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的困惑

佚名

今天,我已经彻底厌恶了这无边的霓虹灯,无休止的金钱、人情交易。从嘴角滴下的唾液、带着斑点皱起的老皮、抓着棍棒的肮脏的手,连同令人窒息的汽车尾气一同向我压来。我固然可以用我的脑壳去碰撞这一切,然而我却自由地选择了软弱:逃亡。

电子时代让我手脑禁锢,电气时代让我神经紧张,蒸汽机时代让我受尽煤烟的折磨,手工业时代让我疲惫不堪。终于,我带着遍体的伤痕踏入了原始时代。

就在踏入原始时代的一瞬间,我跪倒在地,不知是伤痛、疲劳、绝望还是喜悦让我如此亲吻着原始时代的泥土,感谢上苍给我如此美妙的逃避之地。我躺在地上,呼吸着原始时代的空气,让那久久奔波的疲劳和伤痛成为过去。我挣扎着扯开衣服,让胸膛见一点儿真正的阳光。

这里没有金钱和权力,没有阴谋和邪恶。我迈动麻木的双腿,第一次用赤裸的脚掌感受着干土、湿泥、石头和沙子。饿了顺手搞两个野果,渴了有清澈甘甜的泉水。我已经看到了这个时代给我的自由与幸运,决定在这里留下来。

不知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多久,就头发的长势来看,已经是一段不短的时间了。我充分享受着大自然赋予我的自由,不必去修剪那不断变长的头发以换取一个符合生活规范的臭名声,也不必去遵守什么规章制度,因为在这个时代里,只有我制定了它,我才去遵守它,而我根本不去立什么规矩,以免有的人把它改名换娃祢做传统而招人厌恶。在这个时代,任何人都能享受到绝对的平等和自由,见到自己的同类,没有必要因为他的个子高一点儿或者胡子长一点儿就点头哈腰,当然也不必因为他个子矮一点儿或者年纪小一点儿而立即挺起腰杆儿。这个时代不需要这一套。在这里,大部分时间是平静而和谐的,就连那惟一充满血腥的争夺地盘之战也显得懒洋洋的。所有的生物都代表着这个时代,分享着这个时代,都有寻找自己乐趣的足够空间。

日子久了,我的身上长出了长毛。衣服在这个时代里只是一堆废物c夏天可以泡在清凉的河里,冬天可以躲进密不透风的山洞。与其说天无绝人之路,不如说这个时代总是给我留有足够的退路。

这个时代只有一项繁而不重的工作,就是在狂风中小心翼翼地保护着那即将熄灭的火种。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生命。我吃过带血的兽肉,其中有一块老牛的小腿,几乎夺走我全部的牙齿。只要有了火,我就可以躺在火堆旁,享受着火的温暖和烤肉的可口,这岂不是幸福?

一天,我踩着泥泞的土地走到河边饮水。当我俯下身子的时候,看到水中映着郁郁葱葱的绿树,蜿蜒的藤萝,无法攀登的山崖,同时,也映出了我自己。原来的我早已不复存在,脸面如同生了锈的铁锅,粗糙而积满了污垢;头发像杂草似的从肩上垂下来;牙齿因为使用过度而东倒西歪,磨损大半;捧着水的手骨节粗大,已不是那双曾在键盘上敲出爵士乐的手了。

我忽然感到一阵心酸,竟有些怀念以前的生活了。

我茫然地向前走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与失落从脚底涌向额头,我的腿在抽搐,我的脚掌流着血。烈日下,水分不断地从我体内蒸腾出去。我站在一个路口,像是在等待什么。在等待的焦急中,我突然记起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这里,没有计程车提供给我。

于是,一种回到原来生活的渴望与日俱增。夜里,早已习惯了的狼嗥、巨蟒爬动的沙沙声变得异常-束ij耳,令我的头皮一阵阵发麻。火的威力似乎也在渐渐减弱,我痛苦地撕扯着身上的长毛,感到了山洞里的潮湿和寒冷。我发现自己已无法忍受这原始时代的一切了。

天亮之前,我坐在悬崖上,看着火红的太阳从云中跳出,把光芒抛向沉睡的山林。我低声问自己:“我是否也该像太阳一样去寻找一个新的开端?”我不假思索地走到了来过不止一次的那个路口,毫无依据地认为这便是离开这个时代的惟~道路。然而,我望着身上的长毛和肮脏的头发迟疑了。突然,一列火车带着旋风在尘土飞扬的道路上轰鸣着悬空驶来。随即,一股无名的力量出现在我身后,这力量让我不顾一切地扑进了火车。虽然我不知道这火车是怎样一回事,但我知道它将驶向何方……

好书伴我成长

好书伴我成长 真诚的朋友值得一交,真正的美酒值得一尝。而真情写出来的书就是朋友,就是美酒,值得我们倾情深交,细细品尝。 我经常独自坐在那简朴的书桌前,开启一盏明灯,捧起一本好书,让书香伴我度过闲暇的时光,我将一切烦恼忘却,让心儿插上美丽的翅膀,飞入心仪的书的世界,去嗅书中的墨香,让一本本好书伴我成长。 书,带我走进科学的殿堂。我从小就喜欢看科普类的书。其中,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十万个为什么》这本书了。它讲述了大自然间的种种现象与规律,给了我无穷的知识,使我受益匪浅,也对我的学习产生了十分积极的影响。记得有一次科学考试中,我竟拿了95分,老师问我怎么会考得这么好,我既开心又感激地把所有的功劳都给了《十万个为什么》这本书。 书,带我潜入小说的海洋。我曾读过《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本书,翻开这本书时我是满怀着好奇与欣喜的,但当我郑重地将其合上时,已是热泪盈眶。文中主人公保尔的一生中遭受了许许多多的挫折:左腿残疾、身体瘫痪、双目失明。一连串的打击,一个一个地向保尔扑来,但是保尔凭着自己顽强的意志,向病魔发起了抗争。想想我自己是多么得软弱无能。有一次,我在练习滑冰时,不小心摔了一跤,我就坐在地上,哭着,嚷着,将溜冰鞋向远处一扔,发誓不再练滑冰了,从此以后,我就真的再也没有滑过冰。但读了这本书后,我不禁为自己面对困难缺乏勇气而感到羞愧,感到可耻。这与保尔比起来,真是有天壤之别。《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本书,使我深深地明白了: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挫折是难以避免的,可是只要有顽强的毅力,并去奋斗,去拼搏,那么必将会为自己的人生增添辉煌的一页。 书,带我周游名人世界。我生日时,爸爸送了我一本名著——《三国演义》,我欣喜若狂。此后,《三国演义》就融进了我的生活。里面的人物真有趣,故事真精彩!诸葛亮的神机妙算,令我敬佩不已;张飞的鲁莽冲动,使我牵肠挂肚;关羽大意失荆州,,令我叹惋不已;扶不起的阿斗,真使我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恨。读《三国演义》,我仿佛穿越时光隧道,回到了三国鼎立的时代,我从中学到了许许多多的历史知识,也悟出了许许多多做人处世的道理。 书,像一只明亮的火炬,指引我前进的方向。在未来的人生路上,这位忠实的朋友会一直陪伴着我,影响着我,改变着我!

