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爱

汇森中学七年六班郑安然

最近,我读了一个感人的故事:《别饿坏了那匹马》。故事中的“我”是一个上五年级的男孩,每天放学后到一个小书摊去看书,因为囊中羞涩,每次看完书都偷偷溜掉,“我”害怕有一天这个腿有残疾的卖书人会斥责“我”天天白看书也不买。出乎预料的是,他每次都笑眯眯地看着“我”,好像在说:“看吧,孩子!”后来,这件事被爸爸知道了,他严厉地教训“我”:“不能白看人家的书,明天捡干草卖给马夫去!”于是,“我”按父亲说的把卖草的钱用来看书,可是几天后干草不好卖了,卖书人知道后对“我”说:“把草卖给我吧,我家养了一匹马。”于是,我每天放学后提着一捆草去看书。一天,“我”又带着草来到书摊,心血来潮地说:“我来喂马吧,别饿坏了它。”“我”边说边向他家后院走去,让“我”吃惊的是:他家后院很小,只养着一群鸡和几头猪,哪有什么马呀!“我”恍然大悟,扭头冲出后院,直想哭。卖书人平静地说:“没什么,快看书吧!”“我”使劲点头,使劲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

读完这个故事,我被卖书人善意的谎言和他热心助人的品格深深打动了,这句善意的谎言,这份无私的爱沟通了两个同命相连的人,也向我们展示了一份人间真情。

这时,我不禁想起我的姥爷,他就是一位热心肠的老人,他虽已年近古稀,但几乎每个早晨,他都准时下楼去帮助一个摆摊卖豆腐脑的外地人收拾碗筷。这个外地人男人独自带着两个上学的孩子,他们一家三口以卖豆腐脑为生,生活比较贫困。每天早晨,许多人在他的摊子上吃豆腐脑,这个男人常常忙得抬不起头来,姥爷的帮助,对他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呀!

后来,当人们知道姥爷是无偿帮助他之后,也纷纷从自己家找出旧衣服和学习用品送给这家人,给与他们温暖,每次他都感动得流下热泪。

锦上添花固然美好,但雪中送炭更体现出人间的真情。母爱、父爱、亲人的爱固然伟大,可这陌生人之间的爱却来得难能可贵,因为,这是一种不一样的爱。正如歌中唱道: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友善

友善就如别人口渴时你端去的热水,就如别人打闹时你去劝架的话,就如别人伤心时你的安慰……友善能带给别人欢乐,同时自己也会快乐。友善,意味着要关心他人,不苛求于人,不强加于人,进而有助于人。友善是人人都有的,有些人却不会利用它,会利用友善的人往往要聪明乐观一些。

记得那次去阿公家,上了长途客车,大家都争先恐后地抢位子,我和爸爸也不例外,天气热嘛,我和爸爸总之还是抢到了一个双人的位子,便舒心了。车上挤了很多人,坐着的人过了几站差不多都睡了,站着的人也没多少了,我本来也想睡的,可是见一个老爷爷上了车,可没有位子,只好站着。我当时想:老爷爷站着多热呀,不如我让给老爷爷坐好了。

于是,我对老爷爷说:“爷爷,您过来,您坐这吧,我腿坐麻了,站会。”

爷爷笑了笑,望望我,说:“真懂礼貌!”

老爷爷便坐下了,但他不久后就下车了,下车前还亲切地对我说了句:“谢谢了,小同学!”

我听了这话,心里像吃了蜜一样地甜,果然帮助了别人自己心里也很快乐呀!

还有此次汶川大地震,想必大家再熟悉不过了,有些人的死是比泰山还重的,为救学生、为救婴儿、为救老人……为了某一个人,甚至素不相识的人,而自己的生命却付出了。

友善就像黑夜里的明灯,为我们照着前进的路……

《我的精神家园》

小说的艺术

我为什么要写作

有人问一位登山家为什么要去登山——谁都知道登山这件事既危险,又没什么实际的好处,他回答道:“因为那座山峰在那里。”我喜欢这个答案,因为里面包含着幽默感——明明是自己想要登山,偏说是山在那里使他心里痒痒。除此之外,我还喜欢这位登山家干的事,没来由地往悬崖上爬。它会导致肌肉疼痛,还要冒摔出脑子的危险,所以一般人尽量避免爬山。从热力学的角度来看,这是个减熵现象,极为少见。这是因为人总是趋利避害,热力学上把自发现象叫做熵增现象,所以趋害避利肯定减熵。

现在把登山和写作相提并论,势必要招致反对。这是因为最近十年来中国有过小说热、诗歌热、文化热,无论哪一种热都会导致大量的人投身写作,别人常把我看成此类人士中的一个,并且告诫我说,现在都是什么年月了,你还写小说?(言下之意是眼下是经商热,我该下海去经商了)但是我的情形不一样。前三种热发生时,我正在美国念书,丝毫没有受到感染。我们家的家训是不准孩子学文科,一律去学理工。因为这些缘故,立志写作在我身上是个不折不扣的减熵过程。我到现在也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干这件事,除了它是个减熵过程这一点。

有关我立志写作是个减熵过程,还有进一步解释的必要。写作是个笼统的字眼,还要看写什么东西。写畅销小说、爱情小诗等等热门东西,应该列入熵增过程之列。我写的东西一点不热门,不但挣不了钱,有时还要倒贴一些。严肃作家的“严肃”二字,就该做如此理解。据我所知,这世界上有名的严肃作家,大多是凑合过日子,没名的大概连凑合也算不上。这样说明了以后,大家都能明白我确实在一个减熵过程中。

我父亲不让我们学文科,理由显而易见。在我们成长的时代里,老舍跳了太平湖,胡风关了监狱,王实味被枪毙了。以前还有金圣叹砍脑壳等等实例。当然,他老人家也是屋内饮酒、门外劝水的人,自己也是个文科的教授,但是他坦白地承认自己择术不正,不足为训。我们兄弟姐妹五个就此全学了理工科,只有我哥哥例外。考虑到我父亲脾气暴躁、吼声如雷,你得说这种选择是个熵增过程。而我哥哥那个例外是这么发生的:七八年考大学时,我哥哥是北京木城涧煤矿最强壮的青年矿工,吼起来比我爸爸音量还要大。无论是动手揍他,还是朝他吼叫,我爸爸自己都挺不好意思,所以就任凭他去学了哲学,在逻辑学界的泰斗沈有鼎先生的门下当了研究生。考虑到符号逻辑是个极专门的学科(这是从外行人看不懂逻辑文章来说),它和理工科差不太多的。从以上的叙述,你可以弄明白我父亲的意思。他希望我们每个人都学一种外行人弄不懂而又是有功世道的专业,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我父亲一生坎坷,他又最爱我们,这样的安排在他看来最自然不过。

我自己的情形是这样的:从小到大,身体不算强壮,吼起来音量也不够大,所以一直本分为人。尽管如此,我身上总有一股要写小说的危险情绪。插队的时候,我遇上一个很坏的家伙(他还是我们的领导,属于在我们这个社会里少数坏干部之列),我就编了一个故事,描写他从尾骨开始一寸寸变成了一条驴,并且把它写了出来,以泄心头之愤。后来读了一些书,发现卡夫卡也写了个类似的故事,搞得我很不好意思。还有一个故事,女主人公长了蝙蝠的翅膀,并且头发是绿色的,生活在水下。这些二十岁前的作品我都烧掉了。在此一提是要说明这种危险倾向的由来。后来我一直抑制着这种倾向,念完了本科,到美国去留学。我哥哥也念完了硕士,也到美国去留学。我在那边又开始写小说,这种危险的倾向再也不能抑制了。

