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清代郑燮先生的“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诗句,用它来形容我爷爷的风骨,我想是最合适不过了。爷爷是个朴实的农民,又是个当兵人,因为这,他的吃苦耐劳显得那么真实而又长久。我敬佩我的爷爷,因为他有几十年如一日的吃得起苦的耐力。

爷爷年纪大了,牙口不好了,牙疼是常有的事,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次爷爷的牙痛还伴随着腰疼。那天,爷爷照例骑电瓶车下班回家,我迎上前去,想帮爷爷一把。爷爷连连说:“不!不!爷爷自己来。”电瓶车分量很重,爷爷缓缓地从电瓶车上下来,左脚先踮地,由于右脚不灵活,爷爷用手把右脚搬到了电瓶车左侧,这才稳稳地落地了。爷爷到家后得把电瓶车停好,但这件平时看来毫不费力的事,此时对爷爷来说是件困难的事。爷爷左手扶着龙头,此时,见他一咬牙,一皱眉,“嘿呦”一声,右手拎起车尾巴,使劲地往后往上一拉,终于车停好了。此时,在一旁的我,看到爷爷额头上豆大的汗滴流下脸颊真心疼。

“爷爷,吃饭了!”我在餐厅等他,我看着爷爷蹒跚地走上了楼梯。“嘿,来了。”爷爷端起了饭碗,开始埋头吃饭。平日里爷爷再忙,也会搞点白酒喝喝,今天怎么回事?爷爷只有一种情况不喝酒,就是病了。

“爷爷,怎么了?病了吗?”我关切地问。

“过两天就会好,牙疼。吃饭吧!”爷爷抬头微笑。

看着爷爷吃一碗饭后就上楼休息了,我们一家人都知道,爷爷今天很不舒服,但是他像一头温顺的老马,默默无闻,有多少累,有多少泪,都忍着。

我望着爷爷上楼的背影,想到了五年前爷爷的一次受伤。五年前,爷爷在金属加工厂里工作,无名指被车床截断,直到今天,爷爷喝酒时总是“翘着兰花指”喝酒,无名指畸形地弯曲着。一到冬天,碰到冷水,爷爷下水洗东西总会有钻心的痛。但是,我记得,爷爷受伤的时候,他住院住在富阳骨伤科医院,他执意不让我们一家人去陪他,而他一人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怕奶奶和爸爸妈妈赶来赶去太辛苦了。

这就是我的爷爷,身体上再大的痛楚他都一个人默默扛下来了。从不嘶,从不鸣,就是一匹老马。

而我的爸爸,颜值像奶奶,可这精神风骨倒不像奶奶的“娇滴滴”,十足地遗传了爷爷这股吃苦耐劳的精神。

创业期的爸爸,公司里的事都是亲历亲为的,什么事情只有自己过手他才放心。每年的大雪天总是爸爸寝食难安的日子。雪越大,他那些树儿们就更牵动着他的心。他经常半夜起来,去苗圃里给树儿们伸伸腰耸耸肩,生怕大雪把他们压弯了腰。打完雪回到家,早已是早晨了,爸爸鼻尖通红,像个圣诞老人站在我们面前。我不禁笑爸爸太可爱,还怪他怎么不叫我一起去打雪仗呢!

今年我已十一岁了,目睹着我们家两代人的艰辛和吃得起苦的精神,我想说,这风骨不仅是你们的,更是我们仨的。