时代记忆:故乡的古井

永远忘不了,那清凉甘冽的井水在时代沧桑巨变中,依旧汩汩地流动……

——题记

河水潺潺地流淌,思绪正汩汩的如同妈妈的呢喃中摇曳着。闭上眼睛,抚上清凉的河水,刹那间,我以为我回到了儿时的梦境,触摸着那一口古井。

再一次回到了熟悉的小镇。

记得小时候,我们本家的就住在一个大院子里,像是北京里的四合院。几家人就共用一口井。那口井,我不记得它的年龄,只是从记事起,或许从我第一眼睁开懵懂的眼睛起,它就在默默地滋养着我们吧。

井的旁边是一棵百年老树,苍劲古拙的枝条撑起了一片晴朗的天空。每天,大人们都要去取水,我们几个小孩子高兴地在一旁看着,每次想伸手去摸古井,都被他们拦下。偶尔趁着大人不注意,轻轻地用身子贴着古井,蹲着脚,眯着眼仔细往下瞅,仿佛里面藏了多少秘密,然后转身跑开,去告诉伙伴,似乎自己就成了英雄,愉悦的心情伴随一整天。

我喜欢看着大人们取水,他们用粗长的绳子将铁桶拴住,打个结,借着头顶的蓝天白云,在悠悠晃晃的水漾中,觉得稍稍沉了,两手紧握绳子,一寸一寸地将甘冽的井水拔起。回家泡茶,是绝妙的清香;回家做饭,是美好的润甜。

我抚着微凉的石壁,回忆着有关它的影像。

井边时常围着人们,妇女们汲水洗衣,扯闲拉家常,一些故事、传说、小道消息,还有“张家长,李家短”的话语都在井边妇女们手中衣服的搓揉中传开;老人们则搬出竹椅在井边下棋;小孩子则用大人们汲起来的井水打起水仗来。大家其乐融融。

秋月春风从指间滑过,村里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了。而那口古井,依旧伫立在那里,它依稀听得到昔日井水脉脉地涌动和汩汩的欢欣。古井随着“旧时王谢堂前燕”,依旧不变地飞入了寻常百姓家了。是啊,随着时代的变迁,改革开放遍地红,村里已经焕然一新了。低矮的古屋被宽敞明亮的楼房取代了;家家户户全都用上了自来水,井水早已可有可无了。可是,我们不曾忘记过它。因为,我们永远记得它曾经给我们带来的感动。印迹越来越清晰,清晰得让我好像回到了童年的那段美好时光。

夏末秋初,习习的风拂过脸颊。蝉鸣依旧地响着。

井边依旧围着人们,唯一不同的是,妇女们结束了汲水洗衣的生活了。听大人们说,有时候急着用水,然而排队汲井水的人太多,不方便。我若有所思地拧开了水龙头,“哗啦啦”的水涌出,清凉的感觉触动了我的思绪……

村里人结束了去古井汲水的历史,古井也完成了它的光荣使命。一口古井的历史,不也折射出新中国六十载春秋的翻天巨变吗?思及此,我不由得扬起嘴角。是的,我们的祖国正迈着前进的步伐,奔向光明和富强。忆往昔,祖国在刀光剑影下,一次次奋起勃发;民族劫难中,又一次次积薪自焚,如同烈火凤凰涅磐般重获新生。60年前,我们向全世界发出巨人的呐喊,震荡苍穹,让群山响应,大海回波,直教日月黯然。转而今,六十载春秋,锦绣大地神采飞扬;六十载春秋,华夏江山硕果累累。

时代日新月异,但古井并没有被人们遗忘,它依然存在我们的心中。妇女们在井边做手工,拉家常;老人们会去古井打扫;小孩子依然好奇着古井里的神秘幽深。

我很庆幸,我们没有把它抛在一边。古井犹如我们的母亲,它无私奉献着自己的一生,仍然盼望着有人在乎它,一直坚守与等待,像极了一位母亲等待儿女的归来。古井像是苍老而永远健在的祖先,用它那睿智的目光凝视着时间这位画家怎样描绘出村里一片美好的风光。

古井在时光的搓磨中早已退居二线了,它已经不属于这个高速发展的时代了,在世人的眼里,显然成了一个时代的象征。是的,它见证着历史的沧桑巨变,感受着祖国的光芒四射,它微笑地看着这一切。在历史的长河中,六十年,虽是时光转身的一个侧影,然而我们的生活,已随着时代巨大的转轴转动,迎来了它幸福繁荣的盛世。

走在宽阔的乡间水泥路,回头望着那古井,阳光透过云层投在石壁上,熠熠生辉;低头看着手中玻璃瓶里的井水,清澈透明。就是它,哺育了我们一代代的村民,就是它,静静地凝视着祖国历史风云变幻。思及此,我的心不由得颤动起来。

在视线模糊的瞬间,我听到了它给我哼的祝福……

一立方厘米,柔软与宁静

朦胧间,远方一直有个悠扬甜糯的童音在轻轻晃荡:“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安静地卧着的遥远的村庄。风声放缓了步调,世界像退潮的大海,轻轻地撞入柔软的心,渐渐地归于宁静平和,只有暖暖的轻柔的晨雾给这世界蒙上乳白的颜色。

揉着迷蒙的眼睛醒来,带着微微的睡意,听屋外稀稀朗朗的人声话语,虫鸣鸟叫,仿佛还在梦中。忽然醒悟起来,这不是梦。我已经回来了,这里,深埋在我心灵里的一立方厘米的空间。这里,有古老的衣橱和梳妆台,还有褐色的梨花木床,淡淡的馨香有外婆的味道。仿佛还看见幼时的我每天乖乖地坐在台前,看镜子里的外婆用红木梳轻巧地梳着我黑色的发辫,然后笑得一脸慈祥。我总是在想外婆年轻的时候是个很端庄的女子,有着那个时代女子所没有的温婉与内秀。可是,命运的曲折却沉淀了骨子里的倔强。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外公,我也不敢再问外婆,因为我还记得很小的时候问起,外婆只是摇摇头不说话,眼睛却是一望无际的无奈与思念。“外婆是勤劳的,忙碌的,要强的,要担起家庭和五个孩子。”妈妈总是这样简短地告诉我,我却可以清楚地看到她深刻的眷恋。外婆老了,芳华早已流逝,可她还只愿意守着老房子。每到春雨迷蒙的时节,屋前的芒果树开出了一树繁盛的淡黄的花,外婆便站在那拥簇的花下,安静的望着来时的路。她说。“囡囡,这花像风铃吧?每当有风过就叮叮铛铛地响,你外公会沿着响声回来吧。”她说,“囡囡,这屋子是你外公留下来的,到处都有我和他和你们的回忆。如果连我也不在这里等他了,他会找不到回家的路,会难过的......”

摇摇头,从回忆中醒来。

推开吱呀的木门,立刻被浓浓的白雾掩盖过去,扑鼻而来的是清新的泥土的味道,还夹杂着青涩的青草味,很浓厚的味道,仿佛沁入了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沁入了灵魂的深处。屋顶上的砖红色的瓦片沾上了一身的薄露。远处的树林屋子也只剩下模模糊糊的深黛色的轮廓。我静静地坐在门槛上,听见树林里的鸟群开始嚣叫起来。翅膀的扑楞声,叽喳的早安语,此起彼伏,引领着雾气的散去。在这样太阳尚未升起的清晨,便可以预知了一天的明朗。

还很早,去看日出吧。

寻着曲折的羊肠小径往海边走。一路上点缀着碎钻的草地;拿着小木梢奔跑着笑着的小孩和大群雪白的欢叫着的鹅;牵着粗粗的绳子,吆喝着老牛的农人;轻松挑着两担的青翠的妇人,还有这大片大片黄的绿的田野,拼凑成了乡间平和纯朴的生活。一直沿着小路走,便逐渐甩开了绿意,迎来银白色的柔软的海滩。微小的浪拥簇着雪白的花朵,轻快的声音,层层叠叠地覆盖过来,竟还淹没不了海鸟的轻叫。深蓝而广阔的大海,一直延伸延伸,触碰天边,交融成透着浅灰的郁蓝,光滑透亮。仿佛占卜师面前巨大的水晶球。我们就在里面,和他和她一起安静地等待着时间的流淌。

海天相接的地方已经泛出淡淡的澄黄,太阳露出了它调皮的眼睛。尔后,可能天上有哪个粗心的小仙女不小心打翻了作画的颜料盒,原来的郁蓝顿时漂染得缤纷斑斓。淡色的红、白、黄、紫、金几种发带相互缠绕,系挂在太阳涨红的娇羞的脸后,随着微风不断翻飞飘扬。它忽然凌升半空,原来的丝带编织成了大段大段如火一样燃烧着的炽红的丝绸,它又幻化成了一个无限妖娆风情万种的女子,用飘渺而曼妙的身躯舞起火红的舞衣,让人以为是妖媚的妖精在迷惑着人,无法捕捉又是如此真实。世间万物皆甘愿沉沦不语……