在美国时,我父亲去世了。回想他让我们读理科的事,觉得和美国发生的事不是一个逻辑。这让我想起了苏联元帅图哈切夫斯基对大音乐家肖斯塔科维奇说的话来:“我小的时候,很有音乐天才。只可惜我父亲没钱给我买把小提琴!假如有了那把小提琴,我现在就坐在你的乐池里。”这段话乍看不明其意,需要我提示一句:这次对话发生在苏联的三十年代,说完了没多久,图元帅就一命呜呼了。那年头专毙元帅将军,不大毙小提琴手。“文化革命”里跳楼上吊的却是文人居多。我父亲在世时,一心一意地要给我们每人都弄把小提琴。这把小提琴就是理工农医任一门,只有文科不在其内,这和美国发生的事不一样,但是结论还是同一个——我该去干点别的,不该写小说。

有关美国的一切,可以用一句话来描述:American’s business is business,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那个国家永远是在经商热中,而且永远是1000度的白热。所以你要是看了前文之后以为那里有某种气氛会有助于人立志写作就错了。连我哥哥到了那里都后悔了,觉得不该学逻辑,应当学商科或者计算机。虽然他依旧无限仰慕罗素先生的为人,并且竭其心力证明了一项几十年未证出的逻辑定理,但是看到有钱人豪华的住房,也免不了唠叨几句他对妻儿的责任。

在美国有很强大的力量促使人去挣钱,比方说洋房,有些只有一片小草坪,有的有几百亩草坪,有的有几千亩草坪,所以仅就住房一项,就能产生无穷无尽的挣钱的动力。再比方说汽车,有无穷的档次和价格。你要是真有钱,可以考虑把肯尼迪遇刺时坐的汽车买来坐。还有人买下了苏联的战斗机,驾着飞上天。在那个社会里,没有人受得了自己的孩子对同伴说:我爸爸穷。我要是有孩子,现在也准在那里挣钱。而写书在那里也不是个挣钱的行当,不信你到美国书店里看看,各种各样的书涨了架子,和超级市场里陈列的卫生纸一样多——假如有人出售苦心积虑一页页写出的卫生纸,肯定不是好行当。除此之外,还有好多人的书没有上架,窝在他自己的家里。我没有孩子,也不准备要。作为中国人,我是个极少见的现象。但是人有一张脸,树有一张皮,别人都去挣钱,自己却在干可疑的勾当,脸面上也过不去。

在美国时,有一次和一位华人教授聊天,他说他的女儿很有出息,放着哈佛大学人类学系奖学金不要,自费去念一般大学的law school,如此反潮流,真不愧是书香门第。其实这是舍小利而趋大利,受小害而避大害。不信你去问问律师挣多少钱,人类学家又挣多少钱。和我聊天的这位教授是个大学问家,特立独行之辈,一谈到了儿女,好像也不大特立独行了。

说完了美国、苏联,就该谈谈我自己。到现在为止,我写了八年小说,也出了几本书,但是大家没怎么看到。除此之外,我还常收到谩骂性的退稿信,这时我总善意地想:写信的人准是在领导那里挨了骂,找我撒气。提起王小波,大家准会想到宋朝在四川拉杆子的那一位,想不到我身上。我还在减熵过程中。顺便说一句,人类的存在,文明的发展就是个减熵过程,但是这是说人类。具体说到自己,我的行为依旧无法解释。再顺便说一句,处于减熵过程中的,绝不只是我一个人。在美国,我遇上过支起摊来卖托洛茨基、格瓦拉、毛主席等人的书的家伙,我要和他说话,他先问我怕不怕联邦调查局——别的例子还很多。在这些人身上,你就看不到水往低处流、苹果掉下地、狼把兔子吃掉这一宏大的过程,看到的现象相当于水往山上流、苹果飞上天、兔子吃掉狼。我还可以说,光有熵增现象不成。举例言之,大家都顺着一个自然的方向往下溜,最后准会在个低洼的地方会齐,挤在一起像粪缸里的蛆。但是这也不能解释我的行为。我的行为是不能解释的,假如你把熵增现象看成金科玉律的话。

当然,如果硬要我用一句话直截了当地回答这个问题,那就是:我相信我自己有文学才能,我应该做这件事。但是这句话正如一个嫌疑犯说自己没杀人一样不可信。所以信不信由你吧。

我的师承

我终于有了勇气来谈谈我在文学上的师承。小时候,有一次我哥哥给我念过查良铮先生译的《青铜骑士》:

我爱你,彼得兴建的大城,

我爱你严肃整齐的面容,

涅瓦河的水流多么庄严,

大理石铺在它的两岸……

他还告诉我说,这是雍容华贵的英雄体诗,是最好的文字。相比之下,另一位先生译的《青铜骑士》就不够好:

我爱你彼得的营造

我爱你庄严的外貌……

现在我明白,后一位先生准是东北人,他的译诗带有二人转的调子,和查先生的译诗相比,高下立判。那一年我十五岁,就懂得了什么样的文字才能叫做好。

到了将近四十岁时,我读到了王道乾先生译的《情人》,又知道了小说可以达到什么样的文字境界。道乾先生曾是诗人,后来做了翻译家,文字功夫炉火纯青。他一生坎坷,晚年的译笔沉痛至极。请听听《情人》开头的一段:

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我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这也是王先生一生的写照。杜拉斯的文章好,但王先生译笔也好,无限沧桑尽在其中。查先生和王先生对我的帮助,比中国近代一切著作家对我帮助的总和还要大。现代文学的其他知识,可以很容易地学到。但假如没有像查先生和王先生这样的人,最好的中国文学语言就无处去学。除了这两位先生,别的翻译家也用最好的文学语言写作,比方说,德国诗选里有这样的译诗:

朝雾初开,落叶飘零

让我们把美酒满斟!

带有一种永难忘记的韵律,这就是诗啊。对于这些先生,我何止是尊敬他们——我爱他们。他们对现代汉语的把握和感觉,至今无人可比。一个人能对自己的母语做这样的贡献,也算不虚此生。

道乾先生和良铮先生都曾是才华横溢的诗人,后来,因为他们杰出的文学素质和自尊,都不能写作,只能当翻译家。就是这样,他们还是留下了黄钟大吕似的文字。文字是用来读,用来听,不是用来看的——要看不如去看小人书。不懂这一点,就只能写出充满噪声的文字垃圾。思想、语言、文字,是一体的,假如念起来乱糟糟,意思也不会好——这是最简单的真理,但假如没有前辈来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啊。有时我也写点不负责任的粗糙文字,以后重读时,惭愧得无地自容,真想自己脱了裤子请道乾先生打我两棍。孟子曾说,无耻之耻,无耻矣。现在我在文学上是个有廉耻的人,都是多亏了这些先生的教诲。对我来说,他们的作品是比鞭子还有力量的鞭策。提醒现在的年轻人,记住他们的名字,读他们译的书,是我的责任。

现在的人会说,王先生和查先生都是翻译家。翻译家和著作家在文学史上是不能相提并论的。这话也对,但总要看看写的是什么样的东西。我觉得我们国家的文学次序是彻底颠倒了的:末流的作品有一流的名声,一流的作品却默默无闻。最让人痛心的是,最好的作品并没有写出来。这些作品理应由查良铮先生、王道乾先生在壮年时写出来的,现在成了巴比伦的空中花园了……以他们二位年轻时的抱负、晚年的余晖,在中年时如有现在的环境,写不出好作品是不可能的。可惜良铮先生、道乾先生都不在了……

