我也走上去给大家看我的手抄报。看完了,老师还拿了几张差的跟好的比较,陈老师拿出一张张胜翔的手抄报给大家看,大家一看,“哈哈 哈哈……”一张4开的白纸上,一个图画画在正中央,一个小角上写上关于手抄报的内容,就好了。

为了让同学们互相交流,就让我们把自己的作品摆在桌子上让同学们走动欣赏,这次的抄报,同学们都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动手能力……让我们自由发挥。有的写关于神奇的宇宙,有的写关于环境,有的关于动物、人类……各有各的板式,出乎陈老师的意料!

欣赏了大家的作品,陈老师又进行了点评和发奖品。大家都很高兴。

夜已深了,爸爸、妈妈、邻居都已睡着了,只有我一个人躺在床上……

我静静地躺着,睡不着觉。因为,我的心中放不下一颗心——明天全校学生数学统考。我躺在床上翻动着身体,脑袋里不时的浮出一个个小问号,明天考填空怎么办?考试时,时间来不及怎么办?明天遇到不会做的题目又该怎么办?……虽然,我已经经历过不计其数的考试,但我仍不放下这颗心。我冒着寒冷,跑到书房,拿出数学书,活页……坐在床上,为了不影响,爸爸、妈妈的睡觉,我打开床头灯,在那昏暗的灯光下,再一次地翻开那本已背得熟练的数学书,又看了一遍,看完了课内内容,我又拿出妈妈买给我的活页,做了一些我还没有掌握好的题目,房间静得只能听见我翻书的沙沙声。看完了,已经10;00钟了,我依然躺在那温暖的被窝里睡不着觉。我要赶快入睡,养足精神,取得好成绩。

我的妈妈 我的妈妈虽然很平凡,但她很关心我。

记得这一学期的第三单元的考试,里面有一道让你们写宝岛台湾的一段话,陈老师让我们回家找资料。回到家里,我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直到晚上9;00钟了,还是没找到,这时,妈妈走过来,跟我说;“筱迪,你先去睡觉,我去外面的书店找一找,有没有这一类的书,给你买回来。”说完,妈妈带上钱,穿着睡衣就往外跑。

我整理好书包,去睡觉了。我躺在床上;担心妈妈,怎么也睡不着,快10;00点钟了,门铃终于响起来了,我跑出去开门,妈妈拎着一包沉甸甸书回来,妈妈为了买到这本书花了168元,还跑得气喘吁吁。妈妈还说没关系。

妈妈,您平时那么忙碌,晚上您为了我放弃了自己的休息时间去帮我买书,我有说不出的幸福,说不出的激动。

我的家庭 我的家座落在位于鹿城区下吕浦三区画彩5幢203室。这里环境优美,设施齐全……在我家不远处有个又大又美 的公园。每天清晨,这里成了小区的焦点,因为有许多男女老少在这里锻炼身体。

在我普通的家中,有三口人;那就是年轻力壮的爸爸和年轻漂亮的妈妈,他们都是中国农业银行的职员。而我是一个小学生在蒲鞋市小学读书。 每天早晨,爸爸六点起床,去上班了。随后,妈妈和我也起床了,妈妈给我准备好早点,我俩吃完后,便急冲冲地奔向各自的学校和银行。在途中,妈妈总会给我唠叨几句;上课要专心一致。我也会不大厌倦地回答;“知道了,知道了。” 大家都忙碌一天之后,一家人都陆陆续续地回家了,妈妈总会做一些简单、可口的饭菜给我们吃。吃完饭后,勤劳的妈妈围着围裙,站在厨房里收拾碗筷。而爸爸总会坐在书房里,认真严肃地检查着我的家庭作业,检查好后便会坐在电脑前,玩着他的扑克和麻将,还会不停地自言自语的说着。而我就坐在书房里一边听着录音一边读着英语,或是看看那好看的课外书。