我安静地坐在沙滩上,闭着眼睛,让调皮的浪花轻扰脚丫子,带来微痒的滋味。微风刮过远方的树林,大片大片浓绿的波涛散发出甜美而出尘的气息。

拾上一路的好心情,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已不见繁忙的人们。远处的红璃瓦上映耀着金色的光块,拖着笨拙的身子跳跳闹闹,热闹的景象连我这么远的距离也可看得心花怒放,只是有些模糊。边侧的烟囱大都已冒出时而浓时而淡的白烟,浅浅地飘出香米的气味,甜甜的。外婆已在门外等候拉很久了吧!“囡囡啊,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多住几天啊。来来,吃早餐了。”喝着绵软的粥,外婆的身影还在忙碌。“等等啊,我给你做这世间最好吃的蛋糕!”说完孩子气地眨眨眼。此时,心里塞满了幸福。像即将完成的蛋糕一样膨膨胀胀,最后成为了甜蜜的糕点。邻居的老婆婆来邀外婆去散步,老两姐妹还手牵手地出去了。身后还拖着一个我,听他们絮絮叨叨地讲从前的故事……

夏天的夜晚,总是弥漫着寂静而幸福的味道。漆黑的夜空里布满了朦胧间,远方一直有个悠扬甜糯的童音在轻轻晃荡:“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安静地卧着的遥远的村庄。风声放缓了步调,世界像退潮的大海,轻轻地撞入柔软的心,渐渐地归于宁静平和,只有暖暖的轻柔的晨雾给这世界蒙上乳白的颜色。

揉着迷蒙的眼睛醒来,带着微微的睡意,听屋外稀稀朗朗的人声话语,虫鸣鸟叫,仿佛还在梦中。忽然醒悟起来,这不是梦。我已经回来了,这里,深埋在我心灵里的一立方厘米的空间。这里,有古老的衣橱和梳妆台,还有褐色的梨花木床,淡淡的馨香有外婆的味道。仿佛还看见幼时的我每天乖乖地坐在台前,看镜子里的外婆用红木梳轻巧地梳着我黑色的发辫,然后笑得一脸慈祥。我总是在想外婆年轻的时候是个很端庄的女子,有着那个时代女子所没有的温婉与内秀。可是,命运的曲折却沉淀了骨子里的倔强。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外公,我也不敢再问外婆,因为我还记得很小的时候问起,外婆只是摇摇头不说话,眼睛却是一望无际的无奈与思念。“外婆是勤劳的,忙碌的,要强的,要担起家庭和五个孩子。”妈妈总是这样简短地告诉我,我却可以清楚地看到她深刻的眷恋。外婆老了,芳华早已流逝,可她还只愿意守着老房子。每到春雨迷蒙的时节,屋前的芒果树开出了一树繁盛的淡黄的花,外婆便站在那拥簇的花下,安静的望着来时的路。她说。“囡囡,这花像风铃吧?每当有风过就叮叮铛铛地响,你外公会沿着响声回来吧。”她说,“囡囡,这屋子是你外公留下来的,到处都有我和他和你们的回忆。如果连我也不在这里等他了,他会找不到回家的路,会难过的......”

摇摇头,从回忆中醒来。

推开吱呀的木门,立刻被浓浓的白雾掩盖过去,扑鼻而来的是清新的泥土的味道,还夹杂着青涩的青草味,很浓厚的味道,仿佛沁入了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沁入了灵魂的深处。屋顶上的砖红色的瓦片沾上了一身的薄露。远处的树林屋子也只剩下模模糊糊的深黛色的轮廓。我静静地坐在门槛上,听见树林里的鸟群开始嚣叫起来。翅膀的扑楞声,叽喳的早安语,此起彼伏,引领着雾气的散去。在这样太阳尚未升起的清晨,便可以预知了一天的明朗。

还很早,去看日出吧。

寻着曲折的羊肠小径往海边走。一路上点缀着碎钻的草地;拿着小木梢奔跑着笑着的小孩和大群雪白的欢叫着的鹅;牵着粗粗的绳子,吆喝着老牛的农人;轻松挑着两担的青翠的妇人,还有这大片大片黄的绿的田野,拼凑成了乡间平和纯朴的生活。一直沿着小路走,便逐渐甩开了绿意,迎来银白色的柔软的海滩。微小的浪拥簇着雪白的花朵,轻快的声音,层层叠叠地覆盖过来,竟还淹没不了海鸟的轻叫。深蓝而广阔的大海,一直延伸延伸,触碰天边,交融成透着浅灰的郁蓝,光滑透亮。仿佛占卜师面前巨大的水晶球。我们就在里面,和他和她一起安静地等待着时间的流淌。

海天相接的地方已经泛出淡淡的澄黄,太阳露出了它调皮的眼睛。尔后,可能天上有哪个粗心的小仙女不小心打翻了作画的颜料盒,原来的郁蓝顿时漂染得缤纷斑斓。淡色的红、白、黄、紫、金几种发带相互缠绕,系挂在太阳涨红的娇羞的脸后,随着微风不断翻飞飘扬。它忽然凌升半空,原来的丝带编织成了大段大段如火一样燃烧着的炽红的丝绸,它又幻化成了一个无限妖娆风情万种的女子,用飘渺而曼妙的身躯舞起火红的舞衣,让人以为是妖媚的妖精在迷惑着人,无法捕捉又是如此真实。世间万物皆甘愿沉沦不语……

我安静地坐在沙滩上,闭着眼睛,让调皮的浪花轻扰脚丫子,带来微痒的滋味。微风刮过远方的树林,大片大片浓绿的波涛散发出甜美而出尘的气息。

拾上一路的好心情,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已不见繁忙的人们。远处的红璃瓦上映耀着金色的光块,拖着笨拙的身子跳跳闹闹,热闹的景象连我这么远的距离也可看得心花怒放,只是有些模糊。边侧的烟囱大都已冒出时而浓时而淡的白烟,浅浅地飘出香米的气味,甜甜的。外婆已在门外等候拉很久了吧!“囡囡啊,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多住几天啊。来来,吃早餐了。”喝着绵软的粥,外婆的身影还在忙碌。“等等啊,我给你做这世间最好吃的蛋糕!”说完孩子气地眨眨眼。此时,心里塞满了幸福。像即将完成的蛋糕一样膨膨胀胀,最后成为了甜蜜的糕点。邻居的老婆婆来邀外婆去散步,老两姐妹还手牵手地出去了。身后还拖着一个我,听他们絮絮叨叨地讲从前的故事……

夏天的夜晚,总是弥漫着寂静而幸福的味道。漆黑的夜空里布满了朦胧间,远方一直有个悠扬甜糯的童音在轻轻晃荡:“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安静地卧着的遥远的村庄。风声放缓了步调,世界像退潮的大海,轻轻地撞入柔软的心,渐渐地归于宁静平和,只有暖暖的轻柔的晨雾给这世界蒙上乳白的颜色。

揉着迷蒙的眼睛醒来,带着微微的睡意,听屋外稀稀朗朗的人声话语,虫鸣鸟叫,仿佛还在梦中。忽然醒悟起来,这不是梦。我已经回来了,这里,深埋在我心灵里的一立方厘米的空间。这里,有古老的衣橱和梳妆台,还有褐色的梨花木床,淡淡的馨香有外婆的味道。仿佛还看见幼时的我每天乖乖地坐在台前,看镜子里的外婆用红木梳轻巧地梳着我黑色的发辫,然后笑得一脸慈祥。我总是在想外婆年轻的时候是个很端庄的女子,有着那个时代女子所没有的温婉与内秀。可是,命运的曲折却沉淀了骨子里的倔强。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外公,我也不敢再问外婆,因为我还记得很小的时候问起,外婆只是摇摇头不说话,眼睛却是一望无际的无奈与思念。“外婆是勤劳的,忙碌的,要强的,要担起家庭和五个孩子。”妈妈总是这样简短地告诉我,我却可以清楚地看到她深刻的眷恋。外婆老了,芳华早已流逝,可她还只愿意守着老房子。每到春雨迷蒙的时节,屋前的芒果树开出了一树繁盛的淡黄的花,外婆便站在那拥簇的花下,安静的望着来时的路。她说。“囡囡,这花像风铃吧?每当有风过就叮叮铛铛地响,你外公会沿着响声回来吧。”她说,“囡囡,这屋子是你外公留下来的,到处都有我和他和你们的回忆。如果连我也不在这里等他了,他会找不到回家的路,会难过的......”