回想我年轻时,偷偷地读到过傅雷、汝龙等先生的散文译笔,这些文字都是好的。但是最好的,还是诗人们的译笔;是他们发现了现代汉语的韵律。没有这种韵律,就不会有文学。最重要的是:在中国,已经有了一种纯正完美的现代文学语言,剩下的事只是学习,这已经是很容易的事了。我们不需要用难听的方言,也不必用艰涩、缺少表现力的文言来写作。作家们为什么现在还爱用劣等的文字来写作,非我所能知道。但若因此忽略前辈翻译家对文学的贡献,又何止是不公道。

正如法国新小说的前驱们指出的那样,小说正向诗的方向改变着自己。米兰?昆德拉说,小说应该像音乐。有位意大利朋友告诉我说,卡尔维诺的小说读起来极为悦耳,像一串清脆的珠子洒落于地。我既不懂法文,也不懂意大利文,但我能够听到小说的韵律。这要归功于诗人留下的遗产。

我一直想承认我的文学师承是这样一条鲜为人知的线索。这是给我脸上贴金。但就是在道乾先生、良铮先生都已故世之后,我也没有勇气写这样的文章。因为假如自己写得不好,就是给他们脸上抹黑。假如中国现代文学尚有可取之处,它的根源就在那些已故的翻译家身上。我们年轻时都知道,想要读好文字就要去读译著,因为最好的作者在搞翻译。这是我们的不传之秘。随着道乾先生逝世,我已不知哪位在世的作者能写如此好的文字,但是他们的书还在,可以成为学习文学的范本。我最终写出了这些,不是因为我的书已经写得好了,而是因为,不把这个秘密说出来,对现在的年轻人是不公道的。没有人告诉他们这些,只按名声来理解文学,就会不知道什么是坏,什么是好。

用一生来学习艺术

我念过文科,也念过理科。在课堂上听老师提到艺术这个词,还是理科的老师次数更多:化学老师说,做实验有实验艺术;计算机老师说,编程序有编程艺术。老师们说,怎么做对是科学,怎么做好则是艺术;前者有判断真伪的法则,后者则没有;艺术的真谛就是要叫人感到好,甚至是完美无缺。传授科学知识就是告诉你这些法则,而艺术的修养是无法传授的,只能够潜移默化。这些都是理科老师教给我的,我觉得比文科老师讲得好。

没有科学知识的人比有科学知识的人更容易犯错误;但没有艺术修养的人就没有这个缺点,他还有容易满足的好处。假如一个社会里,人们一点文学修养都没有,那么任何作品都会使他们满意。举个例子说,美国人是不怎么读文学书的,一部《廊桥遗梦》就可以使他们如痴如狂。相反,假如在某个国家里,欣赏文学作品是他们的生活方式,那就只有最好的作品才能使他们得到满足。我想,法国最有资格算做这类国家。一部《情人》曾使法国为之轰动。大家都知道,这本书的作者是刚去世不久的杜拉斯。这本书有四个中文译本,其中最好的当属王道乾先生的译本。我总觉得读过了《情人》,就算知道了现代小说艺术;读过道乾先生的译笔,就算知道什么是现代中国的文学语言了。

有位作家朋友对我说,她很喜欢《情人》那种自由的叙事风格。她以为《情人》是信笔写来的,是自由发挥的结果。我的看法则相反,我认为这篇小说的每一个段落都经过精心的安排:第一次读时,你会感到极大的震撼;但再带着挑剔的眼光重读几遍,就会发现没有一段的安排经不起推敲。从全书第一句“我已经老了”,给人带来无限的沧桑感始,到结尾的一句“他说他爱她将一直爱到他死”,带来绝望的悲凉终,感情的变化都在准确的控制之下。叙事没有按时空的顺序展开,但有另一种逻辑作为线索,这种逻辑我把它叫做艺术——这种写法本身就是种无与伦比的创造。我对这件事很有把握,是因为我也这样写过:把小说的文件调入电脑,反复调动每一个段落,假如原来的小说足够好的话,逐渐就能找到这种线索;花上比写原稿多三到五倍的时间,就能得到一篇新小说,比旧的好得没法比。事实上,《情人》也确实是这样改过,一直改到改不动,才交给出版社。《情人》这种现代经典与以往小说的不同之处,在于它需要更多的心血。我的作家朋友听了以后感觉有点泄气:这么写一本书,也不见得能多赚稿费,不是亏了吗?但我以为,我们一点都不亏。现在世界上已经有了杜拉斯,有了《情人》,这位作家和她的作品给我们一个范本,再写起来已经容易多了。假如没有范本,让你凭空去创造这样一种写法,那才是最困难的事:六七十年代,法国有一批新小说作家,立意要改变小说的写法,作品也算是好看,但和《情人》是没法比的。有了这样的小说,阅读才不算是过时的陋习——任凭你有宽银幕、环绕立体声,看电影的感觉终归不能和读这样的小说相比。

译《情人》的王道乾先生已经在前几年逝世了。虽然没有见过面,但他是我真正尊敬的前辈。我知道他原是位诗人,四十年代末曾到法国留学,后来回来参加祖国建设,一生坎坷,晚年搞起了翻译。他的作品我只读过《情人》,但已使我终身受益。另一篇使我终身受益的作品是查良铮(穆旦)先生译的《青铜骑士》。从他们那里我知道了一个简单的真理:文字是用来读的,不是用来看的。看起来黑压压的一片,都是方块字,念起来就大不相同。诗不光是押韵,还有韵律;散文也有节奏的快慢,或低沉压抑,沉痛无比,或如黄钟大吕,回肠荡气——这才是文字的筋骨所在。实际上,世界上每一种文学语言都有这种筋骨,当年我在美国留学,向一位老太太学英文,她告诉我说,不读莎士比亚,不背弥尔顿,就根本不配写英文——当然,我不会背弥尔顿,是不配写英文的了,但中文该怎么写,始终是个问题。

古诗是讲平仄的,古文也有韵律,但现在写这种东西就是发疯;假如用白话来写,用哪种白话都是问题。张爱玲晚年执意要写苏白,她觉得苏白好听。这种想法不能说没有道理,但文章里的那些字我都不知该怎么念。现在作家里用北方方言写作的很多,凭良心说,效果是很糟心的。我看到过的一种最古怪的主意,是钱玄同出的,他建议大家写《儒林外史》那样的官话。幸亏没人听,否则会把大家都写成迂夫子的。这样一扯就扯远了。这个问题现在已经解决了,我们已经有了一种字正腔圆的文学语言,用它可以写最好的诗和最好的小说,那就是道乾先生、穆旦先生所用的语言。不信你去找本《情人》或是《青铜骑士》念上几遍,就会信服我的说法。

本文的主旨是怀念那些已经逝去的前辈,但却从科学和艺术的区别谈起。我把杜拉斯、道乾先生、穆旦先生看做我的老师,但这些老师和教我数学的老师是不同的——前者给我的是一些潜移默化,后者则教给我一些法则。在这个世界上,前一种东西更难得到。除此之外,比之科学,艺术更能使人幸福,因为这些缘故,文学前辈也是我更爱的人。

以上所述,基本上是我在文学上所知道的一切。我没有读过大学的中文系,所以孤陋寡闻,但我以为,人活在世上,不必什么都知道,只知道最好的就够了。为了我知道的这些,我要感谢杜拉斯,感谢王道乾和穆旦——他们是我真正敬爱的人。

