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阳光,温暖我们的心灵;母亲是雨伞,为我们遮风挡雨;母亲是清风,拂去我们心上的灰尘。

今天我们上了一节特别的作文课,杨老师让我们列出心中地位排在前三位的人,并假设他们和自己一起被压在楼板下,只能存活一个人,这个人由你来决定,可以是自己,可以是其他人。

一番排除后,黑板上只剩下了“妈妈”和“我”。杨老师望了望黑板,举起了手中的板擦:“现在呢?放弃谁?”——我犹豫了,用牙齿咬着自己的嘴唇——我不想死,但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妈妈去死。犹豫间,妈妈的音容笑貌又浮现在眼前:开怀大笑的样子,哼着歌做饭的样子,埋头洗衣服的样子,与我拌嘴的样子……它们在我眼前放大,越来越清晰,却又慢慢模糊……

二年级的时候,我得过一场较为严重的病,听妈妈说,是支原体阳性。年幼的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在白天,病魔会不时苏醒,让我咳嗽不止;到了晚上,则是更加肆虐,不仅咳嗽不止,半夜咳醒也是常有的事。

为了压制这头“小怪兽”,我开始了漫长的治疗:每天下午去输液,饭前饭后还吃药,每天不停地喝水……一切的一切弄得我十分疲惫,可“小怪兽”却更加喜怒无常。它不发作时还好,一旦发作,便是带着毁灭世界的势头而来。我幼小的身躯自然是载不动它的“洪荒之力”,于是,每次它一发作,我便会像风箱一样,咳个没完,筋疲力尽了,也不停止。

在那段艰难的日子里,是妈妈一直陪着我,鼓励我,在我几近崩溃之时,都是妈妈将我拉了回来,让我重拾治疗的信心。妈妈的话语与帮助像是有魔力一般,支撑起我绵软的身体,给了我坚持下去的希望。

而最近的演讲比赛,我也因与老师意见不同而闷闷不乐,回来大哭了一顿。在妈妈冷静的分析与开导下,我慢慢冷静下来,也开始看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

一帧帧的画面慢了下来,逐渐定格:四岁时学旱冰,母女俩开怀大笑;七岁时妹妹出生,与妈妈一起缝手帕;八岁时学技巧,妈妈在旁边鼓励我;十岁时过“六一”儿童节,妈妈跟我去吃了汉堡;十二岁生日,妈妈送了我《阿呆与阿瓜》……

“嗯?”老师又“逼”我——我被震出了回忆。我不再犹豫,坚定又果断地吐出一个字:“我!”我平静地望着杨老师,现在轮到他迟迟下不了手。

杨老师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可是,如果妈妈逃生成功,却因此痛苦一辈子呢?”我愣住了,心中泛起层层涟漪——妈妈会因此痛苦一辈子……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蓦的,脸上突然一湿——是泪!

妈妈会因此痛苦一辈子,我又何尝不是呢?人有生老病死,总有一天,我们会分别,但我永远不会忘记您!

良久,我抬起头,泪水早已停止了泛滥,心中只有无限的宁静与坦然。

因为我知道,此一番斟酌,我已拥有了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