摇摇头,从回忆中醒来。

推开吱呀的木门,立刻被浓浓的白雾掩盖过去,扑鼻而来的是清新的泥土的味道,还夹杂着青涩的青草味,很浓厚的味道,仿佛沁入了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沁入了灵魂的深处。屋顶上的砖红色的瓦片沾上了一身的薄露。远处的树林屋子也只剩下模模糊糊的深黛色的轮廓。我静静地坐在门槛上,听见树林里的鸟群开始嚣叫起来。翅膀的扑楞声,叽喳的早安语,此起彼伏,引领着雾气的散去。在这样太阳尚未升起的清晨,便可以预知了一天的明朗。

还很早,去看日出吧。

寻着曲折的羊肠小径往海边走。一路上点缀着碎钻的草地;拿着小木梢奔跑着笑着的小孩和大群雪白的欢叫着的鹅;牵着粗粗的绳子,吆喝着老牛的农人;轻松挑着两担的青翠的妇人,还有这大片大片黄的绿的田野,拼凑成了乡间平和纯朴的生活。一直沿着小路走,便逐渐甩开了绿意,迎来银白色的柔软的海滩。微小的浪拥簇着雪白的花朵,轻快的声音,层层叠叠地覆盖过来,竟还淹没不了海鸟的轻叫。深蓝而广阔的大海,一直延伸延伸,触碰天边,交融成透着浅灰的郁蓝,光滑透亮。仿佛占卜师面前巨大的水晶球。我们就在里面,和他和她一起安静地等待着时间的流淌。

海天相接的地方已经泛出淡淡的澄黄,太阳露出了它调皮的眼睛。尔后,可能天上有哪个粗心的小仙女不小心打翻了作画的颜料盒,原来的郁蓝顿时漂染得缤纷斑斓。淡色的红、白、黄、紫、金几种发带相互缠绕,系挂在太阳涨红的娇羞的脸后,随着微风不断翻飞飘扬。它忽然凌升半空,原来的丝带编织成了大段大段如火一样燃烧着的炽红的丝绸,它又幻化成了一个无限妖娆风情万种的女子,用飘渺而曼妙的身躯舞起火红的舞衣,让人以为是妖媚的妖精在迷惑着人,无法捕捉又是如此真实。世间万物皆甘愿沉沦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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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上一路的好心情,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已不见繁忙的人们。远处的红璃瓦上映耀着金色的光块,拖着笨拙的身子跳跳闹闹,热闹的景象连我这么远的距离也可看得心花怒放,只是有些模糊。边侧的烟囱大都已冒出时而浓时而淡的白烟,浅浅地飘出香米的气味,甜甜的。外婆已在门外等候拉很久了吧!“囡囡啊,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多住几天啊。来来,吃早餐了。”喝着绵软的粥,外婆的身影还在忙碌。“等等啊,我给你做这世间最好吃的蛋糕!”说完孩子气地眨眨眼。此时,心里塞满了幸福。像即将完成的蛋糕一样膨膨胀胀,最后成为了甜蜜的糕点。邻居的老婆婆来邀外婆去散步,老两姐妹还手牵手地出去了。身后还拖着一个我,听他们絮絮叨叨地讲从前的故事……

夏天的夜晚,总是弥漫着寂静而幸福的味道。漆黑的夜空里布满了朦胧间,远方一直有个悠扬甜糯的童音在轻轻晃荡:“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安静地卧着的遥远的村庄。风声放缓了步调,世界像退潮的大海,轻轻地撞入柔软的心,渐渐地归于宁静平和,只有暖暖的轻柔的晨雾给这世界蒙上乳白的颜色。

揉着迷蒙的眼睛醒来,带着微微的睡意,听屋外稀稀朗朗的人声话语,虫鸣鸟叫,仿佛还在梦中。忽然醒悟起来,这不是梦。我已经回来了,这里,深埋在我心灵里的一立方厘米的空间。这里,有古老的衣橱和梳妆台,还有褐色的梨花木床,淡淡的馨香有外婆的味道。仿佛还看见幼时的我每天乖乖地坐在台前,看镜子里的外婆用红木梳轻巧地梳着我黑色的发辫,然后笑得一脸慈祥。我总是在想外婆年轻的时候是个很端庄的女子,有着那个时代女子所没有的温婉与内秀。可是,命运的曲折却沉淀了骨子里的倔强。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外公,我也不敢再问外婆,因为我还记得很小的时候问起,外婆只是摇摇头不说话,眼睛却是一望无际的无奈与思念。“外婆是勤劳的,忙碌的,要强的,要担起家庭和五个孩子。”妈妈总是这样简短地告诉我,我却可以清楚地看到她深刻的眷恋。外婆老了,芳华早已流逝,可她还只愿意守着老房子。每到春雨迷蒙的时节,屋前的芒果树开出了一树繁盛的淡黄的花,外婆便站在那拥簇的花下,安静的望着来时的路。她说。“囡囡,这花像风铃吧?每当有风过就叮叮铛铛地响,你外公会沿着响声回来吧。”她说,“囡囡,这屋子是你外公留下来的,到处都有我和他和你们的回忆。如果连我也不在这里等他了,他会找不到回家的路,会难过的......”

摇摇头,从回忆中醒来。

推开吱呀的木门,立刻被浓浓的白雾掩盖过去,扑鼻而来的是清新的泥土的味道,还夹杂着青涩的青草味,很浓厚的味道,仿佛沁入了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沁入了灵魂的深处。屋顶上的砖红色的瓦片沾上了一身的薄露。远处的树林屋子也只剩下模模糊糊的深黛色的轮廓。我静静地坐在门槛上,听见树林里的鸟群开始嚣叫起来。翅膀的扑楞声,叽喳的早安语,此起彼伏,引领着雾气的散去。在这样太阳尚未升起的清晨,便可以预知了一天的明朗。

还很早,去看日出吧。

寻着曲折的羊肠小径往海边走。一路上点缀着碎钻的草地;拿着小木梢奔跑着笑着的小孩和大群雪白的欢叫着的鹅;牵着粗粗的绳子,吆喝着老牛的农人;轻松挑着两担的青翠的妇人,还有这大片大片黄的绿的田野,拼凑成了乡间平和纯朴的生活。一直沿着小路走,便逐渐甩开了绿意,迎来银白色的柔软的海滩。微小的浪拥簇着雪白的花朵,轻快的声音,层层叠叠地覆盖过来,竟还淹没不了海鸟的轻叫。深蓝而广阔的大海,一直延伸延伸,触碰天边,交融成透着浅灰的郁蓝,光滑透亮。仿佛占卜师面前巨大的水晶球。我们就在里面,和他和她一起安静地等待着时间的流淌。

海天相接的地方已经泛出淡淡的澄黄,太阳露出了它调皮的眼睛。尔后,可能天上有哪个粗心的小仙女不小心打翻了作画的颜料盒,原来的郁蓝顿时漂染得缤纷斑斓。淡色的红、白、黄、紫、金几种发带相互缠绕,系挂在太阳涨红的娇羞的脸后,随着微风不断翻飞飘扬。它忽然凌升半空,原来的丝带编织成了大段大段如火一样燃烧着的炽红的丝绸,它又幻化成了一个无限妖娆风情万种的女子,用飘渺而曼妙的身躯舞起火红的舞衣,让人以为是妖媚的妖精在迷惑着人,无法捕捉又是如此真实。世间万物皆甘愿沉沦不语……