我的精神家园

我十三岁时,常到我爸爸的书柜里偷书看。那时候政治气氛紧张,他把所有不宜摆在外面的书都锁了起来,在那个柜子里,有奥维德的《变形记》,朱生豪译的莎翁戏剧,甚至还有《十日谈》。柜子是锁着的,但我哥哥有捅开它的方法。他还有说服我去火中取栗的办法:你小,身体也单薄,我看爸爸不好意思揍你。但实际上,在揍我这个问题上,我爸爸显得不够绅士派,我的手脚也不太灵活,总给他这种机会。总而言之,偷出书来两人看,挨揍则是我一人挨,就这样看了一些书。虽然很吃亏,但我也不后悔。

看过了《变形记》,我对古希腊着了迷。我哥哥还告诉我说:古希腊有一种哲人,穿着宽松的袍子走来走去。有一天,有一位哲人去看朋友,见他不在,就要过一块涂蜡的木板,在上面随意挥洒,画了一条曲线,交给朋友的家人,自己回家去了。那位朋友回家,看到那块木板,为曲线的优美所折服,连忙埋伏在哲人家左近,待他出门时闯进去,要过一块木板,精心画上一条曲线……当然,这故事下余的部分就很容易猜了:哲人回了家,看到朋友留下的木板,又取一块蜡板,把自己的全部心胸画在一条曲线里,送给朋友去看,使他真正折服。现在我想,这个故事是我哥哥编的。但当时我还认真地想了一阵,终于傻呵呵地说道:这多好啊。时隔三十年回想起来,我并不羞愧。井底之蛙也拥有一片天空,十三岁的孩子也可以有一片精神家园。此外,人有兄长是好的。虽然我对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也无异议。

长大以后,我才知道科学和艺术是怎样的事业。我哥哥后来是已故逻辑大师沈有鼎先生的弟子,我则学了理科;还在一起讲过真伪之分的心得、对热力学的体会,但这已是我二十多岁时的事。再大一些,我到国外去旅行,在剑桥看到过使牛顿体会到万有引力的苹果树,拜伦拐着腿跳下去游水的“拜伦塘”,但我总在回想幼时遥望人类智慧星空时的情景。千万丈的大厦总要有片奠基石,最初的爱好无可替代。所有的智者、诗人,也许都体验过儿童对着星光感悟的一瞬。我总觉得,这种爱好对一个人来说,就如性爱一样,是不可少的。

我时常回到童年,用一片童心来思考问题,很多烦难的问题就变得易解。人活着当然要做一番事业,而且是人文的事业;就如有一条路要走,假如是有位老学究式的人物,手执教鞭戒尺打着你走,那就不是走一条路,而是背一本宗谱。我听说苏联就是这么教小孩子的:要背全本的普希金、半本莱蒙托夫,还要记住俄罗斯是大象的故乡(肖斯塔科维奇在回忆录里说了很多)。我们这里是怎样教孩子的,我就不说了,以免得罪师长。我很怀疑会背宗谱就算有了精神家园,但我也不想说服谁。安徒生写过《光荣的荆棘路》,他说人文的事业就是一片着火的荆棘,智者仁人就在火里走着。当然,他是把尘世的嚣嚣都考虑在内了,我觉得用不着想那么多。用宁静的童心来看,这条路是这样的:它在两条竹篱笆之中。篱笆上开满了紫色的牵牛花,在每个花蕊上,都落了一只蓝蜻蜓。这样说固然有煽情之嫌,但想要说服安徒生,就要用这样的语言。维特根斯坦临终时说:告诉他们,我度过了美好的一生。这句话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从牵牛花丛中走过来了。虽然我对他的事业一窍不通,但我觉得他和我是一头儿的。

我不大能领会下列说法的深奥之处:要重建精神家园,恢复人文精神,就要灭掉一切俗人——其中首先要灭的,就是风头正健的俗人。假如说,读者兜里的钱是有数的,买了别人的书,就没钱来买我的书,所以要灭掉别人,这个我倒能理解,但上述说法不见得有如此之深奥。假如真有这么深奥,我也不赞成——我们应该像商人一样,严守诚实原则,反对不正当的竞争。让我的想法和作品成为嚣嚣尘世上的正宗,这个念头我没有,也不敢有。既然如此,就必须解释我写文章(包括这篇文章)的动机。坦白地说,我也解释不大清楚,只能说,假如我今天死掉,恐怕就不能像维特根斯坦一样说到,我度过了美好的一生;也不能像司汤达一样说,活过,爱过,写过。我很怕落到什么都说不出的结果,所以正在努力工作。

我对小说的看法

我自幼就喜欢读小说,并且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写小说,直到二十七八岁时,读到了图尼埃尔(Tournier,M.)的一篇小说,才改变了自己的看法。在不知不觉之中,小说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现代小说和古典小说的区别,就像汽车和马车的区别一样大。现代小说中的精品,再不是可以一目十行往下看的了。为了让读者同意我的意见,让我来举一个例子。杜拉斯(Duras,M.)《情人》的第一句是:“我已经老了。”无限沧桑尽在其中。如果你仔细读下去,就会发现,每句话的写法大体都是这样的,我对现代小说的看法,就是被《情人》固定下来的。现代小说的名篇总是包含了极多的信息,而且极端精美,让读小说的人狂喜,让打算写小说的人害怕。在经典作家里,只有俄国的契诃夫(Chekhov,A.P.)偶尔有几笔写成这样,但远不是通篇都让人敬畏。必须承认,现代小说家曾经使我大受惊吓。我读过的图尼埃尔的那篇小说,叫做《少女与死》,它只是一系列惊吓的开始。

因为这个发现,我曾经放弃了写小说,有整整十年在干别的事,直到将近四十岁,才回头又来尝试写小说。这时我发现,就是写过一些名篇的现代小说家,平常写的小说也是很一般的。瑞士作家迪伦马特(Durrenmatt,F.)写完了他的名篇《法官和他的刽子手》之后,坦白说,这个长中篇耗去了他好几年的光阴,而且说,今后他不准备再这样写下去了。此后他写了很多长篇,虽然都很好看,但不如《法官和他的刽子手》精粹。杜拉斯也说,《情人》经过反复的修改,每一段、每一句都重新安排过。照我看,她的其他小说都不如《情人》好。他们的话让人看了放心,说明现代小说家也不是一群超人。他们有些惊世骇俗的名篇,但是既不多,也不长。虽然如此,我还是认为,现代小说中几个中篇,如《情人》之类,比之经典作家的鸿篇巨制毫不逊色。爱好古典文学的人也许不会同意我的看法,我也没打算说服他们。但我还是要说,我也爱好过古典文学;而在影视发达的现代,如果没有现代小说,托尔斯泰并不能让我保持阅读的习惯。

我认为,现代小说的成就建筑在不多几个名篇上,虽?*** 饧钙?∷岛苣哑郎吓当炊?难Ы保??执?∷狄帐醯亩シ寰驮谄渲小N业谋Ц阂彩且?谝涣狡?髌防锎锏秸飧鏊?健N乙蔡乇鹣不缎闯ぶ衅???蜃肿笥遥??热缥业摹段蠢词澜纭罚?褪钦饷闯ぁ!肚槿恕贰ⅰ斗ü俸退?墓糇邮帧返让??彩钦饷闯ぁ5比唬?庋?鲇卸?┬???印T谖倚垂?男∷道铮?痘平鹗贝?罚ā读?媳ā返谑??熘衅?∷到保┦俏易盥?獾模??腔姑淮锏轿蚁M?乃?迹??曰挂?绦??Α?

