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万籁俱寂,唯有凉风拂过的沙沙声……

上午那一幕幕至今还浮现在我的眼前。

袁老师踉跄地走进了教室,打量着教室的角落,如同一位将军在阅兵。他顺手操起米尺,随时准备“手起刀落”。他那高大的身影是挺拔的,如同杉树一般。老师的形象是威严的,我却觉得老师是幽默古怪的。他的一腔四川方言更使我捧腹大笑:只见我一脸横肉,嬉皮笑脸,眼睛眯成了一道仅有毫厘的缝儿,嘴巴露出了一道口子,黄牙立刻暴露出来。我的笑声更加夸张,尖声尖气,还有点娘娘腔。

我的这一形象引得身后一阵阵责备和愤怒,而我却连连得意。

袁老师用他犀利的眼睛狠狠地盯了我几眼,并用被烟熏黄的手指指着我,用那苍老的眼眸紧盯着我,而且还在上课间停顿了2分钟,但我仍然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易涵锐,站到后面去!”袁老师一忍再忍,终于如火山般爆发了,他毅然将我的座位调到了最后。从此往后,我便在这遥远的“国度”居住了。我的心里无比难过,我将远离“中央”,流放到寒冷的“西伯利亚”,如同苏武一般。我的命运为什么这样悲惨?

我心灰意冷了,我只觉得袁老师厌弃了我。

然而,第二天,老师仍然抽我举手发言,仍然关切地意味深长地对我说:“改掉你的陋习,袁老师还是看好你的。”此时,我跌倒西伯利亚的心不再发僵。

北风呼呼地吹着,从那以后每当在数学课上老师给我投来慈祥的目光,我的心中便会涌起一股强大的暖流,因为我真正感受到了袁老师的良苦用心、严中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