我安静地坐在沙滩上,闭着眼睛,让调皮的浪花轻扰脚丫子,带来微痒的滋味。微风刮过远方的树林,大片大片浓绿的波涛散发出甜美而出尘的气息。

拾上一路的好心情,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已不见繁忙的人们。远处的红璃瓦上映耀着金色的光块,拖着笨拙的身子跳跳闹闹,热闹的景象连我这么远的距离也可看得心花怒放,只是有些模糊。边侧的烟囱大都已冒出时而浓时而淡的白烟,浅浅地飘出香米的气味,甜甜的。外婆已在门外等候拉很久了吧!“囡囡啊,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多住几天啊。来来,吃早餐了。”喝着绵软的粥,外婆的身影还在忙碌。“等等啊,我给你做这世间最好吃的蛋糕!”说完孩子气地眨眨眼。此时,心里塞满了幸福。像即将完成的蛋糕一样膨膨胀胀,最后成为了甜蜜的糕点。邻居的老婆婆来邀外婆去散步,老两姐妹还手牵手地出去了。身后还拖着一个我,听他们絮絮叨叨地讲从前的故事……

夏天的夜晚,总是弥漫着寂静而幸福的味道。漆黑的夜空里布满了朦胧间,远方一直有个悠扬甜糯的童音在轻轻晃荡:“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安静地卧着的遥远的村庄。风声放缓了步调,世界像退潮的大海,轻轻地撞入柔软的心,渐渐地归于宁静平和,只有暖暖的轻柔的晨雾给这世界蒙上乳白的颜色。

揉着迷蒙的眼睛醒来,带着微微的睡意,听屋外稀稀朗朗的人声话语,虫鸣鸟叫,仿佛还在梦中。忽然醒悟起来,这不是梦。我已经回来了,这里,深埋在我心灵里的一立方厘米的空间。这里,有古老的衣橱和梳妆台,还有褐色的梨花木床,淡淡的馨香有外婆的味道。仿佛还看见幼时的我每天乖乖地坐在台前,看镜子里的外婆用红木梳轻巧地梳着我黑色的发辫,然后笑得一脸慈祥。我总是在想外婆年轻的时候是个很端庄的女子,有着那个时代女子所没有的温婉与内秀。可是,命运的曲折却沉淀了骨子里的倔强。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外公,我也不敢再问外婆,因为我还记得很小的时候问起,外婆只是摇摇头不说话,眼睛却是一望无际的无奈与思念。“外婆是勤劳的,忙碌的,要强的,要担起家庭和五个孩子。”妈妈总是这样简短地告诉我,我却可以清楚地看到她深刻的眷恋。外婆老了,芳华早已流逝,可她还只愿意守着老房子。每到春雨迷蒙的时节,屋前的芒果树开出了一树繁盛的淡黄的花,外婆便站在那拥簇的花下,安静的望着来时的路。她说。“囡囡,这花像风铃吧?每当有风过就叮叮铛铛地响,你外公会沿着响声回来吧。”她说,“囡囡,这屋子是你外公留下来的,到处都有我和他和你们的回忆。如果连我也不在这里等他了,他会找不到回家的路,会难过的......”

摇摇头,从回忆中醒来。

推开吱呀的木门,立刻被浓浓的白雾掩盖过去,扑鼻而来的是清新的泥土的味道,还夹杂着青涩的青草味,很浓厚的味道,仿佛沁入了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沁入了灵魂的深处。屋顶上的砖红色的瓦片沾上了一身的薄露。远处的树林屋子也只剩下模模糊糊的深黛色的轮廓。我静静地坐在门槛上,听见树林里的鸟群开始嚣叫起来。翅膀的扑楞声,叽喳的早安语,此起彼伏,引领着雾气的散去。在这样太阳尚未升起的清晨,便可以预知了一天的明朗。

还很早,去看日出吧。

寻着曲折的羊肠小径往海边走。一路上点缀着碎钻的草地;拿着小木梢奔跑着笑着的小孩和大群雪白的欢叫着的鹅;牵着粗粗的绳子,吆喝着老牛的农人;轻松挑着两担的青翠的妇人,还有这大片大片黄的绿的田野,拼凑成了乡间平和纯朴的生活。一直沿着小路走,便逐渐甩开了绿意,迎来银白色的柔软的海滩。微小的浪拥簇着雪白的花朵,轻快的声音,层层叠叠地覆盖过来,竟还淹没不了海鸟的轻叫。深蓝而广阔的大海,一直延伸延伸,触碰天边,交融成透着浅灰的郁蓝,光滑透亮。仿佛占卜师面前巨大的水晶球。我们就在里面,和他和她一起安静地等待着时间的流淌。

海天相接的地方已经泛出淡淡的澄黄,太阳露出了它调皮的眼睛。尔后,可能天上有哪个粗心的小仙女不小心打翻了作画的颜料盒,原来的郁蓝顿时漂染得缤纷斑斓。淡色的红、白、黄、紫、金几种发带相互缠绕,系挂在太阳涨红的娇羞的脸后,随着微风不断翻飞飘扬。它忽然凌升半空,原来的丝带编织成了大段大段如火一样燃烧着的炽红的丝绸,它又幻化成了一个无限妖娆风情万种的女子,用飘渺而曼妙的身躯舞起火红的舞衣,让人以为是妖媚的妖精在迷惑着人,无法捕捉又是如此真实。世间万物皆甘愿沉沦不语……

我安静地坐在沙滩上,闭着眼睛,让调皮的浪花轻扰脚丫子,带来微痒的滋味。微风刮过远方的树林,大片大片浓绿的波涛散发出甜美而出尘的气息。

拾上一路的好心情,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已不见繁忙的人们。远处的红璃瓦上映耀着金色的光块,拖着笨拙的身子跳跳闹闹,热闹的景象连我这么远的距离也可看得心花怒放,只是有些模糊。边侧的烟囱大都已冒出时而浓时而淡的白烟,浅浅地飘出香米的气味,甜甜的。外婆已在门外等候拉很久了吧!“囡囡啊,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多住几天啊。来来,吃早餐了。”喝着绵软的粥,外婆的身影还在忙碌。“等等啊,我给你做这世间最好吃的蛋糕!”说完孩子气地眨眨眼。此时,心里塞满了幸福。像即将完成的蛋糕一样膨膨胀胀,最后成为了甜蜜的糕点。邻居的老婆婆来邀外婆去散步,老两姐妹还手牵手地出去了。身后还拖着一个我,听他们絮絮叨叨地讲从前的故事……

夏天的夜晚,总是弥漫着寂静而幸福的味道。漆黑的夜空里布满了朦胧间,远方一直有个悠扬甜糯的童音在轻轻晃荡:“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安静地卧着的遥远的村庄。风声放缓了步调,世界像退潮的大海,轻轻地撞入柔软的心,渐渐地归于宁静平和,只有暖暖的轻柔的晨雾给这世界蒙上乳白的颜色。

揉着迷蒙的眼睛醒来,带着微微的睡意,听屋外稀稀朗朗的人声话语,虫鸣鸟叫,仿佛还在梦中。忽然醒悟起来,这不是梦。我已经回来了,这里,深埋在我心灵里的一立方厘米的空间。这里,有古老的衣橱和梳妆台,还有褐色的梨花木床,淡淡的馨香有外婆的味道。仿佛还看见幼时的我每天乖乖地坐在台前,看镜子里的外婆用红木梳轻巧地梳着我黑色的发辫,然后笑得一脸慈祥。我总是在想外婆年轻的时候是个很端庄的女子,有着那个时代女子所没有的温婉与内秀。可是,命运的曲折却沉淀了骨子里的倔强。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外公,我也不敢再问外婆,因为我还记得很小的时候问起,外婆只是摇摇头不说话,眼睛却是一望无际的无奈与思念。“外婆是勤劳的,忙碌的,要强的,要担起家庭和五个孩子。”妈妈总是这样简短地告诉我,我却可以清楚地看到她深刻的眷恋。外婆老了,芳华早已流逝,可她还只愿意守着老房子。每到春雨迷蒙的时节,屋前的芒果树开出了一树繁盛的淡黄的花,外婆便站在那拥簇的花下,安静的望着来时的路。她说。“囡囡,这花像风铃吧?每当有风过就叮叮铛铛地响,你外公会沿着响声回来吧。”她说,“囡囡,这屋子是你外公留下来的,到处都有我和他和你们的回忆。如果连我也不在这里等他了,他会找不到回家的路,会难过的......”