小说的艺术

本篇最初发表于1996年第3期《博览群书》杂志。——编者

朋友给我寄来了一本昆德拉的《被背叛的遗嘱》,这是本谈小说艺术的书。书很长,有些地方我不同意,有些部分我没看懂(这本书里夹杂着五线谱,但我不识谱,家里更没有钢琴),但还是能看懂能同意的地方居多。我对此书有种特别的不满,那就是作者丝毫没有提到现代小说的最高成就:卡尔维诺、尤瑟娜尔、君特•格拉斯、莫迪阿诺,还有一位不常写小说的作者,玛格丽特•杜拉斯。早在半世纪以前,茨威格就抱怨说,哪怕是大师的作品,也有纯属冗余的成分。假如他活到了现在,看到现代小说家的作品,这些怨言就没有了。昆德拉不提现代小说的这种成就,是因为同行嫉妒,还是艺术上见解不同,我就不得而知。当然,昆德拉提谁不提谁,完全是他的自由。但若我来写这本书,一定要把这件事写上。不管怎么说吧,我同意作者的意见,的确存在一种小说的艺术,这种艺术远不是谁都懂得。昆德拉说,不懂开心的人不会懂得任何小说艺术。除了懂得开心,还要懂得更多,才能懂得小说的艺术。但若连开心都不懂,那就只能把小说读糟蹋了。归根结底,昆德拉的话并没有错。

我自己对读小说有一种真正的爱好,这种爱好不可能由阅读任何其他类型的作品所满足。我自己也写小说,写得好时得到的乐趣,绝非任何其他的快乐可以替代。这就是说,我对小说有种真正的爱好,而这种爱好就是对小说艺术的爱好——在这一点上我可以和昆德拉沟通。我想象一般的读者并非如此,他们只是对文化生活有种泛泛的爱好。现在有种论点,认为当代文学的主要成就是杂文,这或者是事实,但我对此感到悲哀。我自己读杂文,有时还写点杂文。照我看,杂文无非是讲理,你看到理在哪里,径直一讲就可。当然,把道理讲得透彻,讲得漂亮,读起来也有种畅快淋漓的快感,但毕竟和读小说是两道劲儿。写小说则需要深得虚构之美,也需要些无中生有的才能;我更希望能把这件事做好。所以,我虽能把理讲好,但不觉得这是长处,甚至觉得这是一种劣根性,需要加以克服。诚然,作为一个人,要负道义的责任,憋不住就得说,这就是我写杂文的动机。所以也只能适当克服,还不能完全克服。

前不久在报上看到一种论点,说现在杂文取代了小说,负起了社会道义的责任。假如真是如此,那倒是件好事,小说来负道义责任,那就如希腊人所说,鞍子扣到头上来了——但这是仅就文学内部而言。从整个社会而言,道义责任全扣在提笔为文的人身上还是不大对头。从另一方面来看,负道义责任可不是艺术标准,尤其不是小说艺术的标准。这很重要啊。

昆德拉的书也主要是说这个问题。写小说的人要让人开心,他要有虚构的才能,并要有施展这种才能的动力——我认为这是主要之点。昆德拉则说,看小说的人要想开心,能够欣赏虚构,并且能宽容虚构的东西——他说这是主要之点。我倒不存这种奢望。小说的艺术首先会形成在小说家的意愿之中,以后会不会遭人背叛,那是以后的事。首先要有这种东西,这才是最主要的。

昆德拉说,小说传统是欧洲的传统。但若说小说的艺术在中国从未受到重视,那也是不对的。在很多年前,曾有过一个历史的瞬间:年轻的张爱玲初露头角,显示出写小说的才能。傅雷先生发现了这一点,马上写文章说,小说的技巧值得注意。那个时候连张春桥都化名写小说,仅就艺术而言,可算是一团糟,张爱玲确是万绿丛中一点红——但若说有什么遗嘱被背叛了,可不是张爱玲的遗嘱,而是傅雷的遗嘱。天知道张爱玲后来写的那叫什么东西。她把自己的病态当做才能了……人有才能还不叫艺术家,知道珍视自己的才能才叫艺术家呢。

笔者行文至此,就欲结束。但对小说的艺术只说了它不是什么,它到底是什么,还一字未提。假如读者想要明白的话,从昆德拉的书里也看不到,应该径直找两本好小说看看。看完了能明白则好,不能明白也就无法可想了,可以去试试别的东西;千万别听任何人讲理,越听越糊涂。任何一门艺术只有从作品里才能看到——套昆德拉的话说,只喜欢看杂文、看评论、看简介的人,是不会懂得任何一种艺术的。

从《黄金时代》谈小说艺术

本篇最初发表于1997年第5期《出版广角》杂志。——编者

《黄金时代》这本书里,包括了五部中篇小说。其中《黄金时代》一篇,从二十岁时就开始写,到将近四十岁时才完篇,其间很多次地重写。现在重读当年的旧稿,几乎每句话都会使我汗颜,只有最后的定稿读起来感觉不同。这篇三万多字的小说里,当然还有不完美的地方,但是我看到了以后,丝毫也没有改动的冲动。这说明小说有这样一种写法,虽然困难,但还不是不可能。这种写法就叫做追求对作者自己来说的完美。我相信对每个作者来说,完美都是存在的,只是不能经常去追求它。据说迪伦马特写《法官和他的刽子手》,也写了很多年。写完以后说,今后再也不能这样写小说了。这说明他也这样写过。一个人不可能在每篇作品里做到完美,但是完美当然是最好的。

有一次,有个女孩子问我怎样写小说,并且说她正有要写小说的念头。我把写《黄金时代》的过程告诉了她。下次再见面,问她的小说写得怎样了,她说,听说小说这么难写,她已经把这个念头放下了。其实在这本书里,大多数章节不是这样呕心沥血地写成的。但我主张,任何写小说的人都不妨试试这种写法。这对自己是有好处的。

这本书里有很多地方写到性。这种写法不但容易招致非议,本身就有媚俗的嫌疑。我也不知为什么,就这样写了出来。现在回忆起来,这样写既不是为了招些非议,也不是想要媚俗,而是对过去时代的回顾。众所周知,六七十年代,中国处于非性的年代。在非性的年代里,性才会成为生活主题,正如饥饿的年代里吃会成为生活的主题。古人说:食色性也。想爱和想吃都是人性的一部分;如果得不到,就成为人性的障碍。

然而,在我的小说里,这些障碍本身又不是主题。真正的主题,还是对人的生存状态的反思。其中最主要的一个逻辑是:我们的生活有这么多的障碍,真他妈的有意思。这种逻辑就叫做黑色幽默。我觉得黑色幽默是我的气质,是天生的。我小说里的人也总是在笑,从来就不哭,我以为这样比较有趣。喜欢我小说的人总说,从头笑到尾,觉得很有趣等等。这说明本人的作品有自己的读者群。当然,也有些作者以为哭比较使人感动。他们笔下的人物从来就不笑,总在哭。这也是一种写法。他们也有自己的读者群。有位朋友说,我的小说从来没让她感动过。她就是个爱哭的人,误读了我的小说,感到很失落。我这样说,是为了让读者不再因为误读我的小说感到失落。

