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我曾回过一次故乡。

故乡依旧如此,知识隐隐发生着一些变化,与记忆中的,有着一些出入。

那棵枣树,也不在结果。只光秃秃的立在泥土中,无声倾诉着它的故事。

九十年代,舅舅种下了那棵枣树。那是外婆家家境贫寒,家里变故也多,枣树结下的枣子经常被带到街上的集市里贩卖,补贴家里的微薄收入。外婆很勤快尽管贫穷,也依然会中很多蔬菜,做一些可以长期储存的咸菜,因此,母亲经常对我说虽然那时生活很艰苦,但不至于没有饭吃,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生活不但充实也很快乐。

后来,两个舅舅开始成家立业,母亲也开始外出做工,家里收入渐渐转好。外婆的重担也可以放下一些,枣树结的果子也不再用于补贴家用。但枣树的枣子却比之前少结了许多。

自我出生以来,常看到外婆在那枣树下用刀刻出许多划痕,将食物填补在划出的缺口处,说是这样能够让枣树多结枣子,长得更好。虽然枣树上的划痕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高,但枣子却鲜少有结一回。

我渐渐长大,外婆也不再执着与枣树,可能她也知道枣树再也不会结枣子了。

在夏日的午后,常看到她一人坐在老家土屋旁,看着那枣树,微风吹拂着她鬓边的白发,枣树发出“簌簌”地响声。

八岁那年,由于父亲的原因,我们全家都要搬去湖北。那一年,枣树“破天荒”的结了一次枣子,知识枣子务必酸涩,汁水就如人的泪水一般,咸咸的。

故乡的记忆,我已经有些模糊不清,八岁那年之后,故乡发生的事我却是一点也不清楚。只隐隐听母亲说过,枣树这两年间似乎被砍掉了,老家又重新种上了许多新树,新树却比那枣树还要好,不仅长得高大茂盛,结出的果子也是又脆又甜。

故乡变成了我熟悉但又陌生的模样,依稀之间,我仿佛能看到在一颗枝繁叶茂的枣树下,外婆正对着一个女孩子有说有笑,枣树在微风之下摇曳着,不时送下几颗枣子,外婆细心的洗干净之后,送到小女孩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