摇摇头,从回忆中醒来。

推开吱呀的木门,立刻被浓浓的白雾掩盖过去,扑鼻而来的是清新的泥土的味道,还夹杂着青涩的青草味,很浓厚的味道,仿佛沁入了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沁入了灵魂的深处。屋顶上的砖红色的瓦片沾上了一身的薄露。远处的树林屋子也只剩下模模糊糊的深黛色的轮廓。我静静地坐在门槛上,听见树林里的鸟群开始嚣叫起来。翅膀的扑楞声,叽喳的早安语,此起彼伏,引领着雾气的散去。在这样太阳尚未升起的清晨,便可以预知了一天的明朗。

还很早,去看日出吧。

寻着曲折的羊肠小径往海边走。一路上点缀着碎钻的草地;拿着小木梢奔跑着笑着的小孩和大群雪白的欢叫着的鹅;牵着粗粗的绳子,吆喝着老牛的农人;轻松挑着两担的青翠的妇人,还有这大片大片黄的绿的田野,拼凑成了乡间平和纯朴的生活。一直沿着小路走,便逐渐甩开了绿意,迎来银白色的柔软的海滩。微小的浪拥簇着雪白的花朵,轻快的声音,层层叠叠地覆盖过来,竟还淹没不了海鸟的轻叫。深蓝而广阔的大海,一直延伸延伸,触碰天边,交融成透着浅灰的郁蓝,光滑透亮。仿佛占卜师面前巨大的水晶球。我们就在里面,和他和她一起安静地等待着时间的流淌。

海天相接的地方已经泛出淡淡的澄黄,太阳露出了它调皮的眼睛。尔后,可能天上有哪个粗心的小仙女不小心打翻了作画的颜料盒,原来的郁蓝顿时漂染得缤纷斑斓。淡色的红、白、黄、紫、金几种发带相互缠绕,系挂在太阳涨红的娇羞的脸后,随着微风不断翻飞飘扬。它忽然凌升半空,原来的丝带编织成了大段大段如火一样燃烧着的炽红的丝绸,它又幻化成了一个无限妖娆风情万种的女子,用飘渺而曼妙的身躯舞起火红的舞衣,让人以为是妖媚的妖精在迷惑着人,无法捕捉又是如此真实。世间万物皆甘愿沉沦不语……

我安静地坐在沙滩上,闭着眼睛,让调皮的浪花轻扰脚丫子,带来微痒的滋味。微风刮过远方的树林,大片大片浓绿的波涛散发出甜美而出尘的气息。

拾上一路的好心情,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已不见繁忙的人们。远处的红璃瓦上映耀着金色的光块,拖着笨拙的身子跳跳闹闹,热闹的景象连我这么远的距离也可看得心花怒放,只是有些模糊。边侧的烟囱大都已冒出时而浓时而淡的白烟,浅浅地飘出香米的气味,甜甜的。外婆已在门外等候拉很久了吧!“囡囡啊,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多住几天啊。来来,吃早餐了。”喝着绵软的粥,外婆的身影还在忙碌。“等等啊,我给你做这世间最好吃的蛋糕!”说完孩子气地眨眨眼。此时,心里塞满了幸福。像即将完成的蛋糕一样膨膨胀胀,最后成为了甜蜜的糕点。邻居的老婆婆来邀外婆去散步,老两姐妹还手牵手地出去了。身后还拖着一个我,听他们絮絮叨叨地讲从前的故事……

夏天的夜晚,总是弥漫着寂静而幸福的味道。漆黑的夜空里布满了朦胧间,远方一直有个悠扬甜糯的童音在轻轻晃荡:“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安静地卧着的遥远的村庄。风声放缓了步调,世界像退潮的大海,轻轻地撞入柔软的心,渐渐地归于宁静平和,只有暖暖的轻柔的晨雾给这世界蒙上乳白的颜色。

揉着迷蒙的眼睛醒来,带着微微的睡意,听屋外稀稀朗朗的人声话语,虫鸣鸟叫,仿佛还在梦中。忽然醒悟起来,这不是梦。我已经回来了,这里,深埋在我心灵里的一立方厘米的空间。这里,有古老的衣橱和梳妆台,还有褐色的梨花木床,淡淡的馨香有外婆的味道。仿佛还看见幼时的我每天乖乖地坐在台前,看镜子里的外婆用红木梳轻巧地梳着我黑色的发辫,然后笑得一脸慈祥。我总是在想外婆年轻的时候是个很端庄的女子,有着那个时代女子所没有的温婉与内秀。可是,命运的曲折却沉淀了骨子里的倔强。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外公,我也不敢再问外婆,因为我还记得很小的时候问起,外婆只是摇摇头不说话,眼睛却是一望无际的无奈与思念。“外婆是勤劳的,忙碌的,要强的,要担起家庭和五个孩子。”妈妈总是这样简短地告诉我,我却可以清楚地看到她深刻的眷恋。外婆老了,芳华早已流逝,可她还只愿意守着老房子。每到春雨迷蒙的时节,屋前的芒果树开出了一树繁盛的淡黄的花,外婆便站在那拥簇的花下,安静的望着来时的路。她说。“囡囡,这花像风铃吧?每当有风过就叮叮铛铛地响,你外公会沿着响声回来吧。”她说,“囡囡,这屋子是你外公留下来的,到处都有我和他和你们的回忆。如果连我也不在这里等他了,他会找不到回家的路,会难过的......”

摇摇头,从回忆中醒来。

推开吱呀的木门,立刻被浓浓的白雾掩盖过去,扑鼻而来的是清新的泥土的味道,还夹杂着青涩的青草味,很浓厚的味道,仿佛沁入了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沁入了灵魂的深处。屋顶上的砖红色的瓦片沾上了一身的薄露。远处的树林屋子也只剩下模模糊糊的深黛色的轮廓。我静静地坐在门槛上,听见树林里的鸟群开始嚣叫起来。翅膀的扑楞声,叽喳的早安语,此起彼伏,引领着雾气的散去。在这样太阳尚未升起的清晨,便可以预知了一天的明朗。

还很早,去看日出吧。

寻着曲折的羊肠小径往海边走。一路上点缀着碎钻的草地;拿着小木梢奔跑着笑着的小孩和大群雪白的欢叫着的鹅;牵着粗粗的绳子,吆喝着老牛的农人;轻松挑着两担的青翠的妇人,还有这大片大片黄的绿的田野,拼凑成了乡间平和纯朴的生活。一直沿着小路走,便逐渐甩开了绿意,迎来银白色的柔软的海滩。微小的浪拥簇着雪白的花朵,轻快的声音,层层叠叠地覆盖过来,竟还淹没不了海鸟的轻叫。深蓝而广阔的大海,一直延伸延伸,触碰天边,交融成透着浅灰的郁蓝,光滑透亮。仿佛占卜师面前巨大的水晶球。我们就在里面,和他和她一起安静地等待着时间的流淌。