现在严肃小说的读者少了,但读者的水平是大大提高了。在现代社会里,小说的地位和舞台剧一样,正在成为一种高雅艺术。小说会失去一些读者,其中包括想受道德教育的读者,想看政治暗喻的读者,感到性压抑、寻找发泄渠道的读者,无所事事想要消磨时光的读者;剩下一些真正读小说的人。小说也会失去一些作者——有些人会去下海经商,或者搞影视剧本;最后只剩下一些真正写小说的人。我以为这是一件好事。

卡尔维诺与未来的一千年

朋友寄来一本书,卡尔维诺的《未来千年备忘录》,我正在看着。这本书是他的讲演稿,还没来得及讲,稿也没写完,人就死了。这些讲演稿分别冠以如下题目:轻逸、迅速、易见、确切和繁复。还有一篇“连贯”,没有动笔写;所以我整天在捉摸他到底会写些什么,什么叫做“连贯”。卡尔维诺指出,在未来的一千年里,文学会继续繁荣,而这六项文学遗产也会被发扬光大。我一直喜欢卡尔维诺,看了这本书,就更加喜欢他了。

卡尔维诺的《我们的祖先》,看过的人都喜欢。这是他年轻时的作品,我以为这本书是“轻逸”的典范。中年以后,他开始探索小说艺术的无限可能,这时期的作品我看过《看不见的城市》——这本书不见得人人都会喜欢。我也不能强求大家喜欢他的每一本书,但是我觉得必须喜欢他的主意:小说艺术有无限种可能性。难道这不好吗?前不久有位朋友看了我的小说,对我说道:看来小说还能有新的写法——这种评价使我汗颜:我还没有探索无限,比卡尔维诺差得远。我觉得这位朋友的想法有问题——假如他不是学文学的博士而是个一般读者的话,那就没有问题了。

编辑先生邀我给名人茶座写个小稿,我竟扯到了卡尔维诺和文学遗产,这可不是茶座里的谈资。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什么可以在茶座里闲扯的事。我既不养猫,也不养狗,更没有汽车。别人弄猫弄狗的时候,我或则在鼓捣电脑,或则想点文学上的事——假如你想听听电脑,我可以说,现在在中关村花二百五十块钱可以买到八兆内存条,便宜死了……我想这更不是茶座里的谈资。可能我也会养猫养狗,再买辆汽车,给自己找点罪受——顺便说一句,我觉得汽车的价格很无耻。一辆韩国低档车卖三几十万,全世界都没听说过。至于猫啊狗啊,我觉得是食物一类。我吃掉过一只猫,五只狗,是二十多年前吃的。从爱猫爱狗者的角度看来,我是个“啃你饱”(Cannibal=食人族)。所以,我也只能谈谈卡尔维诺……

卡尔维诺的《看不见的城市》是这么个故事:马可•波罗站在蒙古大汗面前,讲述他东来旅途中所见到的城市,每一座城市都是种象征,而且全都清晰可见。看完那本书我做了一夜的梦,只见一座座城市就如奇形怪状的孔明灯浮在一片虚空之中。一般的文学读者会说,好了,城市我看到了,讲这座城里的故事吧——对卡尔维诺那个无所不能的头脑来说,讲个故事又有何难。但他一个故事都没讲,还在列举着新的城市,极尽确切之能事,一直到全书结束也没列举完。我大体上明白卡尔维诺想要做的事:对一个作者来说,他想要拥有一切文学素质——完备的轻逸、迅速、易见、确切和繁复,再加上连贯。等这些都有了以后,写出来的书肯定好看,可以满足一切文学读者。很不幸的是,这好像不大容易,但必须一试——这是为了保证读者在未来的一千年里有书看。我想这题目也没人会感兴趣——但是没办法,我就知道这些。