晚上8;30分,一家三口人边入睡了。

我喜欢我的家,一个平凡而幸福的家。

令人快乐的一天 记忆的时针又转到了三年级女子400米跑步的运动会场上了,那是令人快乐的一天。

4月24日,天阴沉沉,还下着毛毛细雨,但我们学校还是照常举行了运动会。

经过一个早上的激烈比赛后,下午第一个项目就是女子400米跑步,我在第一跑道上做准备,比赛快要开始了,我做好跑步的姿势。“各就各位,预备,”砰的一声枪响了,运动员个个像离弦的剑一样一齐冲出了起跑线,场上就响起了一片加油声,欢呼声。我在最后一位和每个运动员相差很远,我双臂使劲前后摆动,双脚大步大步地向前迈,我拼命地追赶着在我前面的运动员,风在我耳边呼呼直响,慢慢地超过了领先的一个一个同学,跑在了第一位,遥遥领先。离终点只有几十米里,我的脚越来越沉了,像绑着铅块似的,沉甸甸的,最后的几米里,我猛得冲刺,终于第一个到了终点。

这时,陈老师面带微笑地跑过来,兴高采烈地说;“筱迪,你真棒,好样的。”我来到座位上,同学们都围上来,竖着大拇指,高兴地说;“嘿,好样的!”回到家,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亲戚爸爸妈妈……一句句“嘿,好样的!”像一只只小鸟飞入我的耳朵里。

4月24日是一个多么令人高兴的日子,我回记住的。

给妈妈的一封信妈妈:

您好!您去杭州学习已经3天了,不知您在那里学了哪些本领,我可想您了!希望您能早点回来,全家能团圆。

妈妈,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太太的身体最近也越来越差了,渐渐地不会说话了,躺在床上,呼吸困难,只能打针来维持生命了。说不定,她在哪天的夜晚,和我们说再见。和我们永别,离开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了。我还真舍不得呢!

听奶奶说,我刚出世的时候,那时您工作很忙,是太太照顾我,我一心想努力学习,感谢老太太的养育之恩。

妈妈,大考即将来临了,我已经投入了紧张的复习阶段,为大考做好充分的准备,争取拿好成绩,使您满意。

妈妈,愿您读好书,早日归来,过一个快乐的新年。

女儿:叶筱迪 1月10日

暑假里的一件事 在这个暑假里发生了一件事,真叫我害怕。

那天下午,我和表弟去“颐乐园”骑自行车。我们俩骑累了,就坐在石凳上休息。这时候,过来一位大伯,撑着太阳伞慢慢地在向我们靠近,原来,是刚才看我们骑车的大伯呀!我便有礼貌地问;“您有什么事吗?”大伯笑眯眯地竖起大拇指,不停地夸我们;“你们骑的真好,动作熟练……”我们听了,心里美滋滋的,休息好后,便又开始骑了。

3点了,我们俩正想回家时,那位大伯又走过来,微笑着说;“小女孩,你的辫子是谁帮你扎的呀?”“妈妈帮我扎的!”“你妈妈扎的真好,能让我看看吗?”我点点头。“那你跟我到那棵树下。”我的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了一个个问号,看辫子在这看不就得了,为什么要到哪儿去看呢?有可能这位大伯是个骗子,想骗我……我想着想着 ,越想越对劲,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就起上车,大声叫道;表弟,我们该走了。”那位大伯一边招手,一边叫着;“孩子,孩子……”

回到家里,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妈妈,妈妈安慰我别害怕,还夸我真机智。

不过,我现在回想起这件事,还觉得害怕。

牛奶 牛奶的营养价值很高,对人的健康有很大的作用。

我非常喜爱家乡牛奶——李子园。它以无污染,无激素的纯天然优质鲜牛奶为原料,采用国际先进水平的生产设备,经过超高温灭菌制成的,可以保持牛奶的营养成分,让大家喝的放心,李子园牛奶不但包装精致,而且好喝。在五颜六色的包装纸上,印着三个白色的字——“李子园。”反面画着一位工人阿姨在牧场,正挤着那新鲜的牛奶,旁边的一桶桶牛奶,正准备运往工厂。

李子园牛奶有瓶装的,纸装的……李子园牛奶也有各种品味,令人百喝不厌。有新鲜的纯牛奶,有草莓味的,有淳淳浓香的咖啡味的……不喝不知道,一喝忘不了。

李子园牛奶的营养价值很高。李子园牛奶含有蛋白质,碳水化合物,维生素,矿物质,脂肪,水六大营养素,为你提供全面的营养,满足你生长发育的需要。有些小朋友因缺钙而导致多种疾病发生。听有关专家说;“半年内,饮用牛奶的小学生比不饮用的小学生身高增加0.72厘米。

人人都知道牛奶营养价值高,都不知道牛奶也有药用。李子园纯牛奶,加温后可以治儿童打嗝,伤风引起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