海天相接的地方已经泛出淡淡的澄黄,太阳露出了它调皮的眼睛。尔后,可能天上有哪个粗心的小仙女不小心打翻了作画的颜料盒,原来的郁蓝顿时漂染得缤纷斑斓。淡色的红、白、黄、紫、金几种发带相互缠绕,系挂在太阳涨红的娇羞的脸后,随着微风不断翻飞飘扬。它忽然凌升半空,原来的丝带编织成了大段大段如火一样燃烧着的炽红的丝绸,它又幻化成了一个无限妖娆风情万种的女子,用飘渺而曼妙的身躯舞起火红的舞衣,让人以为是妖媚的妖精在迷惑着人,无法捕捉又是如此真实。世间万物皆甘愿沉沦不语……

我安静地坐在沙滩上,闭着眼睛,让调皮的浪花轻扰脚丫子,带来微痒的滋味。微风刮过远方的树林,大片大片浓绿的波涛散发出甜美而出尘的气息。

拾上一路的好心情,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已不见繁忙的人们。远处的红璃瓦上映耀着金色的光块,拖着笨拙的身子跳跳闹闹,热闹的景象连我这么远的距离也可看得心花怒放,只是有些模糊。边侧的烟囱大都已冒出时而浓时而淡的白烟,浅浅地飘出香米的气味,甜甜的。外婆已在门外等候拉很久了吧!“囡囡啊,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多住几天啊。来来,吃早餐了。”喝着绵软的粥,外婆的身影还在忙碌。“等等啊,我给你做这世间最好吃的蛋糕!”说完孩子气地眨眨眼。此时,心里塞满了幸福。像即将完成的蛋糕一样膨膨胀胀,最后成为了甜蜜的糕点。邻居的老婆婆来邀外婆去散步,老两姐妹还手牵手地出去了。身后还拖着一个我,听他们絮絮叨叨地讲从前的故事……

夏天的夜晚,总是弥漫着寂静而幸福的味道。漆黑的夜空里布满了

时光过境留下伤

你听过那首歌么。

就是蔡淳佳唱的那首,隐形纪念。我总是迷失在她干净的声音里,却抓不到一根可以倾诉的芦苇听懂我的心。

我想要回到那一年。我想要回到那个遥远的夏夜。

我想走到时光过境的边界,即使明天不会再见。我也想告诉你。其实我一直没忘记你的脸。

【如果可以平淡下去】

高中生活白开水一样索然无味。日复一日地奔走于教学楼和宿舍,我总觉得那不应该是属于十六岁的生活。习惯了自诩为纯粹的文科生。不知数理化究竟有怎样的魔力,总之每次它们都很理所当然地为我亮起红灯。化学老师找我谈话的时候眼中有无限的委屈。毕竟作为自己就可以把平均分降下两分的我来说,除非人品爆发,不然永远是理科老师的眼中钉的。好吧。我承认我已经习惯了。

记得最初物理考四十分的时候,强烈的自尊心驱使我没日没夜地哭了一整天。老师们束手无策,都安慰我说只要努力成绩就会上来的。可是后来我也没努力。而且修炼到只考三十分依然能眼不眨心不跳地盯着亲爱的物理老师。

他问,你真的对物理一点都不感兴趣?

我说,嗯。

他问,你真的一点都不想学物理?

我说,嗯。

于是老师以一种很奇怪很无奈的方式向我妥协了。他说让我买一本高三的数学复习资料,从头开始做。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随时问他。

我愣了几秒钟。原来能把一名称职的物理老师变成自己的数学老师是件挺令人骄傲的事情。

数学。数学。每到下课我都开始神经兮兮的念叨。同桌有好几次凑过来问我在做什么。我小心翼翼地附到她耳边,说,我和张晓风学了一招。我会念咒。同桌满脸崇拜,你念的什么咒?我闭起眼睛,气定神闲道,我喜欢数学。然后她就趴在桌子上再也没起来,边笑边嚷嚷。你,你喜欢数学?那是谁在老师发卷子的时候恨不得把人家祖上都问候一边着?我默默低下头。没错,是我。

我喜欢数学。这活有点假。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是要知道文科生的命运就掌握在它手里,我就怎么也得强迫自己喜欢它了。

物理化学什么的都是浮云。我就是喜欢在食堂一边用筷子切麻婆豆腐一边研究立体几何,在上厕所的时候一边哼着小调一边背背三角函数。我这样充沛喜感的小生活常常令同桌有把我送进幼儿园和小孩子们争夺天下的冲动。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记得语文老师说过,古人在悲痛到极点时,会泣血。我乃性情中人。感怀身世伤春悲秋也是常有之事。一日正欲梨花带雨,左边的洋葱头赶忙递上几张面巾纸。他振振有词,阿弥陀佛,只当贫僧我又积一次德吧。我无视这个伪和尚故意增加的搞笑成分,接过纸就是一顿劈天盖地的大珠小珠落玉盘。

过了好一会儿。我不哭了。却蓦地瞥见擦泪的纸中央有一块不大不小的血渍。莫不是急火攻心了吧。我满眼幽怨地对洋葱头说,葱头哥,我若离去,后会无期。他鄙视地瞪我一眼,还是先把你脸上的疙瘩处理好再犯神经吧。我一愣,抓起一面镜子。果然,纸上的血渍并非我大限将至。只是鼻子上的青春痘破了。

这也可以。我真是sui到家了。

【此间少年都有悲伤的腹语】

其实我是文艺范儿。深藏不露的那种。

背过七年的画夹子,六岁立志考美院后来不了了之。练过七年的书法,现在写一笔勉勉强强拿的出手的字。没事的时候填填歌码码字晒晒心情。唱歌还行。可我不懂音乐,这倒是真的。

很多很多时候,我都是快乐不起来的。我尝试对很多很多人说我是个悲伤的孩子。他们先是表现出不可置信,而后像是突然理解了一个冷笑话似的哈哈笑起来。我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好笑,每当这时我都很难过。因为我真的是一个孤独的容易受伤的孩子。这些和无病呻吟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些也不是用来证明我到底文艺到哪种程度。他们都不懂。我需要一个懂我的人。

夏芒算是一个懂我的人。初中三年,我们都是一起上学,一起回家。我们躺在操场上看云朵被拉扯成不同的形状。我们躲在二层阁楼里瑟瑟发抖着悉数一天过去之后校园的安静和落寞。她是在离异家庭里长大的孩子。我和她不同。也只好很勉强算是。

所以我们都有不能说的忧伤。所以我们两个能懂彼此。然后在寒冷的时候背对背互相取暖。

夏芒喜欢虔诚地仰望夜空。

她轻轻对我说,如果我们是北极星那该多好。

我听了,总会一言不发地低下头。一步一步狠狠地把落在地上的玻璃似的月光踩碎。我看见一阵席卷着尘埃的盛夏的风,拂起她浅栗色缺少营养的长发。突然有种不可言喻的心疼。

后来,她妈妈嫁给另一个老男人。她给我打电话,说她要去流浪了。叫我不要找她,也不要想她。我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挽留的话。一路顺风,我说。我知道她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了。这是她早就预谋好的。这些我都知道。

但我坚信,她只是走远了。她还会回来的。她,只是走远了。

再后来,我偶尔回到初中那所小学校,走过那条飘浮着回忆香气的小路。我也虔诚地仰望星空。然后回过头,轻轻说,如果我们是北极星那该多好。我又想起夏芒她那张天真而忧伤的脸。无人回应。只有冷空气过境呼啸的声音。再也没人能懂我了。

北极星,代表着的,是永恒不变的承诺。

那么,夏芒。你一定是变成一颗北极星了吧。

【受伤的抑郁症患者】

三毛真是个可怜的女人。

我有好几次从梦里惊醒。梦境大概都是相同的。一个女人,在夜晚的墓园中,对着一支被腐朽土地掩埋的白色十字架,一遍又一遍地喊着“荷西”这个名字。她越来越歇斯底里,声音越来越尖利。这让我有一种不真实的绝望感。我强迫自己从梦中醒过来。一身冷汗。荷西是三毛死去的丈夫的名字。