不一样的爱

不一样的爱爱,是种奇妙的东西,如同黑暗中一缕阳光,燥热使得一阵凉风,委屈时的一句温柔的安慰。在一瞬间让我们爱与心融合,将爱的伟大永远留在心间。有一种不一样的爱——那是关于对自己的爱。人类创造图形,等于赋予了生命。当他们了解的时候,对自己有一种不一样的爱。直线原来是讨厌自己的,为什么不像曲线一样曲折而美丽、优雅。是一条平淡无奇的的直线。当直线真正了解自己的时候,它知道世界没有它长的时候,它知道自己和柏杨一样笔直,但自己没有极限,自己渴望向两边延伸,自己不知疲倦的时候,自己的执著让它自己有一种不一样的爱。因为它是一条直线,自己爱上了自己执著的精神。圆,你喜欢着自己,因为没有起点,对终点却有着不可动摇的心,你不会因为路的崎岖而变化,不会因为世俗的荣辱而改变自己,不会因为风雨而变化心情。所以,你是快乐的。你会因为自己的圆坚信自己的信念。“滚”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点,你为什么是深沉的?自己总是沉默。自己多想跳出来?因为你移动成了线,因为你才有了众多奇妙的景观。于是自己爱上了自己,丢掉了沉默,你不停的动着,创造了多少景物。你放射出了你的光彩。你终于跳了出来,抛开了那“沉默是金”的断言。有一种特殊的爱,对自己的那份爱。给予了自己信心,让那些烦恼抛掉,对自己的执著,相信自己,像直线一样的执著,像圆一样的信念,像点一样的活泼。了解自己会有一种不一样的爱。内蒙古五原三中初一(236)班程艺璇指导教师:王伟东不一样的爱我渐渐走上山梁,接近村口了,心中的悔恨已经变成彷徨。秋叶在林间的小径上徐徐飘落,不时吹来一阵凉风,我打了个寒战。仰望天空,又要下雨了,该怎么办呀!夜色已经降临,唉,还是回家吧!父亲要打,就让他打吧,这能怨谁呢!只能怪自己把60元书费丢了。渐渐逼近家门了,可我的步子似乎有千斤重,迟迟不能向前,心中的彷徨已经变成了恐惧。我终于迈着千斤重的步子进了家门。“你回来了。”一声沙哑的声音向我传来,我不敢回头。“快过来,吃饭了,饿坏了吧?’母亲的声音好温柔,但在我心里,却像针刺一样地痛。我终于忍不住,向母亲诉说了丢钱的事。顿时,母亲的眼睛瞪直了,手不停着打着哆嗦。是啊!这60元钱对富家子弟来说不过是几张纸,但对我来说,却有千钧重,父母要挣得这60元钱不知要留多少汗水啊!母亲终于开口了:“孩子,你可别难过,你也不能告诉父亲呀。”我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放声大哭。清晨六点,大山挂满了雾,父亲像往常一样送我去车站。一路上,父亲没有说一句话。终于,临走时,他止住脚步,微微抬起手,拿出了皱皱的60元钱,对我说:“孩子,这里有60元,将来可别这么粗心。”顿时,我多么想放声大哭啊,但我还是抑制住了。雾虽然非常浓,但父亲的深情却深深感动了我,不知不觉中,我早已是泪眼朦胧。早那一刹那,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那不一样的父爱啊!236班刘存轩指导教师:王伟东不一样的爱用心付出,用心感受,用心体会那感人肺腑的力量!世人皆有爱,爱有大小之分,小爱止于亲私,大爱泽于众人。有一个捡破烂的孩子,因为把刚才挣的钱丢了,不敢回家,在路边抽抽搭搭地边哭边寻找,一群刚放学的孩子们了解情况后,纷纷掏出零花钱给他凑够。一张张素不相识的脸,但微笑是那样甜美;一个个从未接触过的人,但心灵是那样美好,每个人都是那般热情,每个人都是那般善良。当别人遇到麻烦时,你主动地走过去为他出主意想办法,努力解决困难,得到帮助的人脸上的烦恼于忧愁,一定会飞到九霄云外,笑容又会在他的脸上绽放。看到在自己的努力下帮助解决了别人的困难,心中更会舒坦许多。给予别人关爱不但能使他人体会到爱的温暖,也能让自己感受到帮助别人的快乐!妈妈生病时,我们应该把药片放在枕边;爸爸下班回家时,我们帮他拿一下拖鞋,问声好;爷爷外出回来,我们帮他捶捶背;奶奶干活时,我们帮她干点家务。亲人们互相关爱,更加深了彼此之间的感情,一家人更加和睦,更加幸福,更加美满。用心付出,用心感受,用心体会那感人肺腑的力量!我们的世界需要爱,有了爱,冰冷的世界变得温暖;有了爱,乏味的世界变的热闹;有了爱,无声的世界谱出了优美动人的乐章。共同的追求,共同的期待,充满爱的世界才是我们理想中的世界。让我们去创造一个美好的世界,向身边需要帮助的人伸出援助之手,让美好的世界充满不一样的爱!236班李蕾不一样的爱世间许多大多都是相同的爱,并没有什么奇特。有人乐于赞美黄河母亲;有人乐于赞美大树下的嫩青青的草;也有人赞美动物和植物。而我所要赞美的是伟大的蒲公英,这个经常被人忽略的爱。而这个爱,则是在六月开始。六月,鲜花齐放;百树登天;河水清澈无比;在这个万物苏醒的世间,蒲公英在教导自己的孩子们。孩子们认真地听着,它们都知道,自己将要离开自己的遮阳伞,避风口和自己敬爱的父亲。“今天你们将要离开这里,踏上光明的路途。”蒲公英说道,而后看着孩子们的神情,眉头一皱,说道:“不要用那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我,我不会怜悯,我已经和你们风叔打过招呼,一会儿它就来接你们”孩子们低着头,想到将要离开这里,不禁打了个冷哆嗦。蒲公英轻声一哼,所有孩子便都停止哆嗦,所谓父子心连心,身连体,蒲公英当然能感觉到。一会儿,风伯来了,两“人”打完招呼,一阵清风过后,带走了一切,只留下光秃秃的蒲公英,孩子们看着自己的父亲,而蒲公英却转了身子,不是心太狠,而是不想让孩子看到自己闷红的眼睛。“孩子们,不要怪父亲,父亲现在能保护你们,过几天,父亲就不行了。”蒲公英喃喃道。忽然,蒲公英似乎怕错过什么,大声叫道“去创自己的未来;去闯自己的未来。”这是自己父亲曾说的话,如今体现在自己的身上,终于理解一切。蒲公英的爱,是最让人感到心痛的。因为爱孩子,所以要“丢掉”孩子;因为爱孩子,所以缩短了父与子相聚的时间,因为爱孩子,所以要它自己去创;闯。一切都是因为爱,一切的出发点都是爱,放弃关爱孩子的时间,让孩子自己去努力,去生存。这是伟大,特别的爱。236班裴鑫不一样的爱爱像一个调色盘,将种种感情色彩融为一体;爱像一张无期的存折,总在你需要时伸出援手,爱像一瓶维生素,随时随地地给你补充营养……….爱无时无刻不再我们身边。春姑娘乘着清风飞来了,她带来了希望,带来了生机,带来了令人期盼已久的绿一棵树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他体内的树叶连绵不断地向外涌动,只因树叶们想要在夏天撑开一道绿色的屏障。酷热的在不知不觉中来临了,只见树已不再是以前那样了,现在的她枝繁叶茂,树叶们实现了他们的愿望,知了被烈日晒得在树叶中唱起了歌,人们热得脸颊通红,汗流浃背,而他树却似乎并没有感受到夏天的燥热,因为有树叶,他们为树撑开了一把绿色的巨伞。秋风瑟瑟,树叶明白,秋天到了,自己的存在,只会让树有根多的负担,于是树叶之间的爱那种最真挚的友谊,是树叶们牺牲自己,为树打开了生之希望的大门。树叶落到树身旁的土中,在整整的一个冬天里,他竭力是自己化为土壤中的养份,因为他知道,来年春天,他会成为树在成长时充足的力量泉源。树与树叶之间既有如此深厚、浓烈的友谊之情,何况人呢?父母养育了我们正因为他们爱我们,所以他们会有时教育我们。正是因为他们爱我们,所以他们会有时批评我们。正因为他们爱我们,所以他们会有时批评我们。正是应为他们爱我们,所以会有恨铁不成钢地打我们正因为他们爱我们,所以会有时让我们独自完成一些难以逾越的障碍…………..教育我们,正是更好地引导我们走向成功。批评我们,正是更好地纠正我们的缺点。打我们,正是更好地使走入错误的我们幡然悔悟。磨练我们正是更好地使我们有办法面对今后的困难………..父亲给予我们了我们不一样的爱,但出发点与以前的爱相同,可这种不一样的爱却跟温馨,让人受益匪浅,回味无穷。236班李洲天不一样的爱蒲公英一个轻柔而又坚强的名字。是人一想到它,便立即联想到与它有关联并一生都依赖的风。在往常,想到风与蒲公英就会知道它们俩之间存在的关系或许只有淡淡地一层传播关系。没有人会在意和注重他们只因它们太平凡,所以才会被忽略。但,谁都不曾想到它们背后隐藏着一种特殊的关系那是“爱”的关系。而这样的爱不同寻。这样的爱虽说很残忍,但远远要比一般的爱伟大的多。这样的爱你若经历过,那么在你的人生当中也一定会留下那最初的最美好的怀恋。有一次,听爷爷说过;:“蒲公英其实传播种子很痛苦》”。我说为什么痛苦呢?爷爷耐心地讲解给我听:它传播种子必需得依靠风来传播,只有风一吹过,便把它带到了遥不可及的地方,在那儿它才能重新的生长,然后继续它的旅程。或许这些没有人会认为是痛苦的,当然因他们为曾细细品味过这其中隐藏着的爱。但对蒲公英来说,风一面是它可以依靠的靠山,一面也是它会害怕的“恶魔”。人人都知道,所谓“种子”那也就像我们人类的“孩子”,那么“蒲公英”那也就像我们人类的“孩子”,那么蒲公英也就是所谓的“母亲”。所以当邪恶的风来临的时候,它会残忍地把“种子”带向远方,也就是说;“孩子刚刚一出生就和“母亲”离别,这样的痛苦你也应该了解,但是风给予蒲公英的爱又有助于它们的后代能连续不断地生存下去,所以它们之间那不样的爱也是刻骨铭心。”听了爷爷的话,我顿时惊呆了。确实,像爷爷说的那样,谁都不曾想过这之间竟存在着这么复杂的关系---爱。我们生活中难道不就是这样吗?往往父母“残忍”地对待我们,其实也就是爱的另一种表达方式,但这种“不一样的爱”将让我们懂得更多。这不一样的爱,现在、将来。会永远值得怀恋236班王晶上述作文指导教师:王伟东

