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的空气在教室里蔓延，袁老师如炬般的目光刺向刘芷钥，刘芷钥五官扭曲，支支吾吾，：“两……两个……两个——”

最后一个“两个”夹杂着微弱的一丝呻吟，袁老师并没有察觉，轻描淡写的瞄了她一眼，继续请另一个同学给出了正确答案，随即，袁老师目光又转向了半捂着脸的她，温和地说：“记住了哈！”

“嗯……”她颤颤巍巍的声音淌入我耳中，只见她将脸埋进怀里，双手频频摩挲着脸颊，我一脸错愕：“答错个问题，至于么？”

刚下课，我轻生唤她，她泪痕斑驳的脸缓缓转向我，布满血丝的眼眶里噙着滚烫的泪水，我怔怔地扯了扯嘴角：“你哭了？”

泪水猝不及防地滚落下来，她断断续续的声音被疼痛搅得含糊不清：“我……肚子已经……痛了……三个星期了……”

她的话轻轻拨动着我的心弦。我垂下眼帘，抽出美术书放她桌上，下节美术。

刘芷玥抹去了痛苦的神情，眼里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强颜欢笑：“谢谢，不过，我没水彩笔……”

我淡淡的安慰着她：“没关系，可以借——”我的大脑有片刻停顿，“我的。”

她清亮的眼眸黯淡下来，按住肚子里时急时缓的疼，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头。我抿了抿嘴，咬牙挤出四个字：“我有两盒。”

她掩饰住眼底的痛，黑溜溜的瞳仁里尽力透着一丝兴奋：“给我吧！”

我摸摸那盒笔，捧起双手递给她，她心满意足地捧起笔盒，我凝视着她脸颊上透着的开心，也跟着高兴，欲言又止。

那时我不知道她的开心是不是强装的，就像她也不知道我只有一盒水彩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