舍友对我说,听久了阿桑的歌,是会得抑郁症的。我点点头。说是这样的。

我说,看久了三毛的这本文集,也是会得抑郁症的。她们笑。什么?你是说那个流浪的小屁孩三毛?我摇摇头。于是不再说话了。

也许是我的错。三毛有那么多的文集,我偏偏选了这一本。看不到她眼中的世界有多么明亮。看不到她走过的城市有多么纷繁。也看不到她作为一个流浪者有多洒脱。我只能在她的文字里读出似曾相识的孤独和恐惧。宿舍里很安静。这种安静不应该如此肃穆低沉的。压抑到我只想吐气而不想耗费一点点体力吸气。再读下去我要疯了。我不知道三毛究竟是怎样把她波澜不惊的绝望潜移默化给我的。我也很绝望。

三毛的结局是什么呢。我问斜下铺的女生。她读过很多书,很多很多。她一定知道。

她突然激动起来,移动到我的床边。说,三毛是在医院以丝袜绕颈窒息身亡的。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烁着兴奋的火花。我可能是看错了,也可能是出现了错觉。

我“哦”了一声。早料到会是这样的。不过那些孤独和绝望如今看来似乎更加顺理成章了。我想我可以继续把这本文集读下去了。

我想夏芒。她一定会很喜欢三毛的。下一次,应该边听阿桑的歌边读三毛的文字。

可是,也许我不该这样刻意模仿别人的悲伤吧。

【旅行的意义】

我要去旅行。只要能让我离开这城市。

白色衬衫。牛仔裤。帆布鞋。大大背包。就这样出发吧,什么都不要想。

我想和三毛一样做个孤独的流浪者。我想在某个天涯海角装作不经意地与夏芒相逢。我会问她,原来你也在这里吗。她会微笑看着我。

的确厌倦了这座城市。不繁华,不淳朴,不知道如何为它很好的定义的城市。我曾经打过一张火车票,十四岁的时候。那张票的价格几乎等同于我半年的生活费。终点站是千里之外的南京。

我那天很早很早就到月台候车了。在路边旅店支起的小吃摊上,要了一碗小米粥,一个茶叶蛋。我实在没有更富裕的钱挥霍在一大碗飘着香菜的牛肉面上。因为我还得生活。吃着吃着,眼泪啪嗒啪嗒往碗里掉。这碗粥越喝越咸,我只当是炊烟熏伤了眼睛。哭就哭吧。哭完就该出发了。老板从暖和的屋里走出来,看我学生打扮,

问,念书去啊。

我摇摇头。

他又说,怎么父母没陪着啊。

我点点头。

然后我就吃不下去了。抓起书包一边跑一边哭。妈妈还在等我回家呢吧。对不对。一定是的。

大城市我不去了,火车票我也不要了。我让三轮车师傅骑得快点再快点。我想快点回家。把票撕得粉碎,?出窗外。纷纷扬扬的,像是夏天忽然飘起的雪花。有些恍惚,可我确确实实差点再也没能回去。

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时光褪去,青春只斑驳成一张泛黄车票般单薄的距离。

【关于无处安放的梦想】

妈妈对我很好。

那天逛街,路过一家八音盒小店。放的是天空之城的音乐。我走进去,一眼就看到那个水晶球。那是我曾经无数次在本子上描摹过,并且作为梦想得到的东西。天使。月牙。雪花。勾勒出我对那个时代的喜爱,勾勒出那时没有太多欢笑的凉薄岁月。

我同样一眼就看到了用黑色马克笔下下的大大的“88”元。喜欢就买下来吧,妈妈说。

不,我不喜欢,我们走,走吧。那一瞬间,其实我有点难过。

是觉得它贵么。妈妈问我。

我回答,不是。有些梦想,一旦实现了,就变了味道。

妈妈若有所思似的歪过头,看着我。也就是说,该为人生刻意留下一些遗憾吧。我觉得她懂了。可我又一想,也许是她想到了爸爸。

有些梦想是应该留该遗憾的,不然,岁月会冲淡它本来的颜色。

月考。由于成绩差被分到了最顶层的考场。这时候的俯视让我感到很羞愧。于是在化学考试头脑一片空白的时候,我重重的在草稿纸上写下了一句话。今朝作罢登高耻,来日傲视莫凭栏。佩服自己的桀骜不驯,我一遍遍读自己的这个句子。声音似乎有点大。监考老师终于忍无可忍,他警告我,再出声你就去外边站着。我立马乖乖闭了嘴,不出声了。虽然此时此刻我真的很想骂他几句,快点交卷,然后潇洒的甩手走人。但我记得清清楚楚这里是五层,是差生们的栖居地。不能再让人看笑话了。这点骨气我还是有的。即使我眼睁睁地看着相当于白纸一张的卷子被毫不留情地抽走。

这都不算什么。因为我可以不在乎。

但我注意到了她。很奇怪的打扮。成绩不好又不漂亮,只是一眼就能让人牢牢记住。拟平。啊,连名字也是这么奇怪。我很想问问她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可是很多时候这种问题根本就没有什么为什么的。回到家我就迫不及待地把她QQ号输到电脑上,接着打开她的空间。漆黑的背景,我先是肃然起敬。我看到她在埃及拍下的落日和小孩。她有一把价格不菲的电吉他和一架同样价格不菲的单反相机。她什么都拍。拍老人。拍河流。拍鞋子。我又打开她的日志,小小颓废色彩的文风,让我想到距离这个年代很遥远很遥远的但丁。她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下一下敲在我心里最坚硬的土地上。没有瓦解,反而更加坚实。她把她的文字们称为“赤子”。我不懂。一点也不。但我就是固执地喜欢着。

我认定她不是一个平凡的人。至少,她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正如她奇怪的名字和奇怪的作风。明明是看起来很好靠近的女生,但我潜意识里清楚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能走进她的心里去。哪怕是站在她的心门外。

她热爱朋克和摇滚。我想知道她有没有吸烟的习惯。因为我嗅到她经过身边时传来的淡淡薄荷烟草香。那个味道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曾把一盒薄荷香烟送给我作为生日礼物。我打开了,但从没抽过。这又是另一个很久远的故事了。

月考成绩依然很烂。能认识阿平是件幸运的事。尽管那个重金属气息十足的女生或许还不知道有我这个人的存在。

我还是觉得我们都有无处安放的梦想。我们都是好孩子。这种想法不是我偏执。

【爱情】

爱情。曾经被看得很重,如今水一般的淡。

我没有对不起十五岁的自己。我已经在十六岁完全的忘记。

爱情是什么。我不清楚。我只是不想做爱情的牺牲品。

他说得对。当一个人老练的对你说出那三个字时,该想想他是如何苦练那超人的本领的。

我想我不仅仅是失去你。

【世界上的另一个我】

世界上的另一个我。是谁,在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

她一定也是个忧伤的孩子。有梦。却很少真的快乐。

生活的真相有时会很残忍,那些破碎的画面无论如何都不能还原生活最初的真实。所有的所有,都是我一个人的呓语。

我想一直平平淡淡生活下去。又不是甘于平平淡淡的人。我是一个曾经被确定了抑郁症的患者,却有很多很多孩子等着我送去温暖和微笑。我很想当初和夏芒一起离开这世界,因为实在不知道躲在角落里苟延残喘是不是也算一种勇敢。我有很多梦想,很多很多梦想。在春天期待夏天,在四月盼望七月。它们让我的生命变得连贯。变得看起来很美好的样子。

似水流年总是无情。太多的来不及。太多的错过。

我和最美好的年纪擦身而过。

我和最懂我的夏芒擦身而过。

我和世界上的另一个我擦身而过。

未来。我多么不希望再和那些梦想擦身而过。

那么。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我们往往留不住时光。就像我一直没能找到那根会思想的芦苇一样。

在物是人非的墙,看到时光过境的伤。

我在孤单的田野里,唱一支寂寞的歌。

河北省唐山市第一中学高一:魏文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