花神邻居

晋四小 五(3)班 赵鑫 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人人都有邻居,大家常常相互帮助。有困难时所有人和你一同商量、解决。过年了,家家户户欢聚在一起。聊天、祝福,欢笑声随着鞭炮声连绵不断,热闹非凡!孩子们在围在一起载歌载舞,就像亲兄弟姐妹似的。 我也有个好邻居。这个邻居有个响当当的外号——花神。花神花神,顾名思义就是花的守护神啦!你们可能会说,花神不就是喜欢花爱护花吗?这有什么可说的? 错!你们只说对了一半。的确,爱花是每个人的天性。可以这样说,生活中大多数的人都爱花。但是,她爱花的程度超过了自己的生命!夸张?一点也不!她还很热于助人呢! 记得那时候,我正上三年级。“花神”便帮来了。我出于好奇就尾随着搬运工人身后,进了屋一看,使我眼花缭乱。屋子里除了几件日常比备家具外,就只有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花盆了。房间里到处花团锦簇。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花的家园呢! 哎呀!我不小心碰倒了一个花盆。只听“砰”的一声,房间里的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过来。出于羞愧,我红着脸低着头,不敢出声。 “这是怎么回事?”悦耳的声音传来,我抬头一看,是一位漂亮的姐姐。她一看到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花,眼神锐利地四处一扫,说话声突起,“这是谁干的?” “是我……”蚊子般的声音从我嘴里发出,我不安地弄着手指头,不敢看她。 她显然捕捉到了这小小的声音,同时也看到了我。“你们先忙吧!”她对那些工人说,然后一步步向我走来。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吓得都快哭了出来。 突然,我觉得肩上一热。原来是她的手放在了我的肩上,轻轻拍了拍。看见我挂在眼角的泪,掏出手帕帮我擦了起来。边擦边柔声说:“好了,好了,没事的。不过,以后可一定要小心啊!”说完拿出了一颗糖给我,还把我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就去收拾地上的花了。 我坐在旁边看着她整理。她的动作小心翼翼地,仿佛在她的手上不是一个花盆而是一件无价之宝。 处理完地上的花后,大姐姐转身对我说:“小妹妹,你知道吗?花,也是有生命的。”“真的吗?”我不明白。“真的,花和人一样。只不过它们和我们的语言不同而已。”“它们会讲话?我怎么听不到?”“要用心听。”她莞尔一笑。 “鑫,吃饭了!”妈妈的声音响起。大姐姐微笑着说“你快回去吃饭吧!”“哦。”我依依不舍地望着她,“再见姐姐!”“再见小妹妹,小心点!” 从此以后,我们常在一起玩。她教会了我许多养花的知识,我特别喜欢她。“花的守护神”这个称号非她莫属,我真高兴我有个这样的邻居!

真挚

人们常说:“真挚是人类最宝贵的财富之一。”也有人说:“真挚,真情,真诚是上帝赐给我们的三大礼物,任何人一旦失去了它们,就难以得到幸福。”

真挚是什么?

真挚是什么,我也无法准确描述,只知道它没有重量,不是固体,也不是液体,更不是气体。它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真挚到底是什么?我想:

真挚是“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的那种思念;真挚是“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那声祝福;真挚是“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的那份真情。

真挚是成功时爸爸竖起的大拇指,妈妈脸上灿烂的笑容;真挚是失败时父母的伤心,姐妹的支持与鼓励:真挚是过年时爷爷奶奶的红包,家人团聚时的欢声笑语。

真挚,也许只是遇到困难时老师的一个眼神与示意,也许只是备考时同学的一声“加油”,也许只是复习至深夜父母送上的一杯温热牛奶。

真挚,不一定伟大,但却是人间十分美好的东西,是人与人之间珍贵的礼物。

有一个姑娘,她很漂亮,穿得也很时髦。“扑通——”一位乞丐因为太久没吃食物应身倒地,昏迷过去。这个姑娘二话不说,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蹲在乞丐身边。不顾乞丐身上的异味,不顾路人异样的目光——为他做人工呼吸!这才是真正的美,这才是“真挚”!真挚就如同这个姑娘行为:关爱他人,不苛求于人人,不强加于人,进而有助于人。真挚就是:黑夜中的灯塔,春季里的甘露,沙漠中的绿洲。路人们惊住了,被姑娘的所做所为惊呆了!一次,两次,三次,乞丐醒过来了,而这个姑娘默默地走了......

真挚在渴望里萌发,在生活里成长。真挚有时很遥远,有时又近在咫尺:一句祝福的话是真挚,一个理解的眼神是真挚,一个惊人的举动也是真挚!

诚信也是真挚的一种,它不但能缩短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也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有这么一个著名公司的董事长答应村民,只要他们在一个月之内赚够一百万,就不拆村子。村民们听后高兴不已,选择相信这位董事长的话,认为董事长不会欺骗他们,于是他们绞尽脑汁想各个办法赚够了一百万。可是,这个公司的董事长食言了,他不但拆了这个村子,然村民们无家可归,还不承认自己答应了村民。因为这位董事长的行为引起了各界极大的反响,与他签约的公司越来越少,直至他的公司破产。

缺少真挚的人,如掉队的大雁,迷惘,无助。

缺少真挚的人,如断线的风筝,无法再回到主人手中。

缺少真挚的人,如太阳失去了光芒,世界陷入无限黑暗。

真挚是一笔珍贵的财富,我们不应占为己有,应分享给他人;真挚是太阳的使者,召唤我们向它奔跑,给人以精神的洗礼。

真挚是心灵的感觉,是生命的体验。

奶奶笑了

在伙伴中,人人都称我是“故事大王”。其实这多亏了我有一位慈祥的奶奶。奶奶很开朗,一有空就给我讲那神奇的《西游记》、《一千零一夜》……奶奶热于助人,待人友善,邻里都说奶奶像永远也不会老似的。

那一次,奶奶又坐在前的桃树下给我和我的小伙伴讲一个关于“笑”的故事。奶奶慈祥地说:“笑一笑,十年少;笑口常开,青春常在。你们要记住:无论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都应该笑着面对。不要惊慌失措,反倒坏事。你们一定要切记,切记!”奶奶说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地刻在我幼稚的心灵里。

可是岁月不留人,转眼间奶奶已是满头银发。岁月在奶奶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年轮。奶奶依然笑容满面,而我在奶奶的呵护下也渐渐长大了。

星期一放学回家,我见奶奶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坐在沙发上,便亲热地叫了声“奶奶!”一下子扑到了奶奶的怀里。可奶奶面无表情,爱理不理地说了声:“回来了。”奶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过几天,我发现奶奶的食量明显减少,有时妈妈叫她吃饭,奶奶推却说肚子胀得慌,连吃也没吃。我和爸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为了让奶奶脸上的笑容重现,我绞尽脑汁。

这天中午,我正想午睡,突然看见奶奶正望着爷爷的遗像发呆,嘴里念着什么。我侧耳一听,模糊中好像有什么“火……”“死无葬身之地……”眼珠却像断线的珠子往下掉。顿时,我什么都明白了。原来,我市实施殡葬改革,连我们山区永春也开始实施火葬了。同时我心里也有了主意。

“哎哟,我肚子疼!“奶奶一听我的哭声,急忙跑到我的房间里。“我现在没事了。”我见奶奶开始中计,心里不禁高兴。我转身走到电脑前,连接上网,屏幕上出现了几则文字:“我市人均耕地亩!”“火葬是减少死人与活人争地的一种文明行为!”“殡葬改革,利国利民!”……我又点击了“宏福园”,屏幕上出现了“宏福园”那美丽整洁的环境。接着,我们又看了一些草葬、花葬、树葬以及花祭、网祭等一些现代文明的殡葬行为。看着看着,奶奶脸上的皱纹舒展开了。不知什么时候,奶奶那慈爱的手把我的小手连同鼠标一起抓住了。

往后的日子,还可以看到奶奶在“网上冲浪”。听说奶奶最近还聊上了“QQ”呢!

福建省泉州市永春县新珩小学 赵辉锦

指导教师 康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